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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我陪她玩會?!?/br> 小賣部老板娘知道戚淵這孩子是成天逃課、半點(diǎn)不著調(diào)的,還老跟在一些黃頭發(fā)藍(lán)頭發(fā)的人后面打架,露在外邊的皮膚全是青紫,一張臉也常年鼻青臉腫看不出模樣的。她一邊從收錢臺那出來,一邊說話:“你可別把人小娃娃帶壞嘍,她爸媽過來怕是要生氣的?!?/br> 戚淵臉色微微一沉,片刻后若無其事笑起來。 “那好咯,”戚淵從樹根邊的彩色筆中抽了一根紅色的,壞心眼地往桃山的畫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然后朝她做了個鬼臉,大笑著跑開,遠(yuǎn)遠(yuǎn)地說,“下次再找你!” 小賣部老板娘一看,怕小娃娃氣哭了,忙不迭地跑過去,“那壞家伙!”老板娘摸摸桃山的頭,安慰她,“不哭不哭,下次再也不理他啊!” 桃山看了看被畫了紅叉的畫,再看看老板娘,然后把畫舉高了朝著老板娘彎著眉眼,燦爛地笑著說:“沒,姨姨,他和、和桃山,玩?!?/br> 老板娘詫異地看著這小娃娃,心里頭真是佩服余教授和張老師。按道理說像她這樣講話結(jié)巴的小姑娘,被人嘲笑多了不知道該多自卑呢??蛇@小娃娃看啥都是好,豁達(dá)開朗得不得了,真不知道平時余教授他們是怎么教的。 “娃娃別和他玩太多啊,”老板娘想了想,順著桃山的理解說話,沒再刻意解釋戚淵是真的在欺負(fù)她,但還是忍不住叮囑,“他會帶壞你的,不是個好哥哥。” 桃山癟嘴,捏著畫,小小聲告訴自己:“他、他是笨?!?/br> 老板娘沒聽清楚,彎下腰問桃山:“娃娃說什么?” “mama,說過、過,他是笨,”桃山嘟噥,“不和他計較。但不能笨太久、久了,會壞?!?/br> 老板娘愕然,沒聽懂。 桃山拿了一張新的白紙,挑了一根藍(lán)色的畫筆,低頭自己畫起畫來。恰逢有人買東西,老板娘沒再管她,轉(zhuǎn)身忙活去了。 *** 桃山每天都坐在小賣部門口等戚淵,她有些悶,而戚淵說過會陪她玩。這一次戚淵湊了好幾天才湊夠五十個瓶子,他拖著不知道從哪個垃圾堆撿來的麻袋,吊兒郎當(dāng)?shù)鼗蔚叫≠u部門口,剛好瞅見那雪娃娃撐著下巴望他。 “咦,”戚淵把麻袋拿給老板娘,然后湊到桃山跟前逗她,“等我?” 桃山乖巧地點(diǎn)頭,然后從小書包里掏出一張對折好的紙,遞給戚淵,軟軟糯糯地說:“給你?!?/br> 戚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半大的少年穿著灰撲撲的長袖衫,末冬的天,褲子穿的是剛過膝的短褲,腳上一雙黑得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球鞋;他的嘴巴凍得有些紫,神色卻依舊倨傲又惡劣。 “是什么?”戚淵沒接,亂糟糟的頭發(fā)有點(diǎn)擋眼睛,他渾不在意地捋了捋,嘲笑挖苦道,“碰了結(jié)巴的東西,我也結(jié)巴了怎么辦?” 桃山打開對折的紙,上面畫了個藍(lán)色的小人。 “畫、畫的你,”這個雪娃娃彎著眼朝他笑,燦爛得不得了,“送給你?!?/br> 戚淵捋頭發(fā)的手驟然停了下來。 他盯著桃山舉高的畫,十一歲的少年還沒能學(xué)會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發(fā)愣了許久,從一臉吊兒郎當(dāng)?shù)淖I誚到沉默再到故作嫌棄,明眼人都能看出的別扭。 “丑死了,”他一把扯過桃山手里的畫,瞄了一眼之后粗暴地塞進(jìn)自己口袋里,“怕你哭,勉為其難收著了。” 桃山一點(diǎn)都不介意少年的態(tài)度,對方拿畫的時候她看見他手上大大小小的傷,注意力就立刻到傷口上了,她就問他:“痛、痛嗎?” 戚淵沒聽清楚,“你說什么?” “痛嗎?”他手上的傷在六七歲的小桃山眼里是頂頂嚴(yán)重的,她平時蹭破點(diǎn)皮都痛得哭,這個小哥哥手背上是一條長長的刮痕,上面滲著血,凝固后變成血痂,厚厚地蓋在手背,桃山伸出手想碰,但怕他痛,便又把手縮了回去,忍不住抬頭糯糯地說,“好痛?!?/br> “痛屁,”戚淵把手背在身后,“有傷才男人?!?/br> 桃山認(rèn)真地反駁:“但是,痛?!?/br> 戚淵撿了塊磚頭扔地上,屁股往那一坐,兩只手撐到地上,腿往前一擱,他抬頭看樹間夕陽的光,嘴里叼著不知道從哪拔來的草,渾不在意地說:“習(xí)慣了?!?/br> 桃山不太理解:“是、是總打、打架嗎?” 戚淵喉間哼了一聲:“算吧?!?/br> 桃山像個小大人那樣,一字一句講得可認(rèn)真了:“打架不好。你、你不要老打、打架?!?/br> “你管老子啊?”戚淵臟兮兮的手故意去摸桃山扎好的小辮子,還把她發(fā)繩扯了下來,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雙少年氣未脫的鳳眼壞兮兮的,里面透著惡劣的笑,他張牙舞爪,故意模仿著桃山的結(jié)巴,嚇唬她,“再管、管管我,打打打你??!” 桃山愣了,傻乎乎地摸著散開的頭發(fā),反應(yīng)遲鈍,沒來得及說出話來,小賣部老板娘就在收銀臺那罵戚淵:“你這兔崽子!又欺負(fù)meimei!” 戚淵朝桃山做了一個鬼臉,笑嘻嘻地跑遠(yuǎn)了。十米開外,他忽然回了一次頭,那個冰雕玉琢似的雪娃娃乖乖地坐在樹下朝他望著,她的頭發(fā)很軟呼地被風(fēng)吹過,在樹葉間斜落下的光里,她坐姿端正又乖巧,眼神想必也是稚嫩安靜又天真的。 戚淵心里說不出來的快活,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到“高興”的滋味了。 他把褲兜里的畫拿出來,仔仔細(xì)細(xì)地揉平了褶皺的地方,看了好幾眼。六歲的小女娃畫的丑,一個圓圈就是一個頭,五官很魔幻,手腳長度都不一樣,但戚淵看著就是覺得順眼。他蹭了蹭衣服把手蹭干凈,然后把畫方方正正地疊好放進(jìn)口袋。 可以多欺負(fù)幾次。戚淵心里想,她話都講不好,又那么笨,肯定是連告狀都不會的。 *** 過了幾天戚淵又去找桃山。 桃山在看童話故事,看得入迷,戚淵故意在她身邊叫她一聲雪娃娃,把桃山手里的書嚇掉了。 “這都怕,”戚淵把書撿起來,拍拍塵,給桃山塞回小書包里,“別看了,童話都是騙人的,你人都夠傻了?!?/br> 桃山眼神留在書上依依不舍,忍不住軟軟開口求他:“想看?!?/br> 戚淵瞅她一眼,覺得她這眼睛真是犯規(guī),她這么可憐巴巴的,他下意識地就把書從書包里重新拿出來塞給她,嘴上搶救性質(zhì)地嫌棄一下:“都多大了還看丑小鴨。” “好看,”桃山乖乖地回答,“喜歡?!?/br> “那我特意跑來陪你玩,你就看書?。俊?/br> 桃山想了想,覺得小哥哥說得很對,于是她興高采烈地把書塞回給戚淵,軟軟地說:“那七、七原,念給,桃山聽?!?/br> 戚淵睨她一眼:“誰叫七元了?戚淵,要叫就好好叫。” 桃山于是跟著重復(fù):“戚、戚戚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