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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了,“你就仗著姑娘寵你,可勁地做吧!” 岑書白向來是不會摻和西竹管教丫鬟們的事,聽西竹說了幾句后,岑書白這才笑著解圍了,“好啦,東如也沒忘了手頭的事,你就別說她了。不是說要試嫁衣嗎?嫁衣在哪?我現(xiàn)在開始試?!?/br> 西竹臉色稍霽,引著岑書白去了隔壁的屋子。岑書白一進到那屋子,看到最前面那套鮮紅嫁衣,眼神微微一變。 那嫁衣就像落霞余暉被裁下來做成的一樣,上好的冰蠶錦緞泛著柔滑的微光。其上的鳳凰用金線繡成,那金線極細(xì),比當(dāng)日龍袍上所用金線還要細(xì)上一倍。 繡出來的鳳凰栩栩如生,無一處生硬。像是穿梭在霞光里,引吭振翅,華貴非常。一旁放著流蘇花冠,流蘇上攢著稀世紅珍珠和血瑪瑙,熠熠生輝。 “那位大人送了一些嫁衣和首飾過來,我剛剛在姑娘儲物戒指里又找到了一套嫁衣,”西竹沒有發(fā)現(xiàn)岑書白的眼神變化,兀自說道:“原本那位大人送的嫁衣都極其好看,非常適合姑娘您,但我看了您戒指里藏著的這套嫁衣,這套不是最華麗的,可是莫名地就讓人看著喜歡,仿佛寫著姑娘您的名字似的……” “其實我第一眼看見這嫁衣,心里總覺得怪怪的,好像它在說話。”西竹有些羞澀地接著道;“好像在說著多么心悅姑娘似的。” “自然是最適合我的。”岑書白撫摸著嫁衣上似曾相識的紋路,用一種懷念的語氣道:“因為這是我第一任丈夫,親自為我設(shè)計的嫁衣和花冠。就連這鳳凰的羽翼,都是他一筆一筆勾出來的。最后的鳳眸,是他握著我的手點上去的。這料子,是他尋人紡的,這刺繡,一針一針,是他看著繡好的?!?/br> 【QAQ木梳cp粉聽到了嗎?哭,給我大聲哭!】 【算一算時間,距離沈慕之去世應(yīng)該也有兩百年了,沒想到白姐還保留著和沈慕之結(jié)婚時穿的嫁衣?!?/br> 【畢竟白姐念舊,而且沈慕之是真的寵白姐啊?!?/br> “這套替我收起來吧?!贬瘯鬃詈髶崦思抟律系镍P眸,語氣溫軟,“這是我和慕之共同的回憶,我若是穿上它和重行許下諾言,是對慕之的不公平,也是對重行的不公平。慕之他最乖了,但要是知道我這么做,肯定會一個人窩在角落里生悶氣的?!?/br> “那姑娘試試別的?” “我看這套就不錯?!贬瘯琢嗥鸶舯诩抟碌囊恢恍渥樱嗽斄艘粫?,笑了,“這套肯定是重行親自挑的?!?/br> 西竹笑著取下那套嫁衣,幫岑書白穿上,“姑爺送過來時還讓我們不要告訴姑娘,沒想到還是被姑娘猜中了?!?/br> 岑書白笑而不語,任由西竹她們幫助自己穿好嫁衣,佩戴好首飾。 岑寂選的這套嫁衣和沈慕之選的風(fēng)格截然不同,沈慕之選的嫁衣華麗繁復(fù),岑寂選的卻簡潔大氣許多。正紅里衫領(lǐng)口繡著金色云紋,外套金邊紅底錦衣,最后是一件繡著五爪金龍的大袖衫。 這套嫁衣款式簡潔大氣,但細(xì)節(jié)卻繁復(fù)得叫人驚艷。那五爪金龍的眼睛,靈動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從衣服上乘風(fēng)歸去似的。 岑書白五官明艷,最適合這種艷色衣服。尋常人可能會被這種華麗給壓制住,但對于岑書白來說,任何華麗貴氣的衣服,只能為她錦上添花,而不是喧賓奪主。 岑書白氣勢太盛,叫人第一眼看到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注意其他的東西。 “如何?”岑書白張開雙臂,試探著詢問東南西北四個丫鬟。 “好看極了?!蔽髦衩骖a微微泛紅,“姑娘天姿國色,任何衣服穿在您身上,只有配不上您的,沒有不適合您的?!?/br> “嘴這么甜,我都不知道獎我們家西竹什么好了?!贬瘯纵p輕擰了下西竹面頰,“等我晚上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北山上那汪靈泉水好了,好讓我們家西竹快高長大?!?/br> “姑娘現(xiàn)在要出去?”一旁的南巧看了看天色,嘴邊浮現(xiàn)出打趣的笑來,“可是要去見某位大人?” “我穿得這么好看,自然是要去給他瞧瞧的。”岑書白眉眼間頗有些苦惱,“他最近情緒不對,我得去哄哄他。”順便占占便宜。 南巧捂著嘴笑了起來,“姑娘要是去了,還舍得回來嗎?” 岑書白假意蹙著眉頭為難了一會,“我保證今晚不外宿,一定回來過夜?!?/br> 說著,岑書白便出門找岑寂去了。 路上岑書白看著胖胖不住嘆氣,“胖胖,我去談情說愛,你跟著——不太好吧?” 胖胖淡定自若道:“我也不想做電燈泡,今晚是岑寂讓我過來的。” “喲,居然是重行主動邀請的你?!贬瘯仔α耍澳銈冞@三天關(guān)系突飛猛進啊,看來我以后不用擔(dān)心出現(xiàn)什么丈夫和兒子之間鬧矛盾了?!?/br> 胖胖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若不是今天是天道和岑寂約好的第三天,為了能及時帶主人走。胖胖必須隨時跟緊岑書白。若非如此,它才不愿意去當(dāng)個大瓦電燈泡。 自從三天前岑寂開了鬼門建了地府,他身上的煞氣就變淡許多了。雖然還不能和尋常人比擬,但是比起之前隨時面臨死劫的地步,已經(jīng)是好了許多了。 而岑書白見他處理事務(wù)挺利落的,就把那些繁重的政務(wù)都推給了他。只有一些需要她定奪的重要政務(wù),岑書白才會認(rèn)真批閱。 現(xiàn)在月亮已經(jīng)上來了,柔和的月光灑在了地上,也為皇宮披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光。 岑書白信步走進了御書房,殿內(nèi)早就點上了蠟燭,御書房空曠,襯得岑寂背影也多了幾分清冷。 “呀,我的大美人怎么還沒休息呢?”岑書白走到桌前,隨手拿起一本奏折,翻了幾頁笑了,“雖然說我把政務(wù)推給你是為了偷懶,但重行你也不用這么苛刻自己啊。 像這本東扯西扯就為了說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你直接打回去讓他重寫就是。要讓他們寫奏折時清晰明了,有賣弄辭藻的,統(tǒng)統(tǒng)重寫,如若再犯,就罰俸祿?!?/br> 岑寂握著岑書白的手,有些委屈地蹭了蹭她手心,“你又不來尋我,我只好找些事做打發(fā)時間了。” “我這不是來尋你了嗎?”岑書白撓了撓岑寂下巴,語氣溫和,“我剛在試嫁衣呢,這不,剛弄好連杯水都沒喝,就來看你了,我這樣還不夠重視你嗎?” “好看?!贬沤廾鈩又?,眼里是岑書白都沒看懂的神采,“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一輩子最應(yīng)該記得,最不敢忘卻的東西是什么?,F(xiàn)在我知道了,就是現(xiàn)在,這一刻你的樣子?!?/br> “能看到大小姐為我披上嫁衣的模樣,就是現(xiàn)在讓我停止呼吸,我也心甘情愿?!?/br> “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了,成親那天你也可以看到啊?!贬瘯仔睦餅獒胚@婚前恐懼癥弄得好氣又好笑,戳了戳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