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6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里面種點甜、有只阿飄在我家直播、桃花橘子冰、眉姑娘出逃手記、媳婦不是人、人設(shè)不能崩、藍(lán)星婚介所之愛情象牙塔、一jian鐘情(第三部)、一jian鐘情(第二部)、無藥可救
帶了十來人往山坡奔去,到山坡后曹仁見謝知非只有一人在山坡上佇立,便命其他人在坡下等候,自己一人上去。山下,白草連天,殘陽如血。遠(yuǎn)望,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在這片不高的緩坡上,落日的均勻余輝灑在謝知非的背上,將其一身紅衣染得幾欲滴血,使得那一身銀甲也透著紅光,衣上金色的暗紋仿佛在流動。曹仁將腳步放輕,走到謝知非身后三尺這才停下:“將軍……”空氣中一片安靜,像是謝知非沒聽到一般。曹仁等了一會兒這才聽得謝知非淡淡的聲音順著風(fēng)吹來:“那些羌人可殺了?”“……是!”曹仁停了片刻這才點頭。曹仁何嘗不知以殺止亂的確是對付這些反復(fù)叛亂羌人最好的辦法,事實上,但凡有眼界之人均知曉對與這些反復(fù)無常的羌人,以殺止亂世最好的辦法。然而這么做的后果必然會被士人說以殘暴,名士清談士族共議,積毀銷骨,想到這件事或許帶來的后果曹仁欲言又止:“……將軍……”謝知非嘆息一聲側(cè)身看向曹仁:“某知子孝欲言為何,然你想的這些某也曾疑惑和迷失?!?/br>草原的天空即便落日未曾睡下,星宿已在蒼穹閃耀。天上閃耀的星宿讓謝知非不由想到長安出征前的那夜,來后一直閉關(guān)的紫胤在左慈的驚喜下終于閉關(guān)完畢,從院中出來的紫胤徑直找上謝知非:“我為你此行卜得一卦,大兇。”雖未曾多言,然謝知非同紫胤都知曉,這大兇卜的并非謝知非領(lǐng)兵平亂,而是在謝知非體內(nèi)被紫胤封印起來的心魔。紫胤卜出的大兇便代表著,這一行,心魔或?qū)?fù)醒。心魔被紫胤封印這么久,一旦蘇醒必是來勢洶洶。謝知非還記得那天夜里,在寂靜的水榭中,紫胤一言不發(fā)坐在他對面。然而直到天亮?xí)r,見他久不從水榭出來的侍衛(wèi)恐謝知非錯過行軍而前來請人,不敢再耽擱的謝知非起身離開水榭。在跨出水榭的那一刻,謝知非背對紫胤終于嘆道:“……我曾經(jīng)殺過很多人,這些人里面有的該殺……有的則不是……為的,是個堪稱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伴隨著謝知非匆匆離開的,是那一聲淡到幾乎聽不到的嘆息“……我不曾后悔……”謝知非無需詢問紫胤自己該如何,紫胤也不會詢問謝知非要做什么。有些事情無需多問,因為答案已在他們的心里。無論多少世界,無論多少輪回。謝知非無法放下也無法視之不見,因為只能往前,哪怕前路已是荊棘一片無處落腳,也只能往前。因為謝知非承受不起,后退所帶來的結(jié)果。“你往這那邊看。”謝知非指向東面,雨后的草原上開滿了各色的花朵,一條清澈的河水流過映襯藍(lán)天,天策的軍馬踱步在綠色的草地上飲藍(lán)嚼青。謝知非的手指著遠(yuǎn)處天地相接的那里:“你看那邊,你能看到的是什么?!?/br>曹仁雖不明白,但依舊按照謝知非的要求向著那邊瞇眼看了許久:“軍馬?”“不是。”謝知非將手抬了下,手間指著遙遠(yuǎn)的天邊。“你再看遠(yuǎn)些?!?/br>順著謝知非手曹仁盡力往遠(yuǎn)處望去,然而再往后唯有隱隱青山:“山?”“也不是。”近乎嘆息的低喃在曹仁耳邊響起:“子孝,那邊,是長安啊……”長安,鎬,昔日之咸陽。水收暮雨林帶天碧,玉輦縱金鞭絡(luò)繹,龍銜寶蓋鳳吐流蘇,八水環(huán)繞秦嶺相擁,何等繁華。“我看過她最美的模樣……萬邦來朝……”謝知非雙眼模糊的看著東面,視線飛過平坦的草原,越過那無數(shù)隱隱青山之后的都城,在那虛空中寶馬香車的長安城似乎出現(xiàn)在了眼前:“也見過她,傷痕累累一片狼藉的模樣?!?/br>低沉的話語響起,這不是是在同曹仁解釋,而是在同曹仁訴說:“我曾疑惑這樣對不對,然而因時而事。”東京洛陽已成廢墟,謝知非自問他如何能讓長安有朝一日成為焦土?他固然可以選擇在自責(zé)中逃避,可以為了自己選擇對長安的來日視而不見,沒有人知曉,無人可指責(zé),因為誰也不會知道一百年后的天下可能是什么模樣,更不會知道一千年后是什么模樣。除了他自己,除了謝知非。事不待人,總有人需負(fù)重而行,他既已在此又豈能將至付之后人,待使后人托之后人。有些事即便他做了也無人知曉也需做好,縱然他粉身碎骨背負(fù)罵名千古也絕不能后退,唯有上那根獨木,一路往前,往前,永不回頭。微紅的余輝中,曹仁只覺眼睛生疼,心里悶得人幾欲喘不過氣來。身后的夕陽逐漸沒入地平線,月宮從東面升起,看到那輪一躍而上的銀盤,謝知非心里卻一片寧靜:“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br>第148章人間二十七忠骨這些年面對外族的叛變,漢庭向來都是詔安綏靖的法子,當(dāng)謝知非帶著軍隊進(jìn)入涼州的時候,南匈奴新立的單于就沒想過這一次的朝廷會那么狠心,只當(dāng)這只軍隊會同以往那些人一般那般打一頓教訓(xùn)一頓就放過,然后再率軍進(jìn)入并州來收拾南下的烏恒。當(dāng)天策軍在涼州對著叛亂的羌兵屠殺一通的時候,得到消息的南匈奴新單于渾身一冷,知道他們這是遇到硬茬,弄不好會被收拾的硬茬!隨著南遷同漢庭接觸這么多年,南匈奴的人也早已明白,漢人重虛名。這虛名中除了所謂的禮賢下士、忠君愛國等等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殺降不仁。而不仁在漢人這邊是非常重的罪,當(dāng)一個人頭上頂著這么個稱號的時候,往往代表著這人仕途就此中斷并受人唾棄甚至?xí)烙诜敲?/br>就如十幾年前,僅是提及名字便能讓他們心生膽怯不敢作亂的段颎那樣。段颎手下坑殺的羌兵數(shù)萬,然而依舊不及著一些天策在涼州對羌兵的誅殺。待謝知非領(lǐng)著天策軍在涼州跑了一圈,將那些收到他傳出去的消息后依舊在涼州叛亂的羌兵盡數(shù)屠繆一空,再走一圈見無人敢叛后這才領(lǐng)兵進(jìn)入并州境。得到消息的單于渾身一冷:這是不是煞星,這分明是殺星??!對自己兄弟叔伯拳打腳踢一番坐上寶座的單于心中一合計,當(dāng)下便忘了自己前段時間才同烏恒的來使說好一起打劫長安這件事,點了數(shù)萬精兵,聲勢浩蕩的去迎接謝知非。當(dāng)單于領(lǐng)著軍隊同謝知非一接觸,這家伙立刻單槍匹馬往謝知非那邊跑過去,邊跑還邊大聲的喊道:“太傅!太傅!我乃天子所封匈奴大單于!”“……”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