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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名見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的樣子,放開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滿不在乎道:“沒事,就是刮了個小口子?!?/br>大概是剛才他和賀辰撕扯時,傷到了吧!他竟沒感覺到疼。但賀辰卻十分緊張,他盯著龔名的手,不安道:“它還在流血呢,傷的口子一定不??!我跟你回醫(yī)院,順便幫你處理下這傷?!?/br>這時候,他倒是突然之間變乖了。龔名本想,這點口子就是縫針也就縫個兩三針,根本就是可縫可不縫的。但難得賀辰因為他的傷勢,主動提出要跟他回醫(yī)院,他還是順勢答應(yīng)吧,“好,我們一起回醫(yī)院?!?/br>但在這之前,他還有件重要的事要處理。龔名從賀辰手中拿過小刀,折疊之后,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兜里。他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攝像頭。幸好這是個老街區(qū),已經(jīng)沒人居住。平時也沒什么人來,這里幾乎快變成廢物處理站了。接著,龔名走到躺在垃圾堆上的男人那里,從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機。走近之后,他才看出這個男人就是那天在西餐廳里出言輕浮的黑帽小子。龔名記得他好像叫楊開,但他還是保險起見地向賀辰再一次確認(rèn)道:“他是那晚我見到的小子,叫楊開吧?”“是?!辟R辰回答的同時,不解地問他,“龔名哥哥,你問這個做什么?”“我要找人來接他回家?!饼徝f著便點開楊開的手機通訊錄,開始找人。賀辰厭惡地撇了一眼躺在垃圾堆上的楊開,惡毒道:“這種人管他做什么,死了最好,活著也是禍害別人?!?/br>龔名看到賀辰看也不想看他一眼的嫌棄表情,再想到他剛才企圖用刀刺他的情景,龔名雖然沒有問,但他猜也能猜到這個叫楊開的在賀辰心里一定是個殺千刀的。龔名不會說為他求情的話,那樣只會引來賀辰更加過激的反彈反應(yīng)。“就算你希望他死,那也不能死在我們手里。你的命,不值得給這種人賠上?!彼届o地對賀辰分析利弊,巧妙地表達了他這么做不是同情楊開,而是完全出于為他考慮。賀辰聽后確實沒有反應(yīng)過激,他只是滿不在乎地說:“這個天氣,在外面睡一晚上是不會死人的,就當(dāng)是給他這種人一個教訓(xùn)!”說完,他走過來催促龔名道:“我們走吧,你的手要盡快處理,否則該傷風(fēng)了?!?/br>“這點口子不至于,還是先處理了這家伙的事再說?!笨吹劫R辰還想張口說什么,龔名立刻打斷道,“聽我的話,乖。你們晚上在一起喝酒,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但你們?nèi)サ木瓢墒枪矆鏊?,如果他今晚在這里發(fā)生什么意外的話,最后一定會追溯到你的頭上。現(xiàn)在法律可是有規(guī)定,酒友未將失去意識的醉酒者安全送至醫(yī)院或者家中,如若發(fā)生不測,他的家屬是可以向你追究法律責(zé)任的。你也不想什么都沒做卻要背他的鍋去坐牢吧!”賀辰沉默了,終于安分下來,龔名這才開始處理楊開的安置問題。他打開楊開的手機通訊錄,從上到下瀏覽了一遍,沒有看到爸爸mama之類標(biāo)注的人。他想到有些人,尤其是那些粗心大意時常遺失手機的人,因為擔(dān)心手機丟失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拾到后,會給他通訊錄里的親人發(fā)勒索信息,都不會在通訊錄里標(biāo)注父母。龔名又翻了一遍他的通訊錄,看到里面有一個叫“楊余興”的。他先是根據(jù)姓氏猜測這人有可能是楊開的父親,而后他越看這個名字越覺得眼熟。他把手機遞到賀辰面前,指著“楊余興”三個字問他:“這個是楊開的爸爸嗎?”賀辰看到這個名字后,臉色立即變了,他不情愿地點了點頭,然后便飛速地把頭移開了,那個厭惡的眼神比他剛才對著楊開時還要多十倍。龔名覺得自己大概猜到賀辰要對楊開動手的理由了,但他來就是要阻止這一切發(fā)生的,現(xiàn)在他要把楊開安全交到他家人手上。他用楊開的手機給這個叫楊余興的男人打電話,電話一接起來,那邊的男人便破口大罵道:“臭小子,這么晚不回家又死哪去啦?還有臉給我打電話……”龔名把手機遠離耳邊,等到電話那端的聲音停止,他才移回來不緊不慢地說:“楊開晚上喝的有點多,現(xiàn)在睡著了。現(xiàn)在我們在富盈街,您能不能過來接他一下?”楊余興聽到龔名這話,立刻抱歉道:“額,不好意思啊,我以為是楊開那臭小子呢!你是他朋友吧?謝謝你照顧他,我馬上就過去接他?!?/br>龔名掛斷電話,扯下脖子上的領(lǐng)帶,在受傷的手上纏了幾圈。止住血后,他去垃圾堆那把楊開扶起來。本想跟賀辰一起架著他走過去,但他睡得像死豬一樣,龔名只好改用背的。賀辰看到他只隨意地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后還要用手的力量去背住楊開,他緊張又關(guān)切地說龔名:“你這樣會把傷口撐更大的,還是我來吧。”龔名掃了一眼賀辰那瘦削的身板,剛才能把楊開架到這里都是個奇跡。他估計剛才的楊開還保留點意識,不像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睡死,憑賀辰是弄不動他的。他對賀辰笑著說:“沒事的。”“什么沒事?”賀辰心急地沖他大喊著,“你沒看到你的領(lǐng)帶在滲血嗎?”“你忘了我是研究生物醫(yī)學(xué)的嗎?這點傷勢狀況,我心里有數(shù),沒事的?!闭f到這里,龔名停下來把楊開放下。接著,他從大衣兜里掏出車鑰匙,解鎖了車子,告訴賀辰,“你去車上等著我,待會兒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來?!?/br>賀辰知道說不動龔名,他也沒資格說?,F(xiàn)在的這一切狀況都是他惹出來的,他知道龔名是在替他善后。他慚愧地低下了頭,“對不起?!?/br>龔名笑著摸了下他的頭,替他打開車門,催促道:“乖,聽我的話,去車上等著,別出來!”賀辰這次沒再多說什么,乖乖地上了車。龔名再次背上楊開,走到盡量遠離賀辰的地方,他感覺手上的口子好像被扯得更大了。但如果真的如他猜測的那樣,他絕對要避免賀辰被楊家的其他人看到。第13章感謝與后怕午夜的富盈街,行人寥寥可數(shù)。盡管這里有幾家酒吧,但c市不是夜生活豐富的城市,市民大多早早睡覺。偶爾能看到幾人從酒吧里出來,但都打了出租車很快離開了。龔名走到一個路燈下面,把楊開放下。龔名架著他的左肩膀,讓他的右肩膀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