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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便一副我明了的樣子:“大師的師傅不曾證道?”謝知非:“……”迦葉同佛心心相通,這都不證道,那就沒多少人能證道了。然而佛書沒讀多少,謝知非不知道迦葉是什么尊位!想了想,謝知非毫不客氣便將孫大圣的斗戰(zhàn)勝佛給嫁接到迦葉的身上,畢竟不管什么尊位,都是佛。即便根正苗紅的禪宗傳人達摩提前百年出身站在這里,也不敢質(zhì)疑謝知非的話說自己的師祖不是佛:“貧僧的師傅已證菩薩果位?!?/br>此時的佛教還未遇到六世祖慧能,通行于世的屬于印度佛教。印度佛教的修行不但需要復(fù)雜周祥的儀式,在如今流行于世的佛門經(jīng)書典籍中紛紛記載下佛與佛祖居住的世界一塵不染、乃是極樂凈土,眾生居住的婆娑世界這是充滿了各種污濁的穢土,只有念佛才能離開穢土前往西方極樂世界。花果山水簾洞在哪孫逸不知道,但這名字一聽就不是西天凈土!孫逸頓生遲疑:“那……那大師的師傅為何……為何……”道實大師的師傅都證菩薩果位了,為何還待在這穢土之中?這不合情理,除非道實大師的師傅并未證菩薩果位!總覺得若是問了,就戳破了大師的謊言一般,孫逸好生糾結(jié)。你想想,道實大師的師傅遁入佛門沒有成佛,道實大師那還在道門的師兄弟卻成仙了。好諷刺的感覺……問了似乎會被厭惡……好為難……猛地,林中響起一聲輕笑。孫逸抬眼看去,只見白衣僧人面色安詳靜謐,純凈無暇無欲無貪。一瞬間,孫逸臉上頓時火辣辣的難受,只覺自己用世俗的虛榮來揣測謝知非實在是玷污高僧的心懷。綠竹蒼翠挺拔,典雅高潔。風拂葉動,婀娜多姿,林中娑娑作響像極了西天梵音空奏。只見白衣僧人不溫不火對孫逸笑道:“衛(wèi)施主可是想問,為何我?guī)煾狄炎C菩薩果位卻不在西天極樂凈土,而是將道場設(shè)在東土?!?/br>孫逸在邊荒長大,見多了眾人殺氣騰騰,何曾身臨此方禪境?當下孫逸大氣不敢喘,只顧著將自己端做好了,連連點頭。在孫逸不知曉的時候,林中似乎多了一道人影,只是這道人影藏匿在婆娑竹影中,常人看見了也不會知曉。林中白衣袈裟的僧人不溫不火,緩緩道來:“世人討厭當下的世界,只覺這世界充滿仇恨與痛苦,想要到西天去,只當去了佛祖所在之地便能擺脫這討人厭惡的世界,就會得到徹底的清凈?!?/br>林中似有嘆息響起,像是佛祖從西天傳來的遺憾之音,又像是從白衣僧人口中吐出的喟嘆:“所以世人念經(jīng)禮佛,發(fā)一己之力完不成的宏源,浪費眾多的人力物力修建佛像佛寺,一座座佛堂金碧輝煌仿佛西方極樂,然他們到了西天便會真的清凈么?”不待謝知非再說,孫逸便已脫口而出:“不會!”“善哉!”林中似浮起深幽絕塵的飄香,滾滾紅塵三千煩惱也被洗滌。涓涓靜,細細香。三千剎那,彈指芳華,佛之妙性,透貫全身。但聽得一聲幽靜安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似能撫平身心疲憊。白衣袈裟的僧人斂眉嘆息:“心不靜,極樂之地亦為穢土,心若靜,修羅血海之亦便是凈土?!?/br>“阿彌陀佛,孫施主明白此方便是與佛有緣!”幽篁疏影,日光裁剪。何為佛,何為凈土?孫逸只覺那坐在身前對他淺然微笑的人便是佛,此地便是凈土。孫逸口干舌燥:“大……大師……”便在這時候,林中猛的想起一陣巴掌聲。一身穿黑色緊身勁服的男子從林中陰影處出來,巴掌便是此人拍出來的:“好一個心不靜,所在之地皆為穢土?!?/br>佛道之爭,自漢代以來從未平息過。上推幾十年,天師道的孫恩同佛門外道的竺法慶亦曾決戰(zhàn),竺法慶一敗涂地,佛門在北方的高層勢力亦被圖繆一空。如今天師道寇謙之容納謝知非已讓這男人好奇的話,那么在得到崔浩添油加醋的匯報之后,他便更加的坐不住了。中年男人一步步走來,大有摧城之勢。孫逸嚇得渾身一陣冰冷仿佛墜落冰窖便要溺水而亡,猛地一聲鐘鳴響起,冰冷退去,急喘的孫逸只聽得謝知非的話仿佛來自西天的佛音空靈,“身無執(zhí)著!”手上陡然亮起一陣佛光,刺破冰冷。白衣僧人低聲鳴道:“心無旁念!”般若決加身,孫逸渾身一輕這才從中年男人制造的氣場中脫身。這時候的孫逸,已是一身冷汗淋淋,便如同他此前真的去了一次冰窖。中年男人見謝知非這樣眼中瞬間爆出一道精光,大理石雕琢的冷酷面容上終于露出一絲欣喜的動容:“自燕飛之后,本座倒是好久沒遇見這么有趣的人了,難怪寇謙之那個牛鼻子要將你留在嵩山?!?/br>如今江湖上能自稱本座的,除了魔帝向雨田,絕無二人。撿回一條命的孫逸開始懷疑他現(xiàn)在掐死自己還來不來得及!謝知非維持著端坐的模樣,對嚇得不能自已的孫逸柔聲道:“孫施主,這齋飯貧僧謝過了,還請孫施主替貧僧將這齋飯還給衛(wèi)大娘?!?/br>這話便是然孫逸離開是非之地。向雨田此行目的是謝知非,至于自己的行蹤是否會敗露,向雨田不曾擔心更不曾害怕,對于謝知非這樣的仁慈舉措,向雨田也不會干涉。當下,得到赦令的孫逸宛如新生,連道了兩聲‘是’這才抱起衛(wèi)大娘那一籃子的饅頭趕緊開跑。跑了一段距離,或許是脫離了向雨田制造出來的氣場,不再是嚇得魂不附體的孫逸對謝知非的擔憂頓起,立刻頓足回頭看了眼。這一眼,孫逸便看到向雨田的相貌。向雨田長得清奇特異并不像純粹的漢人,也不想純粹的胡人,向雨田像是結(jié)合了漢人的儒雅和胡人的雄偉,給人一種偉岸的觀感。偏偏向雨田這人修長的眼睛帶著嘲弄世情的意味,那種玩世不恭又藐視天下的自負融合在一起,使得這人言行舉止都充滿魅力。這是一種近乎妖異的魅力,一種世間找不出第二個人來的魅力。孫逸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他還愣在這里評論魔帝面貌做什么,怕死得不夠快趕著上前找死呢?趕緊下山詢問衛(wèi)大娘他們怎么辦才是正事啊!林中二人似乎均不知曉孫逸的存在,看上去一片和諧。然而走進了,才知其中暗涌澎湃。謝知非雙手合十,面對如蒸蒸日上的魔門帝君面不改色,不徐不疾道:“不知向施主大駕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