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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練成就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比實實在在有的藥方,謝知非明知的選擇了虛擬的精神世界:“佛無時間無空間,成佛便于宇宙恒在。”拓跋燾繼續(xù)追問:“如何成佛?”謝知非:“……”見白衣僧人沉默不語,拓跋燾知曉這事有戲:“還請大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無論大師說什么,朕絕不怪罪?!?/br>“既然陛下如此想知道,那貧僧便直言以告?!?/br>謝知非雙手合十,緩緩道來,有恒常在的大道似蘊含其中:“萬物如夢如幻,一切皆為虛妄,忘卻情欲、放下執(zhí)念、超脫自我,不在此方、不念紅塵、了無牽掛便得成佛契機。”了無牽掛才得到成佛的契機?這下,沉默的變成了拓跋燾:“……”按照大師這個意思,豈不是等他獲得長生不老的時候,除了長生不老什么都不在意了。皇位不在意,權(quán)利不在意,他如今看中的一切都成了過眼云煙。拓跋燾:那他的人生就算能活億萬萬年又有什么樂趣?一時間,拓跋燾一腔熱血退得干干凈凈。待從長生不老的渴望中退出來,再來看眼前的白衣僧人,那種無欲無求淡薄世間的縹緲,到是非常像了僧人口中的成佛之韻。拓跋燾只聽得白衣僧人靜溢無塵的聲音在耳邊飄過,“陛下已有放不下的執(zhí)念,若真心能放下便得成佛契機?!?/br>一聲嘆息,白衣僧人那雙清澈的眼眸與拓跋燾對撞在一起,里面是洞察世情之后的明了,那是燃燒之后的隱藏生機的凈土,讓人無所遁形。這便是像……拓跋燾整個人被懾住了,白衣僧人這模樣同他初見寇謙之時一樣,他竟仿佛在這人身上看到了天地之理。連白衣僧人說出的話,師傅也牽動著四周的大道契機:“陛下當(dāng)真放得下這萬里江山,求證果位?”拓跋燾:“朕……朕……”收神,斂眉。一串有序的吞吐,拓跋燾沉聲道:“朕是大魏的天子,朕的子不能沒有朕!”拓跋燾舍不得。對于拓跋燾這樣的人來說,萬里江山只要握在手里后到死也不會舍得放手。然而當(dāng)知道自己同佛無緣的時候,拓跋燾心里反倒平靜了下來:“或是朕的機緣未至。”哂笑一聲,拓跋燾一聲長吁后又是那個揮斥方遒的北魏天子。拓跋燾并非第一次召見佛門高僧,也不是第一次問何為佛,如何成佛。然而眼前的道實大師確實第一個直言相告,他與佛無緣!沒有任何遮瞞,將事實擺放在他面前。有高僧說,殺生會有果報,多捐功德便能修佛,能抵罪業(yè)。有高僧說,建廟宇修佛像,為他人提供信佛之地便是修佛,能獲功德,死后必會脫離輪回前往凈土,無憂無慮。……只有眼前的僧人告訴他,拿起了放不下,便是身在苦海。心有執(zhí)念不愿消散,便不能脫離苦海。成佛,極樂,凈土,都是妄想。拓跋燾揉了揉眉心,竟笑了起來。一個天子,在你面前突然莫名其妙的長吁短嘆,然后面有憤怒,隨后變作釋然。接著又起愁苦,最后笑了!這不是瘋了就是怔了。“……”謝知非不禁疑惑:難不成自己用力過猛將拓跋燾給氣裂了?可是佛門如今發(fā)展,整個平層有四成的土地掛靠在佛門之下。即便沒有崔浩,朝廷對佛門抬起屠刀也不會遲早的事,謝知非只能在這風(fēng)雨到來之前,為少林建一塊遮風(fēng)擋雨的盾牌。只不過,計劃在那里,發(fā)展不一定每次都依照著謝知非的先發(fā)來。曾經(jīng)謝知非便被丐幫的人坑得一臉血,原本想扮作小白也逼得改了劇本扮苦大仇深龍霸天!如果他這用力過猛,將滅佛給提前了。……系統(tǒng)【節(jié)哀】過了約莫一刻鐘,拓跋燾搖了搖頭,抬眼便看到白衣僧人眼中的關(guān)切和擔(dān)憂,那雙清澈的眼睛里似乎還有幾分后悔。后悔什么。后悔將這事實告知他不成?拓跋燾還要感眼前年輕的大師,若非這人點醒他,只怕他心中還會抱著死后成佛去凈土的想法。拓跋燾不但不會怪謝知非,相反,他很感激謝知非。“大師無需擔(dān)心朕,朕只是想到了寇天師?!?/br>想到此前寇謙之對道實大師的斷言,拓跋燾有感而發(fā):“寇天師曾對朕說,大師是心胸坦蕩內(nèi)存明鏡,無絲毫雜垢。如今,朕是信了,寇天師所言無差,大師是真正的得道之人。”第162章人間十二禪空自從接見寇謙之以后,拓跋燾很少有同佛門僧人聊這么許久。拓跋燾只覺眼前的僧人不管說什么都非常對自己胃口,即便這人說他這一輩子都成不了佛。拓跋燾:大師毫不虛偽,坦坦蕩蕩,一點也不做作!等聊完了,興致不減的拓跋燾當(dāng)下便想在監(jiān)福曹中給謝知非封個職務(wù),方便他興致起的時候召道實大師進宮講佛。然而謝知非自認忽悠是個技術(shù)活,忽悠多了再好的技術(shù)也有拆穿的一天,為了避免那一天到來,還是保持一些距離的好:距離長生美!因而面對當(dāng)今天子突然而至的寵信,白衣僧人不曾應(yīng)下,只是微笑言他:“貧僧曾聞法顯大師攜帶經(jīng)書百卷東歸,其中有佛戒憲章,貧僧別無他求,唯愿一觀?!?/br>讓道實大師去經(jīng)閣并非不可,只是拓跋燾聽這話的意思,似乎有些不對味兒:“難道大師不想不留在平城?”當(dāng)今天下混亂,不依國主,教事難立。因而無論僧人還是道士,來到平城之后便不會離開,因為這里是離國主最近的地方,是他們立最容易的地方。然而這世間總有些人會例外,慣看了三千紅塵后的心中已不在乎這塵世繁華。人間平地遠如許,頭上青天高不多。業(yè)凈六根成,身無一物,本源自性天真佛。謝知非嘆道:“入世出世,貧僧當(dāng)回少林?!?/br>“大師是得道高人,逍遙天地,是朕孟浪了。”拓跋燾心有遺憾,或許日后他不會再遇到如此與之相契合的高僧大德。然而對于謝知非這般修佛的態(tài)度,拓跋燾卻極為贊賞,當(dāng)下便答應(yīng)謝知非的要求,并讓宮中護衛(wèi)帶著自己的口諭去了須彌山殿。須彌山殿。朝廷供奉的佛寺之一,依山而建,鑿山壁建佛像,佛寺與山脈連為一體,北魏珍貴的經(jīng)書典籍在這里多能找到。法顯千辛萬苦帶回的經(jīng)書,也放置在此地。南北許多高僧大德也想進入須彌山殿經(jīng)閣中,即便能在這經(jīng)閣中待上一日也好,然而此處屬于禁地,非一般人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