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生用戒尺打過手心,便會知道,這點(diǎn)紅痕,算不上疼?!?/br> “你被先生打過手心?”蕭言有些不信,梅朵兒平日里看著,乖巧聽話的很,先生怎么舍得下手? “當(dāng)然打過,而且不止一回?!泵范鋬赫f完,見蕭言還是不信,只得又說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問我爹,那教書先生曾是我爹的摯友。其實(shí),我私下里覺得,是我爹讓先生嚴(yán)加管教我的,他和我娘總覺得,我太調(diào)皮了?!?/br> “你還調(diào)皮?”蕭言忍不住嘴角抽搐,說他和韓皓是調(diào)皮的學(xué)生,他絕對不會否認(rèn),但若說梅朵兒調(diào)皮,他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梅朵兒不敢接話,她小時(shí)候確實(shí)調(diào)皮,只不過自從進(jìn)了宮,便收斂的性子,心里時(shí)時(shí)刻刻想著她娘的教導(dǎo)。這后宮深入浩海,一個(gè)不留神便會死無葬身之地,她心里念著爹娘,自然不敢造次。 “皇上趕緊喝湯吧,這會還溫著呢,正適合喝?!泵范鋬恨D(zhuǎn)開話,打開食盒,端出熬了半日的雞湯。 白瓷砂鍋里,裝著淺色的雞湯,上面撒著些許碎蔥,清香誘人。 梅朵兒用翡翠碧玉碗,裝了些許湯和rou,雞rou她特地去掉了骨頭,這會看著,軟糯糯的。 蕭言接過碗,溫?zé)岵粻C,感覺剛剛好。他忍不住遞到嘴邊嘗了一口,咸淡合適,湯鮮美,rou香軟,實(shí)在是好喝,他又連喝了兩碗,這會才覺得僵硬的腦袋,漸漸緩和,變得靈動(dòng)起來。 “梅妃明日還來么?”蕭言放下手里的碗,舔了.舔嘴唇,似乎還帶著不舍,他的舌頭喜歡那鍋雞湯,奈何他肚子實(shí)在是飽了。 “還來?!泵范鋬狐c(diǎn)頭,她見蕭言臉上帶笑,趁熱打鐵說道,“不過朵兒有一事相求,還望皇上莫要生氣?!?/br> “何事?” “就是大肥,它最近性子有些野,若是哪日沖撞了皇上,求皇上念在臣妾的面子上,莫要傷害它?!泵范鋬嚎粗捬?,眼里滿是懇求與期待。 “自然,朕愛屋及烏,不會傷害梅妃的大肥?!笔捬怨室庹f的溫柔。 話音落,見梅朵兒雙頰飛起紅霞,蕭言滿心歡喜,面上卻故作鎮(zhèn)定,“朕還有要事處理,梅妃先退下吧” “臣妾告退”梅朵兒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臉上仿佛燃起了一團(tuán)火,直到殿外的風(fēng),拂面吹過,才驚覺好受了很多。 素青在養(yǎng)心殿外侯著,見梅朵兒提著食盒回來,滿面紅霞,唇角帶笑,忍不住上前迎接,“素青,恭賀娘娘!” “有何恭賀?” “自然是恭賀娘娘升了梅妃。”素青嘿嘿一笑,接過梅朵兒手中的食盒。 “我倒不覺得是喜事?!泵范鋬合肫鹜褓F妃晚宴上的目光,不禁愁容滿面。她當(dāng)梅嬪的時(shí)候,婉貴妃尚要挑她的麻煩,如今又升了梅妃,自然被婉貴妃視為眼中釘,rou中刺,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咱們以后還是少出門,就在三和宮里呆著?!泵范鋬簩?shí)在是怕了,這后宮里,到處藏著危險(xiǎn),一個(gè)不留神,便可能栽了跟頭。 一想到如果被貶入冷宮,便吃飽、穿不暖,更見不到爹娘,梅朵兒的心就揪在一起。 從今往后,她一定小心、再小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都聽娘娘的?!彼厍噫倚χ鴳?yīng)答。 素青答應(yīng)的利落,可她嘴里這般說,卻并未拘束自己的行徑,照樣同別宮里的小宮女來往,她家娘娘升了梅妃,兩月之內(nèi),連升兩級,簡直稀奇。那些往日欺負(fù)過她的宮女們,自然腆著臉來巴結(jié)她。更有甚者,想賄.賂她,來三和宮當(dāng)值。畢竟這后宮里的宮人們,誰不想跟一位有前途的主子? 這些事情,梅朵兒并不知道,她整日,除了給蕭言送些補(bǔ)身體的湯,便是宅在三和宮里,吃吃喝喝。甚至,連韓冰邀請她去霜云殿喝茶,她也謊稱身子不適,拒絕了。 畢竟,只有梅朵兒知道,韓冰身上一團(tuán)的謎,這樣人兒,她實(shí)在不敢太過親近。 ——*—— 不知不覺到了八月二十,天氣依舊燥熱不減,梅朵兒日日去養(yǎng)心殿送湯,大抵也感覺到了朝堂上的慌亂。 蕭國各處出現(xiàn)了旱災(zāi),有些地方,譬如西北,原先長勢較好的玉米、大豆,已經(jīng)開始干死了一部分,再這般炎熱下去,怕是過幾個(gè)月,便要鬧饑荒。 蕭言每日緊繃著臉,如臨大敵,梅朵兒幫不上他的忙,只想著照顧好他的身體,畢竟,蕭國上下,還需要依仗著他。 此時(shí),躺在寢殿的床榻上,梅朵兒望著窗外的明月,不禁想起蕭言的影子。 今日傍晚,她去見他的時(shí)候,他的眼下青黑一片,想是多日未曾休息好。這會兒,他是在忙碌呢?還是同她一般,望著窗外的明月發(fā)呆? 梅朵兒了無睡意,心底忍不住心疼起蕭言,他明明才十六歲,同自己一般大的年紀(jì),卻要每天對著小山高的折子,愁眉不展,他當(dāng)年步步為營,奪得的皇位,他坐的開心么? 大抵是開心吧,畢竟他心系百姓,眼看蕭國的百姓,豐衣足食,生活幸福,他應(yīng)該心里很滿足吧。 只是……老天實(shí)在愛開玩笑,他當(dāng)了三年皇帝,也勤懇朝政三年,眼見百姓生活有了起色,卻遇到這般艱難境況。 梅朵兒想了很多,輾轉(zhuǎn)反側(cè),直到鼻尖傳來、若有若無的異香,她的視線,漸漸變得朦朧。 “吱喲……”窗戶被人輕聲推開,梅朵兒努力睜開眼睛,瞥向窗臺的方向。 她以為是大肥回來了,卻見一抹瘦小的人影,從窗戶鉆了進(jìn)來。 那人穿著一身漆黑,臉上還帶著黑紗,此刻正拿著匕.首,緩緩走來。 匕首印著月光,折射一抹明亮,照進(jìn)梅朵兒的眼睛里,她強(qiáng)迫自己冷靜,指尖用力,嵌入掌心里。 掌心的刺痛,讓梅朵兒清醒了幾分,她見黑衣人緊握匕.首,朝她胸口刺去,忙用盡全身力氣,翻滾開。 匕首深深刺在床榻之上,梅朵兒起身,趁機(jī)攥住了黑衣的手腕,想去搶奪她的匕.首。 “你居然還醒著?”黑衣人詫異開口,卻是女子的聲音。 梅朵兒本就力氣大,便是種了迷藥,力氣也比一般人大。她一手鉗制住黑衣人的手腕,一手揚(yáng)起,拉下黑衣人臉上的黑紗。 “韓冰jiejie,怎么會是你?”望著眼前的女子,梅朵兒詫異驚呼。 她話音剛落,便聽外間傳來素青叩門的聲音,“娘娘,奴婢方才聽到響動(dòng),可是有事喊素青?” “無事,大肥它鬧騰不睡覺,我正罰它呢。”梅朵兒示意韓冰莫要出聲,又對著外間喊了聲,“你趕緊睡吧,明日還要早起?!?/br> 外間腳步聲離開,梅朵兒望著眼前,不該如何是好,只搶了韓冰的匕.首,扔的遠(yuǎn)遠(yuǎn)的。 “韓冰jiejie,你是這后宮中,唯一待朵兒心善的人,卻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