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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還掛起了得體大氣的笑容。貴為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后,縱然蘇穎再不愿也依然是要做足了面子上的東西的,畢竟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奉天承運(yùn),帝君召曰:丞相之長女蘇穎,秉性柔佳,賢淑端莊,德行溫良,態(tài)美儀柔,其品貌儀德深得圣心,安能母儀天下,實乃為天下女子之表率,故將于六月初一與帝成婚,欽此?!?/br>“臣女接旨。”恭恭敬敬地接過明黃的圣旨,蘇穎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現(xiàn)在才三月初旬,距離她成親尚且還有三月有余,她總歸是能夠想到辦法防止她的身份泄露的。蘇穎其實并不是不想逃婚,然而普天之下皆為皇土,再逃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而且指不定逃婚不成還要禍及家人,為了不殃及現(xiàn)任家人,也因為無法逃婚的無奈,她也只能含淚出嫁了,但為了蛇生安全,她總是得尋個法子遮了她一身妖息才是,她可不想遭龍息噴死。“咱家先在這里告退了,帝君還待咱家回復(fù)呢?!遍L得頗為白凈的年輕總管笑吟吟地道。然而心里卻是另一般想法,蘇氏一門當(dāng)真是有些過于權(quán)高位重了,也不知帝君是怎么想的,竟然立了蘇家長女為后,這豈不是在為蘇家增勢么?想歸想,時錦卻也明白這些都不應(yīng)該是他改關(guān)心的,他只是帝君麾下的總管,僅此而已。不管相府那邊如何熱鬧,且說宮內(nèi)。“蘇氏長女么……”低低地呢喃了一句,面容溫婉卻不失艷麗的女子手下輕撫著畫卷,眸底卻是另一番深色。想來這就是那位所說的命格奇異的妖女了,她其實并不在意蛇妖與人類的區(qū)別,歷經(jīng)三個世界,曾經(jīng)的慕容依依,如今大殷未嫁的韶華長公主顏依依已經(jīng)不太看重這種族之類的東西了,龍鳳喪尸都見過了,區(qū)區(qū)蛇妖于她而言早已是算不得什么。而目前……是不是她繼續(xù)按照那人的要求做下去,她就能夠重新再見到她的無雙哥哥了呢?那么,蘇氏,你一定要傾心于皇弟呀!為了能夠再見到無雙哥哥,她必然是會不擇手段也要達(dá)成目的。那是她的無雙哥哥……怎么能夠容許他們玷污了呢?她要回去,解救無雙哥哥于水深火熱之中,然后,無雙哥哥就會是她一個人的了,沒有人可以再奪走只屬于她的無雙哥哥,如果有,想必也是死人吧?如此想著,她的唇角勾起了一個極其愉悅的程度來,然而手下輕撫畫卷的動作卻愈發(fā)愈溫柔眷戀了。只見那畫上畫著的,是一襲白衣的少年。桃花翩翩飛舞著,花瓣傾天灑下,唯有少年那舉世無雙的容貌更加顯眼,然而那無神的雙眸卻莫名地就讓這完美的畫面添了幾分瑕疵。這般出色的少年,為何會與這光明的世界無緣?想來這該是何等令人遺憾的事情,可再多的遺憾,也終究只是遺憾罷了了,畫中的少年并不屬于這個世界——這才是現(xiàn)實。“長公主殿下,太后有請。”“嗯?太后請本宮所為何事?”心思盡數(shù)斂去,溫婉再次浮現(xiàn)。顏依依將畫卷成軸,小心翼翼地放回床的夾層里,做著這事情的同時也不忘回復(fù)殿外的宮女。“奴婢不知,但國師已在御涼亭等候。”忠心護(hù)主的宮女誠實地回復(fù)著她的主子,并說出了既定的現(xiàn)況。眼睫輕顫,這具身體自然而然的悸動讓顏依依若有所思。想來國師便是“她”所愛的人了,母后為了她的終生大事倒真是盡心盡力了,想起她曾經(jīng)說“假使皇弟大婚她才考慮成婚”的話。想不到,區(qū)區(qū)推托之詞也會有成真的一天,可惜……她說的是“考慮”,而并非“一定”呢。起身,服侍她起居的宮女井然有序地推門而入,為她寬衣束發(fā)。淺紫的羅裙上點(diǎn)綴著華貴的紋路,發(fā)上更是別了各類玉飾,朱唇輕點(diǎn),眉眼畫畢,于是在宮女的跟隨下,她朝著御花園而去。她也想見見三年未曾再見過的國師了呢……大殷國師鳳堯,體弱病虛,年齡不明,來歷未知。眾人只知國師法力高強(qiáng)卻不知國師是何等絕色的病弱美人,真是像極了她所愛的人,同樣被病魘“折辱”。猶記得上一世她也是遇到過與他氣質(zhì)相仿的人,曾經(jīng)的神醫(yī)如今卻已經(jīng)是變成了她的皇弟,也無了那令她癡迷的氣質(zhì)。為何她會成為大殷長公主?又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不過是因那丑陋兇惡的、名為喪尸的生物侵襲了那個世界,她又誤打誤撞地揭開了世界的封印,導(dǎo)致了那個世界能夠連通其他世界罷了。然后,那名為天機(jī)的男人把他們幾個送到了不同的世界,改給予了不同的任務(wù)以及任務(wù)完成的獎勵。無端地出了神,看在旁人眼里便是長公主被國師迷了去。“看來韶華這孩子當(dāng)真是相當(dāng)傾心于國師?!庇喝萑A貴的婦人輕呷茶水,還不忘打趣坐在她對面的男人。三千青絲只被白色發(fā)帶束于腦后,純白的衣袍顯得樸素?zé)o比,帶著病態(tài)蒼白的臉龐依舊俊美的讓人止不住生出癡迷的目光來,而眉目間的病弱色彩卻給其添了幾分不可言明的風(fēng)華,白的過分透明的手指在瓷杯的襯托下,倒是讓人忍不住生出想將其把玩的想法來。這的確是一個禍水般的男人。“太后說笑?!痹频L(fēng)輕的話語飄入了顏依依的耳中,她下意識地就勾起了唇,好似失神一般望向了鳳堯,這失了皇家風(fēng)度的舉動惹來鳳堯眉頭輕蹙。他是知道有傳言說韶華長公主傾慕于他的,但是他從未當(dāng)過真,不說他對韶華長公主無意,就論韶華長公主給他的感覺而言,他并不認(rèn)為韶華長公主是傾心于他的。雖然他對很多事都不在意,但也不喜被人當(dāng)了替身,這對于他而言莫不過是羞辱。“母后,就算兒臣對國師有點(diǎn)意思,也不用這么打趣吧?”掩唇輕笑,顏依依并不在意這類名聲上的東西,誠如當(dāng)年她寧可毀了清白的名聲也要留下他。“韶華,你年齡也老大不小了,總該是得找個依靠了,連你皇弟都快大婚了,你又準(zhǔn)備什么時候把自己嫁出去?”太后哭笑不得,對于這個與皇帝為龍鳳胎的女兒,她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說才好,虧她得知韶華有心上人以后還那么興奮,看來也是瞎開心。摩挲著瓷杯的邊緣,鳳堯垂眸,他實在不太理解為什么太后要把他叫過來,若不是要裝個模樣,他倒真是懶得動彈。果然,人類還是一如以往的無趣?!f的你自己不是人類一樣。余光掃了眼垂目不言的病弱美人,顏依依輕笑,“若是可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