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餃子是哄這院草的。她家雖然只是普通家庭,但嘴硬心軟的老母親還從沒讓她下過廚房,她的廚藝嘛白開水燒得還不錯,下餃子就算了。 阿姨問:“做給你吃呀?全瘦做餃子不好吃哦?!?/br> “不是,是安撫一個病人,給病人吃的?!?/br> 阿姨嘆氣:“哎,這精神病?!?/br> 阿姨手快,很快就做好兩盒熱騰騰的餃子。 季桃提著餃子上樓時,男病區(qū)的活動室里病人們正在用早餐,今天依舊是豆?jié){稀飯和餃子,病人們吃得都很滿足,偏偏這院草口太挑。 走進隔離觀察室,時賀雙手枕在頭下,聽到開門聲朝她看來。 季桃愣了一瞬間。 時賀安靜無聲的模樣像一幅英倫紳士畫,心底郁悶一掃而光,她終于明白果然顏值既正義! “時賀,你餓了沒?今日份的瘦rou餃子來了。”季桃笑起,眼里像有一輪彎月。 時賀沖她略挑眉:“時賀是你叫的?叫我時總?!?/br> 哪怕已經(jīng)見過兩三次,時賀對她態(tài)度依舊十分冷淡。季桃完全不惱,在對待喜歡的事物上她一向是精力充沛的。 “這里是哪?” 時賀冷睨她:“我當然知道這是哪,但我說過,我沒病?!?/br> 季桃來到他病床前:“那你就配合我們證明你是健康的吧。其實在這里我們都更喜歡叫你院草的。” 時賀略詫異,心頭劃過絲冷笑戲謔。 偏頭,他眸光里的深邃被細密睫毛填掩:“院草……” “是的!全院你就是顏值擔當,真的,不信你好好配合我們,等你狀況好些就能去外面的房間住,到時候你就知道你這張臉足夠秒殺全院男士!” 時賀看向空氣。 花癡成這樣的很少見,但他的確是碰到了。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全海市都要稱我一聲時總。” 季桃笑嘻嘻地:“可以啊,我也可以叫你時總,但是你要叫我小仙女。” 十秒鐘后,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看似乎在確定她是不是神經(jīng)病的院草背過頭,留給她一個氣場冰冷的后腦勺。 季桃打開餐盒蓋子:“餃子要趁熱吃,今天的rou完全是按你交代做的,一點沒鴿你?!?/br> 時賀冷回應(yīng)。 季桃走到他面前:“吃吧,你肚子不餓啊。” 時賀還是冷回應(yīng)。 季桃瞧著這沉靜起來的昔日大佬,感覺他病得還是太重了。 好像一種重大的使命感在這瞬間扎根心上,她想要把時賀治好,他不應(yīng)該只屬于這里。哪怕并不熟悉,她也覺得這個人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時賀——” “我說過要叫我時總。還有,”他冷冰冰打斷她,“昨天我想吃,但今天我不想吃了?!?/br> 他眼神像刀鋒銳利,季桃在這瞬間被盯得大腦空白,望著時賀用藏著刀子的眼睛從她臉頰碾壓而過,被震懾得心撲通跳。 在女病區(qū)她一向比病人都敢,但這一刻仿佛即將要觸碰到時賀那根狂躁的弦,她最終什么都沒再提。 這病情真是十分嚴重。 這態(tài)度也是十分惡劣。 我抽,囂張你個毛線,長得帥了不起啊QAQ 安靜放下兩盒餃子,季桃臨走叮囑:“我放這,餓了你……” “我不餓,拿走。” 季桃閉嘴,帶上房門離開。 林小谷隔著隔離窗問她時賀情況還好嗎。 季桃打開門禁走進護士站:“不太好?!?/br> 她好郁悶。 怎么感覺好像自己有點人財兩空? 隔離室里。 時賀去衛(wèi)生間洗凈雙手,回到床頭,抽出紙巾擦干水漬。 修長手指打開餐盒蓋,他端起一盒站在窗前吃。 入口rou餡瘦而細膩、原汁香濃,餃子面皮也恰有勁道。 肚子已經(jīng)很餓,他吃相依舊還是優(yōu)雅。 跟最近吃到的比還真是香,這花癡小護士果然沒有糊弄他。一盒竟還不太夠,他邊吃邊回頭看了眼床頭柜,幸好還有一盒。 窗外天氣晴好,幾只鳥飛落在樓下一排香樟樹上,嘰喳聲在這一刻聽來竟也愜意。 但這愜意被開門聲打斷。 時賀回過頭,撞上季桃的眼睛。她有一雙清澈的小鹿眼,圓而漂亮,這樣微張小嘴瞪眼看他時一雙鹿眼格外清純無辜。 季桃走到床頭:“那個,剛剛你說不餓,這盒我就帶走了?!?/br> 人財兩空想著要挽回一些損失的季桃抱著這盒熱騰騰的餃子淡定離開。 關(guān)好房門,季桃彎起唇角,笑意也溢出眼眶。 裝,我看你還裝。 反正沒吃早飯,她回到護士站自己吃光。 回到家,季桃洗完澡換上一條粉色卡通睡裙回房間補覺。 她們的夜班并不輕松,即便病人睡后她們也不能睡著,每半個小時便要起夜查房一次。 再次醒來,窗外天色黯淡,白紗飄窗被微風吹拂,露出的一角是對面小區(qū)的百盞燈火。 季桃惺忪睜開眼,聽到手機不停響起的微信提示聲,慵懶翻身拿過手機。 光線太強,她不適應(yīng)地瞇起眼,消息來自幾個關(guān)系好又常悲催值夜班的同事小群,五人群竟已經(jīng)聊了300 。 群:[寂寞護士夜夜放縱] 宋小筒子:[但是那一摔帥爆了,簡直太A!我三觀開始不正了= =] 長腿angel:[如果他不是神經(jīng)病多好,我可以給他做小的!] 杜美麗:[要點尊嚴好嗎?他不是神經(jīng)病什么女人沒有,能看上你。] 杜美麗:[我做小二,你做小三。] 酸檸檬:新院草的精神分裂有點嚴重啊,霉霉你今晚值班當心點。 翻完一長串聊天記錄的季桃才云里霧里知道時賀又在白天發(fā)病了,并且打了人,貌似十分嚴重。 她雙手打字。 粉紅桃子:[什么情況?院草又發(fā)病了,還打人?] 宋小筒子:[桃子你醒啦?] 宋童告訴她早晨她離開醫(yī)院不久副院便親自帶來一個重型患者,房間有限,這個重型精神分裂患者被安排進了時賀的房間,中午分發(fā)藥片時這個叫伍旭的病人發(fā)現(xiàn)時賀藏藥,將藥親自灌到時賀嘴里,但時賀說自己已經(jīng)服過藥,藥是伍旭自己偷藏的。 時賀服藥是當著眾護士的面吃下的,這點林小谷也看到了??晌樾駡詻Q說時賀藏藥,大家都很清楚病人花式藏藥的手段,最后林小谷也覺得時賀沒吃藥,只能分別給兩個人都打了鎮(zhèn)靜劑才讓他們安定下來。 兩人爭斗中伍旭有摔傷和刮傷,時賀沒受傷。 季桃聽完追問:“跟精神病打架怎么可能沒受傷?時賀到底有沒有傷到?” 宋童:“如果你非擔心他受傷了,嗯……那就是少了幾根頭發(fā)吧?傷到了毛囊?” 掛完電話季桃滿心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