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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br>封漸離抬起頭,一雙鳳眸直直看著封長陌那雙和南鏡有幾分相似、卻又更狹長冷酷的眸子。“您為什么不喜歡弟弟?”他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南鏡,表現(xiàn)地滿不在乎,甚至視而不見。拿著資料的手頓了一下,封長陌淡聲道:“這是為他好,而且我只要有一個孩子就夠了?!?/br>“可是我不能理解,鏡兒很仰慕您,也很想有一個完整的家?!?/br>封漸離在封長陌面前,難得流出來些許孩子氣,“如果您能認下鏡兒,他就有當太子妃的底氣了,至少在身份上,不會有人敢欺負他。”身份、家世,也許在愛情面前不值得一提,然而當愛情上升為婚姻的高度,這些不值一提的東西,就變得非常重要。“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不可能認下他?!?/br>封長陌將一疊厚厚的資料放在旁邊,墨色的眼睛定定看著有些急切的兒子,緩緩說道:“凱撒大帝已經(jīng)給他透了底子,為了帝國的安定和未來,南鏡必然不可能是太子妃,甚至連他簽訂的皇者契約,也需要自行了結(jié)?!?/br>死死捏著拳,封漸離隱忍片刻,將翻騰的情緒壓了下去。封家世代都衷心于凱爾丹頓家族,他們從來都不會違抗上位者的命令——哪怕犧牲自己。可是,封漸離還是無法茍同。“我不知道鏡兒到底哪里阻礙了帝國的未來,我只知道蘭蒂斯愛他,他也深愛著蘭蒂斯,他們不應該成為皇權的犧牲品,他們……”“小離?!?/br>冷靜而平靜的嗓音響起,似乎帶著魔力,讓封漸離一句話也說不出了。“有太多事情你還不懂,讓南鏡和蘭蒂斯分開,也有我是私心?!?/br>封長陌如同洞穿世事一樣深邃的黑眸,充滿了無可言喻的悲憫,竟是那么讓人心驚。“蘭蒂斯殿下真的是愛著南鏡嗎?”仿佛一根刺,扎在了封漸離心口。他倏然收了下眼眶,道:“什么意思?”“陛下動了蘭蒂斯殿下的記憶,讓他遺忘了莫瑞那,并下令不允許任何人在殿下面前提起這個人。這件事,你應當是知道的。”隨著封長陌的一字一句,封漸離的指尖兒逐漸發(fā)冷發(fā)寒。他知道,他當然知道!而且他還算是參與那場記憶改變的罪魁禍首,并受凱撒敕令,在蘭蒂斯面前,從未提起過莫瑞那。到最后,封漸離如墜冰窟——“你真的以為,蘭蒂斯忘了曾經(jīng)的愛人,就會重新開始了嗎?”封長陌淡淡搖頭,作為一個過來人,他看得很清。蘭蒂斯重情重義,自然不會輕易辜負。于是,當他回憶起他曾經(jīng)最在意的人時,在新歡舊愛之間,究竟會如何選擇?封長陌眼光老辣,他相信關鍵時刻,若是蘭蒂斯強硬地要讓南鏡留在身邊,凱撒會寧愿讓蘭蒂斯找回丟失的記憶。莫瑞那,一個無論從實力還是從身份上都最適合蘭蒂斯的人,他就像是注定要成為蘭蒂斯的太子妃降臨人家一樣,可以說服任何人。的確,凱撒對南鏡很有好感,在知道他是完全體之前,都對他非常滿意。但是一個南鏡,定然抵不過龐大的帝國,更比不上來之不易的和平。如何抉擇,太過簡單。咬牙許久,封漸離才重新抬起頭來,臉色難看地說道:“哪怕有那么一天,我也完全相信蘭蒂斯會選擇鏡兒,蘭蒂斯是無辜的,他的字典之中,從來都沒有‘辜負’?!?/br>“不信的話,我們走著看?!?/br>一瞬間,小時候的封漸離和如今的封漸離重疊在一起,讓封長陌有些笑意。“我希望如此?!狈忾L陌道。封漸離微微愣了一下,垂在腿側(cè)的手慢慢捏了起來。“在紅土星上,我見到那個人了?!?/br>說出來之后,封漸離像是開了某個禁制,覺得提起鳳棲桐也沒有那么困難。他恢復面癱狀,平靜地說道:“鏡兒和他關系很好,應該也知道他的身份了?!?/br>封長陌有些頭疼,他的寶貝兒子什么時候也學會腹黑地打擊報復了?明知他最不想提的就是鳳棲桐,居然還故意在這種時候提起。同樣頂著一張淡定的面癱臉,封長陌停了兩秒,道:“你很恨他?”“恨?”封漸離眸中閃過一絲陰郁,“是的,我恨他。所以我不希望再看到那個人住在我們的家里,甚至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父親,你應該也見過他了,您不會心軟吧?”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個人離開他時的決絕,更忘不了父親為此受到的折磨痛苦。他也忘不了,那只有灰色的空氣的童年。就像他忘不了,那個人身上令他眷戀的氣息一樣。☆、第455章幻尾蝶說不出的失落盈溢心頭,封長陌無法否認,他在內(nèi)心深處,其實是希望鳳棲桐能夠得到孩子認可的。然而他為何會產(chǎn)生這種想法的原因,卻被刻意忽略。定了定神,他將這種多余的情緒驅(qū)逐出去,坦誠地告訴唯一的親人——“他不會進我們家的大門,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下個月八號,我的訂婚儀式,帝星弗蘭克大酒店。”封漸離的一張面癱臉破功了,哦天啊,他一定是聽錯了!“和誰?”“珈藍?!?/br>封長陌捏了捏封漸離的小臉,淺淡地笑了。這一笑,整個人都被籠罩在溫柔的氣息里,臉上有兩個和封漸離如出一轍的酒窩,和南鏡更多了一分相似。原來是珈藍。封漸離很快接受了這個男人即將成為他另一位父親的事實。他對珈藍稱得上是熟悉,對這個人的品性也算是了解,更重要的是,珈藍對他的父親,絕對真心不二,不可能拋棄他。平心而論,這么多年過去了,封漸離并不想見到他的父親永遠始終一個人生活,在從前的陰影中走不出來。“很合適。”封漸離認真地評價了一句,和封長陌的評價別無二致。“你不反對?”封長陌問道。“當然不,這是一件好事,而且您完全不用擔心我會遭到后母的虐待?!?/br>封漸離微微笑了起來,酒窩讓他的老持穩(wěn)重略顯稚嫩。“父親喜歡就好,我會送你們訂婚禮物的。”“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