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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門長老……無情悄悄的在心中又記上一筆,對于一個新出來又如此神秘還有特殊人才的門派,無情歷來不會嫌棄自己的消息多只有嫌棄手中消息太少。將顧惜朝會武藝以及謝知非那對琴的奇怪嗜好聯(lián)系在一起,無情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展翅一般的動了動:“你是說,長歌門的長老會武藝?”想到那柄快準狠的小斧,即便鐵手手上功夫出神入化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接住,于是鐵手肯定的點頭道:“不弱于我。”無情沉思半響,心中的疑惑終于連在一起,對鐵手說道:“那這就說得通了,那個‘一眼乾坤’謝知非的武藝只怕也不低,并且這個人的武藝和琴有關(guān),因此才是日日琴不離身并且會是不是彈出一些親怪的琴音,因為琴就是這個人的武器?!?/br>鐵手補充道:“那個人的內(nèi)力我見過,還在你我之上。”這世上內(nèi)力外泄的人,鐵手見過的還真只有他師傅諸葛神侯一個人,雖然謝知非看起來隨時可能咳個天昏地暗,但這也不影響他能做到內(nèi)力外泄這一點。無情垂簾不語:“……”這時候諸葛神候的聲音響起來:“你們剛才說說顧惜朝?”追命滿頭霧水:“師傅認識顧惜朝?”無情和鐵手也看向剛剛出現(xiàn)的神候,靜待他的回答。“顧惜朝是這次會元的人選之一,我看過他的答卷,頗有才氣,是個人才?!敝T葛神候說了這句話后,又道:“僅從謝知非能一眼定真假也可知這人即便不是滿腹經(jīng)綸也有詩書萬卷,而顧惜朝才氣可謂少見……”“師傅的意思是說……”無情想了想,對諸葛神候問道:“難道同文士有關(guān)?若真是如此,這個門派定然還會有更多的人入仕,我們就必須知道這個門派的立場!”無情放在輪椅手把上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動了兩下:看來他必須重視這個長歌門了,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門派,一個不知立場的門派,或許他應該偽裝一番去試探一下這個長歌門到底是做什么的。而此時,遠在萬里之外的白水鎮(zhèn)上,被諸葛神候府諸人嚴陣以待的長歌門還只有三個人。入夜的長歌門漱心堂空靜寂寥。在白水書院地址上重修的長歌門第一個建成的建筑便是漱心堂,而此時漱心堂的小亭子里,謝知非的背部掛件夜幕星河被他倒掛在亭子里面,那柄藍白的傘面撐開了遮住亭骨,薄如蟬翼如同星河一般絢麗的星紗被牽開來掛在亭子的四周,隨夜風浮動,只應一聲玉皇開碧落,銀界失黃昏。亭內(nèi)暗香浮動,檀香繚繚,亭中人影若隱若現(xiàn),在星紗襯托下不似凡間。一身矜持的謝知非坐在亭子里撥弄琴弦,悅耳的曲調(diào)同時不時發(fā)出的奇怪琴音在一起,被謝知非叫來的虞先生從謝知非面上的冷淡陡然發(fā)現(xiàn)那種高山流水難覓知音的寂寞。一個擁有超凡琴技的人卻因為自己身體的緣故不得不褻瀆琴音只為續(xù)命,何嘗又是心甘情愿的?虞先生站在亭外一時間心生感慨,只覺得自己往日里對謝知非琴音的避之不及恐怕無意之間將這人傷得極重,抬步之間稍有停頓,只覺心中頗有遲疑。虞先生徘徊不前,直到久等不見人進來的謝知非淡淡道了一聲“虞先生請進”,虞先生這才步入亭子,找了個地方坐下。面上也不像往日那樣因為聽到謝知非琴聲而欲仙欲死,反倒是多了一種理解之后的包容:“門主找我可有要事?”——如果謝知非要找人聽琴的話,他今晚無論如何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聽到天亮!謝知非被虞先生看的奇怪,只覺得那眼神就跟看一個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樣寵溺。這眼神是怎么回事?謝知非左右不舒服,好似渾身有如螞蟻在啃噬一般,只能立刻搬出自己找虞先生來的事:“確有一事,是關(guān)于惜朝的。”事情有關(guān)自己最重視的弟子,虞先生神色一整,靜待謝知非下文。而準備直接說的謝知非話到嘴邊頓了頓,他發(fā)現(xiàn)亭子上面似乎多了個不請自來的人,謝知非打開小地圖看了下,居然是今夜話題的主角。當著別人的面讓對方看得見的直接為他好,和讓別人知道自己是悄悄的為他好……謝知非計上心來,決定超水平發(fā)揮,將顧惜朝的好感刷得嘩啦啦的。亭子上俯著一個顧惜朝,亭子中坐著一個虞先生和謝知非,長歌門現(xiàn)在唯三的人都在這里了。謝知非彈了一個宮音,眼看著自己沉默得也差不多了,謝知非一口氣沒嘆完又咳了兩聲這才對虞先生說道:“虞先生,今日我從他人口中得知,惜朝的母親并非良民,其父亦不詳,還望虞先生告知可是真有此事?”顧惜朝的生母是妓女,生父不知道是哪一位恩客,這是顧惜朝出身就帶著的原罪,也是虞先生想辦法替之掩藏下來的秘密。這件事知道的人并非沒有,不過很少,其中絕對不包括謝知非。虞先生神色一動,心中轉(zhuǎn)過幾個名字,將嫌疑定在那一兩個人中間,心中怒火騰騰面上卻笑道:“門主莫聽別人胡言亂語,若是因他人的污蔑之言而懷疑長老,此為不妥?!?/br>謝知非靜靜的看著虞先生,他沒有說話,不過那雙眼睛卻勝過千言萬語,似乎這世間一切都瞞不過這一雙秋水剪瞳。謝知非盯著虞先生看了許久,這才淡淡道:“商有伊尹,漢有衛(wèi)青,出身低微并不代表這個人資質(zhì)平平,說不定他身懷大才擔負天下興衰之責。我今日問先生并非有鄙夷輕視長老之意,只是長老已過春闈,以他之才入殿試不過囊中取物。若此事為真,我們當為長老解決此事,讓他再無后顧之憂?!?/br>虞先生垂下眼簾,半響長嘆一口氣:“唉!”他相信謝知非的話,一個將重塑文風作為自己理想的人,一個真正清高不入俗塵的人,是不會去針對計較顧惜朝的出身。當下,虞先生便同謝知非講述了自己同顧惜朝認識的經(jīng)過,以及他內(nèi)心的掙扎。末了,虞先生對謝知非說道:“惜朝之天賦,實我平聲僅見,如此良才美玉我怎能任其荒廢,于是便收了他做弟子傾囊相授。誰知我居然還低估了他天賦,他所學遠比我雜,而我所會的無論朝堂取舍還是人情世故,早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可以傳授他的東西了?!?/br>不管是怎樣的天才,如果不付出努力,那也不過是另一個傷仲永。“你說的沒錯,長老天賦過人?但是……”謝知非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系統(tǒng)提示顧惜朝好感上升的聲音,手中歡快的撥弄琴弦,他停頓了一會兒,神色悲憫道:“他能走到今天,私下的付出遠超旁人豈是你我所能知道的,實則令我欽佩?!?/br>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