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他吸了口氣,將賀卡隨手放在桌上,對張淮說:“下次他再來送禮,你幫我留他一會兒,就說我想見他。”張淮張了張嘴,有些驚訝,“不至于吧羽哥,他就送了點小禮物……需要見上一面嗎?”“沒什么,有點好奇而已?!绷栌鹦α诵?,接過那捧鮮花擺在電視柜旁邊,又找了個噴壺撒了些水,“畢竟,這么了解我喜好的粉絲,可不多見啊。”結果第二天凌羽拍完下場,就見張淮苦著一張臉過來,說那人見到他來直接跑了,還不忘把禮物放在門衛(wèi)處,等自己追過去的時候早就沒了影。凌羽一時無語,他也沒想到對方的態(tài)度那么過激,不過這倒是更證實了那個猜想——畢竟在一起那么些年,趙恒川的溫柔體貼向來面面俱到,對于他的喜好,更是無所不知。如果那人真是趙恒川,那么一切都能解釋得通……凌羽越想,越覺得牙癢,恨不得咬他幾口才以解氣,他灌了口水,等到心底的那股邪火稍微消了點,才磨著牙笑著道:“你給我叫幾個保安,明天不論如何都要把人扣下!”張淮一聽都蒙了,不過凌羽也沒給他解釋的機會,干脆利落的掛了電話。不過凌羽沒想到的是,對方會慫的那么快。一連三天,那個“神秘粉絲”都沒再出現(xiàn),禮物倒是照送不誤,大多是委托其他粉絲帶進來的,去問也找不見人。他越躲,凌羽懷疑越深,甚至于拍戲的時候都有些走神,一個沒站穩(wěn)掉進水里,嚇壞一大堆人。發(fā)套浸了水,再加身上層層疊疊的古裝,沉得要命。凌羽被拖上岸后差點沒站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水,喘息著說自己沒事。他本來皮膚就白,剛在水里一陣折騰,這會兒襯得面色如紙,眸色愈發(fā)的黑,浸透的長發(fā)一縷縷黏在額前,連帶著衣衫濕透,貼著修長的曲線,若是這一幕被拍下來發(fā)到網(wǎng)上,又要惹得不少女粉絲臉紅心跳。事情發(fā)展成這樣,導演也不好強壓著繼續(xù)拍攝,先讓他回去好好休息,千萬不要著了涼。凌羽心知是自己的問題,難免有些愧疚,就讓張淮包了劇組所有的盒飯錢,直到他的戲份全部結束。等洗漱完畢換上干爽的衣服,凌羽先來到車上等張淮過來,就聽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工作室發(fā)來的郵件。點開一看,果然是關于“流川地產(chǎn)”的種種資料,畢竟是正兒八經(jīng)注冊的企業(yè),這些東西都相對透明,根本不需要費大工夫去查。凌羽一目十行的掃著郵件,發(fā)現(xiàn)法人那一欄填的名字是他不認識的,而趙恒川的名字,只出現(xiàn)在股東里面。看到那三個字的時候,凌羽的眼眶有些發(fā)熱,他想起一年以前,自己最后一次在電視上見到那人,趙恒川臉上揮之不去的疲憊與出柜時的決然,久違的情感呼嘯而至,潮水一般讓人無法避退。曾經(jīng)的傷口被時間的水流淌過,結痂后的痕跡猶在,他還沒有對那人的所作所為徹底釋懷,但起碼恨是沒有了。倒是有些……思念。張淮忙完了手里的事情,匆匆忙忙趕到停車場,就見凌羽抓著手機,一臉冷笑。他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怎、怎么了?”“……沒事,咱們回家?!绷栌鹉笾謾C的骨節(jié)發(fā)白,像是要將其碾碎了似的,黝黑的眼睛里閃著光,就連表情也帶上幾分凌厲。張淮難得見他這般生氣,自然也不敢招惹,一溜煙將車開回了公寓,還沒進車庫呢,就見凌羽一把拉開車門,轉(zhuǎn)身告訴他,“你不用上來了?!?/br>張淮將車窗搖開,剛想說些什么,見到的只是那人怒氣沖天的背影。他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轉(zhuǎn)身走了。凌羽在電梯里打轉(zhuǎn)。他以為那家伙最慫也不過是偷偷跟著他的節(jié)目,再偷偷送些禮物討他歡心——他沒想到的是這家伙既然都追到A市來了,還特地在他家對門買了房,居然是連見上一面的勇氣都沒有。如果事情真如李彥所說的那樣,他到底在怕些什么?電梯到達樓層發(fā)出“?!钡匾宦?,凌羽定了定神,跨出電梯。他大步來到家門口,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按響了對門的門鈴。起初卻并沒有得到回應——凌羽屏住呼吸,將耳朵貼在門上,隱約聽見了有誰在家門口徘徊的腳步聲。屋里是有人在的,他想著,又按了幾遍。鈴聲回蕩在空曠的樓道內(nèi),連帶著氣氛都有一絲絲的僵硬,凌羽卻還算鎮(zhèn)定,他背靠墻壁,眼睛微微瞇起,目光聚焦在門鎖的感應燈上,卻又被那始終亮起的紅光刺酸了眼。再按一次——他想,要是再沒人出來,他就離開。結果在伸手過去的瞬間,門開了。方興的臉出現(xiàn)在門后,表情尷尬,“你、你好,請問……”凌羽收回半空的手插進兜里,一點點握緊了,“讓你們老板出來見我?!?/br>方興的眼神亂飄,誰都能看出他的心虛,“老、老板今天回B市了……”凌羽定定的看著他。他的眼睛極亮,黑色的瞳仁里仿佛閃爍著刀光劍影,臉上卻又沒什么表情,沒有悲傷或者憤怒,只像是有些失望。方興低下頭來,不敢與他對視。良久后,巨大的關門聲在樓道內(nèi)響起。……晚上的時候,張淮本著報告日程的習慣給凌羽打了個電話,卻久久無人接聽。他愣了下,又抬頭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九點多了,凌羽四點到的家,就算睡了個午覺也不至于這么久,何況對方的作息習慣他向來清楚,這個點,凌羽沒理由不在。是出什么事了嗎?想到那人怒氣沖沖上樓的態(tài)度,張淮有些沒底,連忙放下手里的工作,開著車就往凌羽的公寓去了。一路上,張淮來回打了十多個電話,均為無人接聽,他吸了口氣,將車子開得飛快,不到二十分鐘便殺到了樓下。等到家門口了,張淮一摸口袋,才想起自己之前那份鑰匙帶給凌羽了,當時他手里還有事,走的急了些,忘記要回來。張淮只好不停的去按門鈴,同時還不忘給物業(yè)打了個電話,確定凌羽在家之后,他開始拍門。“羽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門板很厚,他拍的雙手通紅,卻不知道這聲音是否能傳進室內(nèi),同時門鈴一聲接著一聲的響,只有那門鎖始終紋絲不動。張淮又是拍又是喊,不一會兒嗓子都啞了,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樓道里一圈圈的轉(zhuǎn),就在他已經(jīng)想著找人來強行撬鎖的時候,卻聽又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張淮松了口氣,轉(zhuǎn)過身,“羽哥你沒事……表、表表哥?!”趙恒川站在門口,身后是客廳的燈光,他高大的身體被埋沒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是我?!彼麎旱蜕ひ簦斓拇鸬?,“……在鞋盒里有備用鑰匙?!?/br>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