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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太令人欣喜若狂,以至于齊莫抬頭重新看向蔣天澤的時候,眼里突然就流下淚來。第2章前一世的齊莫一直被嬌生慣養(yǎng)著,從小就一直被齊家的家主齊老爺子捧在手心里養(yǎng)大,舍不得他受半分委屈。齊家的確把齊莫寵壞了,以至于天真愚笨到直到蔣天澤同他翻臉的前一刻,還以為他們是彼此相愛。遲鈍到直到蔣天澤結(jié)婚的前一天,齊莫才知道蔣天澤跟他的女友從高中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一起,兩人相戀多年,感情深厚。蔣天澤根本沒有愛過齊莫,他甚至根本從未喜歡過男人。多么可笑。齊莫躺在床上打了個寒顫,在盛夏時分里,忽然覺得渾身冰冷。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齊莫一個激靈警惕地看過去,蔣天澤正推門走進(jìn)來,身上還穿著睡衣。齊莫之前只是摔了一跤磕到了頭,如今已經(jīng)出院搬回家里。除了剛剛蘇醒那天,齊莫再沒有見過蔣天澤,如今陡然見面,幾乎是本能的覺得怕。前世的記憶歷歷在目,如今單是這么遠(yuǎn)遠(yuǎn)看著,齊莫就覺得仿佛全身每個細(xì)胞都疼了起來。蔣天澤也注意到他突然變了的臉色,由于現(xiàn)下只有他跟齊莫兩個人,他的表情毫不掩飾地變得極不耐煩,“你又怎么了?”齊莫深吸一口氣,拼命壓抑著不讓心里的恐懼流露出來。“我沒事,有點頭疼?,F(xiàn)在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蔣天澤突然皺著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齊莫,“齊莫你又在玩什么把戲,當(dāng)初不是你死纏爛打的偏要我每晚過來同你睡?”齊莫一怔,他竟然忘了。蔣天澤來到齊家后就有他單獨的房間,但當(dāng)初在自己跟爺爺一通哭鬧央求之下,爺爺終于同意兩個人可以晚上在一起睡,反正都是小孩子。就這樣兩人晚上一直分享一個房間,直到蔣天澤上了大學(xué)搬到學(xué)校宿舍去住。齊莫重生后雖然沒有繼續(xù)瘋傻,但前世糟糕的精神狀態(tài)也或多或少被延續(xù)下來,最明顯的就是失眠和厭食。齊莫覺得以自己現(xiàn)在的睡眠狀態(tài),如果蔣天澤每晚都睡在自己旁邊,那大概不用等到幾年后,他很快就可以再瘋一次。于是他搖搖頭,道:“不用了天澤哥,我還是自己睡吧?!?/br>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這幾天晚上總是會醒,怕會吵到你?!?/br>蔣天澤沒有立即離去,反而走了過來。齊莫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在他走過來的時候立即逃到床的另一端去。下一刻,他便被蔣天澤掐住了下巴。蔣天澤的聲音里除了厭惡,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齊莫,你這次又在算計什么?”齊莫突然感到一陣無力,他想起上一世自己偶爾會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點子來,有一次為了給蔣天澤生日驚喜,瞞著他偷偷獨自去了一趟比利時,在一個手工巧克力坊里沒日沒夜的待了一個星期,就為了做出蔣天澤最喜歡吃的那種味道的巧克力。但這些在蔣天澤的眼里,竟都成了算計。齊莫心底冰涼一片,說不出話來。蔣天澤等了片刻沒有等到回答,手上不由加重了力道,“我在問你話呢!”齊莫身上突然劇烈一顫,眼前眉頭緊皺的蔣天澤似乎是同上輩子這人暴虐的樣子重疊起來。齊莫強(qiáng)迫自己閉上眼,身體卻仍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蔣天澤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的人驟然變白的臉色,脫口而出道:“你在害怕?”齊莫沒有說話,身上的顫抖卻越發(fā)明顯。蔣天澤不得不放開他,站在床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不由問道:“齊莫,你到底是怎么了?”前世的記憶鋪天蓋地的襲來,齊莫如今思緒煩亂無法辨別出蔣天澤這話到底有幾分關(guān)心在里面。他此刻只覺得胸口沉悶,在蔣天澤的注視下幾乎喘不過氣來。最后齊莫不得不拉高被子將身體埋進(jìn)被子里背對著蔣天澤,悶聲說:“天澤哥我沒事,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可以嗎?”床邊的人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齊莫聽到房門被重新關(guān)上的聲音。直到蔣天澤離開很久,齊莫的身體依舊在微微顫抖。如果上輩子齊莫真心實意愛蔣天澤愛到了近乎癡迷的地步,如今再對著這個人,大概就只剩下怕了。重活一遭,已經(jīng)不再是前世那副殘破的身體,但身上那些傷口的疼痛卻仿佛從來沒有消失過,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齊莫,這一世一定要遠(yuǎn)離蔣天澤。齊莫蜷縮在被子里,眼睛茫然的盯著黑暗中虛空的某一處。他已經(jīng)不太思考什么愛與不愛了,對于蔣天澤,只盼這輩子兩人能做一世尋常兄弟就好了。如果不行,就當(dāng)個普通的陌路人也是好的。那些上輩子求不得的東西,他現(xiàn)在不要,也不敢再要了。這晚齊莫又是一夜未眠,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發(fā)現(xiàn)蔣天澤也是臉色陰沉,眼底一片烏青。齊莫主動同他打招呼,“天澤哥,早!”蔣天澤冷冷看他一眼,沒有搭理他。齊老爺子常年都在外面忙碌,大多時間都是齊莫跟蔣天澤單獨相處。而齊莫早就適應(yīng)了蔣天澤人前人后的這種不同狀態(tài),若是以往,此時一定會嬉皮笑臉的粘上去。但如今齊莫只是點點頭,低頭重新吃自己的那份早餐。齊莫態(tài)度的變化蔣天澤自然是看在眼里,不過也只當(dāng)作齊莫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縱的小把戲,并沒過多在意,坐下來沉默地喝著咖啡。齊莫上輩子到了后期厭食癥越發(fā)厲害,最后連喝水都十分困難。這輩子雖然厭食的癥狀只是初見端倪,但吃飯對于齊莫來說也早已不是什么享受的事情。齊莫如今剛滿十五歲,他上輩子在這個年紀(jì)正是嘴饞貪吃的時候,面前桌上放著的也是他最喜歡的牛奶燕麥粥,上面還撒了些切碎的水果,看上去十分可口。但齊莫只強(qiáng)迫自己喝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他放下勺子的時候蔣天澤抬頭看過來,往那碗他幾乎沒怎么動過的麥片粥看了一眼,問:“不吃了?”齊莫連忙道:“我已經(jīng)吃飽了?!?/br>他剛說完,蔣天澤的眉頭就又皺了起來。齊莫心頭一顫,根據(jù)前世的經(jīng)驗,蔣天澤皺眉的時候就意味著他不高興。蔣天澤若是不高興,那么自己多半就要受罪。前世到了后期自己厭食的厲害拒絕吃任何東西,蔣天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