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8
可追潰軍的時候殺百人卻不難。當(dāng)下李榷的士兵聽得眼都紅了,卯足了勁開始追:“喏!”七千騎兵向著漸漸落下的塵土一路追趕,一直追到太乙山下李榷他們這才終于見到遠處停下來似乎在修整的天策軍,看到雜亂無序的天策軍左一堆右一堆全然無陣行。“天策就在前面!沖!”李榷還來不及高興便覺腳下的大地在顫抖。這顫抖像是雪山崩塌之前的征兆,地面上的小石子不停的晃動起來,短短數(shù)息的時間,似乎整個大地都搖晃起來,耳邊只聽見轟鳴聲越來越響。未知永遠是最可怕的,在不明白是什么的時候,李榷的軍隊開始有些驚慌,沖鋒的步伐停了下來往四周觀看。忽然,有人用手指著左邊樹林搖曳的山坡大聲喊到:“你們看那是什么?”只見青翠的太乙山上,時不時可見青色巨石滾滾而落,所過之處,樹木攔腰折更盛泥流。巨大的破裂聲,轟隆聲,從山上傳來。滾動的青色巨石將沿途的一切迅速摧毀,絲毫沒有停頓的跡象。在看清是巨石之后,李榷的軍隊更加驚恐,因為他們看得分明,這些巨石落腳的地方正是自己軍隊如今所在地方。李榷迅速道:“散開!”“埋伏!山上有埋伏!?。 彪S著一聲慘叫,只見巨石滾過之后的地上只留下一團血rou模糊。當(dāng)?shù)谝粔K青色巨石落下之后,越來越多的巨石接踵而至,其勢之危好似整座太乙山都在傾倒,堅硬的巨石一個接著一個砸入李榷的隊伍。李榷的軍隊此時還不知道是預(yù)謀好了的埋伏,還是山石恰巧滑落。五千人的騎兵范圍太大,即便李榷命令部下四散開去以躲避滾石,但依舊有不少被砸中。一時間,太乙山下這塊不大的斜坡旁,短短的一段距離中人嚎馬嘶不歇。滾石雖來勢洶洶,但滾石巨大難有連續(xù)性,待那一時的威力過去之后太乙山又恢復(fù)了平靜。李榷的部隊到底是曾經(jīng)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西涼騎兵,只待滾石一停,被迫四散的軍隊轉(zhuǎn)眼又聚在了一起。落了無數(shù)巨石下來的太乙山上一片祥和安寧的模樣,似乎之前的滾石乃是天意使然,不是人為之舉。可李榷心里反倒更害怕,只因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安靜定然是有埋伏在此處:“撤!”就在李榷準備撤退的時候,李榷的耳邊卻‘嗡’的一陣聲響,似乎是一陣因木頭承受不住重力而發(fā)出的呻吟,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李榷臉色頓時一白:這是弓箭手拉動弓弦的聲音,山上埋伏了弓箭手!李傕已經(jīng)能想到接下來會是什么模樣,恨不得讓時光退回制止住要出城的自己。李傕的渾身都在戰(zhàn)栗的發(fā)抖:“快隱蔽!”太乙山上,隱蔽在灌木同樹林之中的趙云見山下的軍隊準備撤退,立刻下令:“放箭!”弓箭手分作兩隊,輪換著對山下李榷的騎兵開始了連射,密集的利箭如同密雨般急不可擋。只見飛馳的箭從山上“嗖”的一聲落在李榷軍隊的后方,撤的快的人已經(jīng)連人帶馬被射程刺猬,無論多么厲害的人也沒法從這漫天箭雨中撤退,李榷只能帶人往前不能往后。然而平坦的地面因之前那陣滾石變得坑坑洼洼,大大小小的石頭遍布地上,使得李榷的騎兵行之艱難、步步寸行。咚咚咚!偏偏在李榷不斷呵斥部隊努力使自己的軍隊重新聚集起來的時候,一陣有節(jié)奏的鼓聲在李榷他們前面響了起來。之前潰逃的天策軍停下了腳步陡然調(diào)轉(zhuǎn)身來,天策大軍中前斜斜跨跨的軍旗也立了起來,先前還在潰逃的天策軍隨著帥旗直立而停了下來,隨著軍令轉(zhuǎn)身,一雙雙眼睛里爆發(fā)出來的光彩絢麗奪目。李傕只覺自己心房快要停跳了,看到天策軍對面屹立起來的帥旗,此時李傕的腦中叫囂著只剩下兩個字:陷阱!天策軍直立蒼穹的帥旗從軍隊后方快速移動到前面,隨著踢踢踏踏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天策的騎兵從兩翼繞了過來立在大軍之前,而李榷也看到那個御馬而來走在帥旗之前的人是誰:紅衣銀甲,手持長槍,不是謝知非是誰!看到軍旗下那個人,李榷頓如被晴天霹靂給劈中了一般:“你竟然沒死!”‘死而復(fù)生’的謝知非看著對面陣型混亂不堪的西涼騎兵,冷笑道:“你這亂臣賊子尚未曾死,我焉敢先你一步!”“爾等以天子相脅迫,我若不詐死豈不是陷天子與圍墻之下?”謝知非用槍尖指向?qū)γ?,一向冷漠的聲音含著無盡的憤怒:“李榷!你隨董賊焚燒京城魚rou兩京百姓,今日這太乙山便是我天策為你選的葬身之地!”“謝淵!”雖然李榷知道自己名聲不怎么好聽,但在眾人面前被如此說面上也是紅一陣白一陣,好不尷尬。李榷對這謝知非的方向大聲喊道:“你莫做這幅模樣,你怎么想的我心里明白,你說得如此好聽不過是想要那黃毛小兒的金印罷了!”若非天策有軍規(guī)三令五申,此時曹洪已經(jīng)對著李榷罵了過來:狗眼看人低,真當(dāng)這天下的人都跟董卓和袁紹一樣!天子的金印在董卓手里走了一圈,又到李郭二人手中用了許久,對于各方諸侯來說,那金印下的字愿意便認一認,不愿那便喊一聲‘賊攜天子,不可授’就應(yīng)付了過去。真要算起作用來,此事的天子在關(guān)東群雄眼里唯一剩下的,也就是天下百姓那一絲期待以及不少小世家對之的擁護。不知何時太乙山上飄來層層烏云,厚厚的黑云將陽光遮擋,冷風(fēng)不斷從山坳那邊過來赫赫聲中似有人在怒吼,那是來自陵寢中昔日帝王的憤怒。任由他批了如何華麗的外衣也掩不住其殘忍的私心,呼嘯的風(fēng)吹過地面將地上的枯草打起了卷兒吹到一邊。聽到自己的主將被李傕如此說,天策軍紛紛怒目而視,唯有謝知非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只是出口的話如同刮骨的霜風(fēng):“昔日十常侍之亂,天子昭人入京。不求爾等仗義守節(jié),也當(dāng)為國盡忠。”謝知非冷哼一聲:“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既是大漢的將軍,然你們所為,可對得住你的身份!天地間人人皆具忠骨,小人忠于私君子誠于公,私者所做為一家一姓,公者所做乃為國為民。國難至,爾不思救國為己謀利、焚燒宮闕屠繆百姓,爾之罪饒是千秋萬古亦不恕,人間正道碧血丹心又豈是你這等蛆蟲小人所能明白的!”謝知非說罷將手中焚海直指上空,一身浩然正氣宛如旭日東升時的霞光璀璨,讓李榷心神巨撼不敢直視,只聽到謝知非的聲音在太乙山上響起:“寸寸山河寸寸金,侉離分裂力誰任?”謝知非頓了頓,隨后對著身后的軍隊大聲喊道:“天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