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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幅畫掉落在地,洛無極緊緊握住停留在他臉頰邊的那只溫?zé)岬氖终?,閉上眼:“我洛無極發(fā)誓,無論如何也要讓洛自醉得到生命和自由!”“你呢?”洛自醉笑問,“你要什么?”“在你身邊?!?/br>“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讓我隨在你身邊?!?/br>“只是這樣?”“是?!?/br>“呵呵。”洛自醉移了移身體,空出個位置,笑道,“無極,你是擔(dān)心有人會取代你的位置么?我也可發(fā)誓,除了洛無極,我不會讓外人隨在我身邊?!?/br>洛無極躺下來,雙手仍然緊握住洛自醉的手?,F(xiàn)在他該高興才是,卻為何覺得更悲哀呢?他想要什么?不是。不只是在他身邊而已。遠(yuǎn)不僅僅只是陪伴。他想要什么,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第二十章初識情事漫天漫地青紗。這種青色,只在那人的畫中見過。比晴朗時天穹之色更深數(shù)分,較幽藍(lán)又淺幾分。那人說,這是深海的顏色。寬廣博大的海。青色蔓延開來,宛如想象中平靜的海面一般。他踏著青紗,緩緩走向紗帳盡頭。薄且透明的紗帳后,是座乳色玉石筑成的浴池。蒸氣很濃。像降下大霧。他下水,循著那人的氣息而去。水過熱了些,他體內(nèi)的血似乎都漸漸要沸騰起來。就在這時,他瞧見那人。那人站在水池中央,蒸氣掩去他三分形態(tài),讓他禁不住加快了步子,想要看得更清楚。望見了。他看清他挺直的脊背。他知道的。這人身量頎長,骨架勻稱,渾身肌rou優(yōu)美而結(jié)實。且因常年不曬日光,膚色白皙。當(dāng)年他興沖沖地將那人體解剖圖給他瞧時,他便想著——若這圖畫的是他就好了,他的身體,比這圖不知好看了多少。但是,他卻從未察覺,自己身邊旋繞著多少道驚嘆的目光。他亦不知,每當(dāng)他跟在他身后,是怎樣狠狠剜著擦身而過的人,逼得他們不知所措,逼得他們快步離開。即便他是宮妃,即便他時而會受圣上“寵幸”,卻仍然有人無法不在意他,無法抗拒他的吸引。所有一切,他始終不曾覺察。抑或,他全都明白,不過從未經(jīng)心罷了。他感覺到他來了,微微側(cè)身,斜睨過來,淺淺一笑。一顆水珠自他眉間滑下,沿著右頰、頸項、鎖骨、胸前一路滑落入水中。手,觸到他的肩胛。手下,是光滑緊致的肌膚。他心猿意馬,渾身燥熱。不由自主地貼近他,他輕輕笑了,轉(zhuǎn)過身一手挽起濕漉漉的長發(fā),一手握住他另一只手。那兩片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什么。他聽不清楚他的低語。他一時有些暈眩,丹田下一團火熊熊地?zé)饋怼?/br>我想要什么?我想要——正對著門的巨大木雕上,兩個男子糾纏不息。他們緊緊相擁,他能聽見耳邊他輕微的喘息。一陣快意自胸臆間爆發(fā),散至四肢百骸。難以言喻的舒暢感令他幾欲登仙。“你呢?……你要什么?”那人微笑著低聲呢喃。我想要,想要,想要你。我終于明白,我想要什么。你可愿意給我?洛無極猛地坐起來。燈火飄搖中,他垂首瞧了瞧,臉色微紅。窗外雷雨聲一陣緊過一陣,他朝窗戶望去,發(fā)覺雨點已被風(fēng)刮進屋來。抬手輕拂,窗戶合上了,雷聲似乎也稍小了些。換了一身衣物,洛無極復(fù)又躺下。好一陣之后,依然沒有半分睡意。夢中那人的一舉一動,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夢中他與他的纏綿,每處細(xì)節(jié)他都無法忘卻。這并非他頭一回做這種快意又難堪的夢。自皇戩選侍妾那天以來,接連四晚,他都會想到蕓蕓殿所見的一切,繼而做夢。所幸這些天洛自醉起居都在鳳儀宮,不然,洛無極真不知,自己半夜醒來望見他酣睡的模樣,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會,外頭雷聲已止,雨聲也漸漸小了。洛無極翻身下床,卷起臟衣,直奔小湖而去。天色仍如墨一般,大約才寅時初,不過因方才雷雨的緣故,空中彌漫著清新的氣息。洛無極身形如箭,掠過湖面,尋了個僻靜處,將衣物洗凈了。之后,他回到書房,盤腿閉目養(yǎng)神,修習(xí)內(nèi)功心法。卯時初,唐三等人也醒了,各自忙著。此時,洛無極的心境已全然平靜下來,面上一如往常,清淡無波。他素來循心性行事,明白自己對洛自醉已非尋常感情后,不曾有半點不適不安,反倒覺著心明如鏡,以往的迷惑、疑慮、痛楚都得到解答。不過,舊煩雖已去,新惱卻接踵而來。一者,擔(dān)心自己無法克制;二者,惟恐洛自醉無法接受。暫時只能格外小心翼翼,不讓任何人瞧出端倪了。如此想著,他用過早膳,便前去鳳儀宮接洛自醉早朝。洛自醉的臉色較前兩天好了許多。洛無極看他挺拔立在文臣中,姿態(tài)優(yōu)雅,笑容晏晏,手握緊了碎月劍柄。難道是他的錯覺么?丞相和大學(xué)士這兩天似乎心情不錯,拿眼角瞅洛自醉時都滿面春風(fēng)。他們又有什么陰謀?死士也派過了……若公然在街上行刺,成功幾率恐怕也不大。……不管他們在謀劃什么,小心為上總是好的。退朝了,洛無極默默隨在洛自醉身后。兩人來到西長廊上,洛自節(jié)和黎巡放緩了腳步,正等著他們。今日洛程未來上朝,洛自醉著實有些擔(dān)憂。“三哥,爹和娘……”“娘近兩日染了風(fēng)寒,今天早晨爹也覺得身體有些不適,因而告假休息?!甭遄怨?jié)微笑道,“不必?fù)?dān)心。大嫂和二嫂都在家中看護?!?/br>“只是風(fēng)寒么?”洛自醉蹙眉,輕聲道。“洛小四,怎么了?”黎巡聞言挑起眉,呵呵一笑,接道,“聽說你這幾天又在鳳儀宮逗留,小唯也日日造訪。我問他出了什么事,他卻一個字不提?!?/br>洛自醉輕嘆,道:“我只是擔(dān)心爹和娘的病情?!?/br>“娘的癥狀是風(fēng)寒,喝藥卻不見好轉(zhuǎn)。爹只是頭暈?zāi)垦?,目前尚不知病因?!甭遄怨?jié)頓了頓,道,“小四,事到如今就不必隱瞞了?!?/br>“我亦無心隱瞞兩位兄長。不過,身為臣子,不得不從皇后陛下的諭旨。”洛自醉眉目間流露出三分愁色,看得洛無極心中一緊,目光倏地沉下。“娘暫且停止用藥,多泡泡熱水,爹也多躺下休息。過兩日,我便可將所有事都告知你們?!?/br>“再過兩天,皇上與國師大人便要去昊光了。難道皇后陛下著意要隱瞞的,是圣上?”“不錯。……只是不知,能否堅持到那時候,不被圣上發(fā)覺。“洛自醉苦笑,“三哥,黎二哥,國師已有周全對策,只是在等時機罷了?!?/br>“既然如此,我們信你。不過,要小心行事?!甭遄怨?jié)點頭,道,“圣上已下旨,命我率部分御林軍護駕。我、二哥、封二都去了昊光,大哥在外剿賊,爹在家養(yǎng)病,京中便只剩下黎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