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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走廊……當(dāng)謝知非和楊軒帶押送李元昊的部隊回到開封后,滿城議論之事便是還有那些地方已經(jīng)是大宋的了,哪些地方還要多久才屬于大宋。去年謝知非帶著軍隊回來的時候,浩浩蕩蕩,加之又是大宋第一次獲得那樣的勝利,而俘虜隊伍中有上百名,眾人看得熱鬧。這一次謝知非和楊軒回來的時候,隊伍不過百余人,俘虜也只有一名,雖然眾人知道這人身份不一般,可看著卻沒去年那樣的興奮了。只是紛紛打量起了落后謝知非一步的楊軒。不少鮮花往楊軒身上投擲去,倒是顯得走在最前的謝知非冷冷清清。街道兩旁的人都是笑著看他,而楊軒卻覺得這些人愚不可及,笑容也是透著癡傻,讓他看得心煩意亂,連帶著身上的這些花也變得臭不可聞。楊軒跟在謝知非身后,只能看到謝知非的背影,堅忍、挺拔,不為雷動,不為霜停,這些愚昧之人的喜好憎惡對他都沒有影響。楊軒跟在謝知非身后,心里陡然生出一個想法,一個膽大包天要與整個文人集團(tuán)作對的想法。他活著,總當(dāng)做些什么,才不負(fù)這人世一遭才對!楊軒知道自己這樣想很危險,可是他停不下來。尤其當(dāng)夜晚在宮中慶功的時候,人人都來敬他的酒,除了最開始,幾乎所有的人都來祝賀他,將這場戰(zhàn)爭中最大功臣撂到一邊,楊軒心里更如同刀絞一般。直至韓琦忽視了謝知非,也過來的時候,楊軒的憤怒到了頂點,他猛的起身,對趙禎告自己不勝酒力,需要回府休息。楊軒也不去看謝知非,就這么留下愣住的眾人離開這里。回到自己府中,楊軒氣不過,覺得謝知非不該那么平淡,摔了自己桌上的文房四寶之后,楊軒這才冷靜下來。這不是謝知非的錯,楊軒捂住臉:他驍勇善戰(zhàn)的將軍面對一干吃人不吐骨頭呢的家伙能做什么?不過求自保爾!一夜歌舞升平之后,又是一場大朝會。活捉西夏皇帝,打散西夏最后的抵抗之力,為大宋開疆辟土的謝知非升職這件事沒人有意見,關(guān)于謝知非升職做什么,眾人的意見卻很大。尤其是當(dāng)趙禎說出,欲升謝知非為樞密使的時候,不少人直接指出昔日武將掌兵是擁兵自重,隨意廢立天子,禍亂朝綱。自太祖、太宗以后,武臣從未出掌樞密院便是如此。更有激烈的人指出,此先例但凡一開,必定會重蹈昔日唐末宋初之亂局。收復(fù)祁連山、河曲等地,這是太宗、太祖都未能做到的事,如今在他在位的時候得以歸入宋土,趙禎心里是得以的。昨夜回宮同龐妃述話之時,龐妃曾說他是天命之選,重現(xiàn)盛世之人。趙禎內(nèi)心也很認(rèn)可,否則他為何有如此多的文臣想佐,甚至連冰封了百年的唐代武將都在他在位的時候破冰而出,豈不正是說明他乃承天命光復(fù)漢唐之人?但是同時,趙禎是一個很難堅持自己主見的人,一旦被人反駁便會反思,若這是普通人那是一種美德,可若是一名天子,那將是一種極為可怕的缺陷。如今,被眾臣所阻,再聽臣子拿太祖之訓(xùn)來說,趙禎心中也開始動搖。楊軒冷眼看著這滿朝臣子怒數(shù)武將諸多不對,甚至連今年黃河水難都以五行之說論為上天的警示將之推到謝知非身上。這些人里,有多少是真心為了國,有多有少人是為了自己到手的利益。即便他的恩師晏殊不斷的做眼色,最終看到趙禎似乎被眾臣說動,楊軒站了出來,朗聲道:“陛下,臣有話欲問諸位大臣!”趙禎被臣子說得一個頭兩個大,見有人愿意給他分擔(dān)炮火,立刻道:“講!”得到趙禎的允許,楊軒慢慢的轉(zhuǎn)了一圈,冷眼掃過了殿中臣子。最后,楊軒將手疊在身前,連珠帶炮的問道:“臣只想問諸位,驍勇侯可曾私德有虧、可曾有負(fù)皇恩,可曾觸犯國法、可曾結(jié)黨謀私,可曾徇私舞弊,可曾收授銀錢,可曾買官買官?”這話問倒了許多人,謝知非雖然可怕了些,但是楊軒問的這些的確沒有。過了一會兒,有一人便說道:“以前不曾有,不代表以后不會有,吾等輔佐天子當(dāng)防患于未然?!?/br>這話說得就比較虛了,按照這人的說法,只怕大殿之中任何人都做不得樞密使,除了老天爺,怕是沒人能保證未來的事情會如何。偏偏大殿之中還有許多人附議,楊軒冷笑兩聲也不拆臺,只是繼續(xù)問道:“那他為我大宋立下的汗馬功勞,在座諸位,可有人敢與之比擬?”這開疆辟土的功勞,自然是沒法比擬的。眾人紛紛垂眸沉默,不回答楊軒的問話:“……”見此,楊軒陡然笑了起來,他笑得帶著一味凄慘,嘴邊帶著一道諷刺。“陛下!”楊軒猛的一下對著趙禎跪了下去,匍匐在地。楊軒原本以為,自己做監(jiān)軍少說也可以做個兩三年,卻怎想到謝知非一下抓了李元昊,西北再無戰(zhàn)事,謝知非也班師回朝,他這監(jiān)軍自然就無法繼續(xù)做下去了。只是這次他做了蒼云軍監(jiān)軍,怕以后趙禎除非必要,不會讓他繼續(xù)做蒼云軍的監(jiān)軍……想到那戰(zhàn)場上,將捐軀說得若無其事的謝知非,楊軒穩(wěn)了穩(wěn)心神,對著趙禎重重的磕頭道:“天子好征戰(zhàn),百姓不種桑;天子好年少,無人薦馮唐;天子好美女,夫妻不成雙?!?/br>這話但凡讀書的人都知道說完之后,楊軒這才道:“天子賤武將,何人赴邊關(guān);強敵扣邊日,何人保江山?”楊軒話音落地,朝堂頓時如同沸油入了滾水,炸開了鍋。不少人紛紛站出來指責(zé),駁古論今,引用了韓信和李義表這些人,紛紛表示文人帶兵并不比武將差,同時又引用了呂布和安祿山這些反復(fù)無常的武將,慷慨激昂的陳述武將才是禍亂之源。楊軒只是跪在那里,等眾人罵得差不多了這才淡淡道:“那眾位大人怎么就忘了王莽、楊堅之流,他們起事之前乃是朝中重臣,文士典范!”“陛下!”楊軒直起身,雙目淌淚,對趙禎哭訴道:“前朝武壓文道,禍亂不止,如今矯枉過正,文壓武道,何嘗不是為后人埋下禍根?臣以文入仕,何以為武將說話,不過一心為君,愿我大宋萬代無疆爾。臣之心日月可鑒,求陛下圣裁此事!”趙禎沉默的注視著跪在大殿中的楊軒,從來沒有一個文臣敢這樣將宋廷對武將的打壓說出來,也從沒有一個人敢指出這樣會帶來的后果。想到太祖家訓(xùn),趙禎的心理也生出許多茫然,重文抑武是不是真的錯了,趙禎看向臺下的晏殊:“晏丞相以為呢?!?/br>晏殊無奈的探口氣:他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