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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穿著藏青色的很正式的西裝,皮鞋擦得!亮,頭發(fā)稍微有些蜷曲,似乎跼了油染了色,不過不明顯,似乎是酒紅色。單眼皮,眼角微微的上翹,眉毛很整齊漂亮,面色紅潤,臉稍圓,身材修長,看上去就是那種很會來事的人。普通話雖然不太標(biāo)準(zhǔn),比塑料的級別還是要高一點。說起話來八面玲瓏,很有小老板的派頭。趙偉倫請楊教授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邊掛擋起步,一邊笑瞇瞇地說:“楊教授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嗎?”楊教授被趙偉倫拍馬屁拍得很舒服,靠在椅背上,笑得那個舒心:“那個今天我請客買單,其余的,他們說去哪里就去哪里吧?!?/br>眾位碩士和博士又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有的要去湘江大道,那邊有一些高檔的酒店,說要好好地敲詐老板;有的要去望城那邊吃農(nóng)家菜,口味菜,說來說去很熱鬧。錢途沒吱聲,看到趙偉倫開著車子上了二環(huán),便問:“趙老板,你這是準(zhǔn)備往哪里開???”趙偉倫很想回身看看錢途的表情,考慮到車子上還有這麼多人,總算忍住了,聲音帶著笑地說:“如果各位信得過,我?guī)Ц魑蝗ヒ粋€不錯的地方。我跟老板很熟,打個五六折沒有問題的?!?/br>眾人見他賣關(guān)子,也笑,七嘴八舌地要趙偉倫別把他們給賣了,要是賣的話,恐怕也只有黃亦平值錢一些。趙偉倫呵呵地笑,聲音有點沙啞,卻很好聽。說要賣了車上的人,不光是公安局會找他的麻煩,連國安局都會出動。這一車的科學(xué)家,那價值,怎麼能用錢來計算?那都是國家的棟梁,發(fā)展的動力啊。一時間,車廂里笑聲一片。只有錢途,仍在惴惴不安。車子過了二橋,直往前走,上了機場高速,又跑了一段,一拐彎,到了一個仿古建筑群,在停車場停了下來。門一開,兩個穿旗袍帶披肩的美女迎了上來,其中一個看到楊教授,趕緊攙住了他的手,扶著他往大門走去。楊教授也不過五十出頭,實在用不著人攙扶。不過美女當(dāng)前,拒絕她的好意那就太沒有禮貌了。另一個原因是,楊教授此時有點兒發(fā)傻。西湖飯莊是長沙最貴的飯店,貴到什麼程度?楊教授也不知道。他只來過一回,而且買單的不是他。只要看看停車場的車就知道了,那全是高檔車,趙偉倫開來的這一輛別克,放在這里顯得很寒酸。楊教授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上的包,他身上的錢肯定不夠用的,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刷卡會不會刷爆?同行的人也很擔(dān)心。說是說要敲詐老板,可是敲得太狠的話,自己以後的日子也會不好過啊。錢途心里卻有幸災(zāi)樂禍的竊喜,臉上不由得帶出了笑容,讓趙偉倫看到,脊椎骨一陣酸麻,差一點就要站不住了。又迎來了兩位服務(wù)員,也是旗袍打扮,卻沒有了披肩,身材臉蛋都很是不錯,吸引了諸位學(xué)者,也讓唯一的女性黃亦平心升微許的酸意。進了雅座,美女招呼各位一一落座,拿來菜單,人手一份。楊教授打開一看,汗下來了,兩眼有點發(fā)黑,眨巴眨巴眼睛,把菜單一放,干笑著說:“我沒有到這里來吃過,哪些比較好,你們拿意見吧。”眾人面面相覷,誰敢拿意見?這里一碟涼菜都是幾十,別的,啊,好東西不少,那價錢,還真是聞所未聞。錢途把菜單也丟到桌子上,側(cè)過身對趙偉倫說:“看樣子你是熟客,你來點吧?!?/br>趙偉倫的魂魄已經(jīng)快要飛到半空中了,看著菜單,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尷尬著,進來了一個男人,四十多歲,發(fā)福得厲害,一進門就打哈哈:“哈哈,趙兄弟,不是說了一來就叫我嗎?怎麼,跟我見外啊。”趙偉倫這才想到了關(guān)鍵之處,站起來跟那人握了握手,一指滿桌的人,也笑嘻嘻地說:“來來來,介紹一下,這一位是……哈哈,看你怎麼表態(tài)羅?”那人滿臉堆笑,狠狠地恭維了在座的人一番,然後對點單的服務(wù)員說:“就這樣吧,嗯,三千的席。跟廚房說,一定要拿出最高的水平,快一點上菜啊?!庇洲D(zhuǎn)過身對著楊教授笑得那個燦爛:“楊教授,那個,我就自作主張了。您這樣的貴客,我們請都請不到呢。你們請慢用,那個,趙兄弟,你來結(jié)賬吧?!?/br>楊教授馬上站了起來:“那怎麼行?是我請我的學(xué)生吃飯。老板,你可不能絆我的式樣。錢途,你拿著卡,先去結(jié)賬吧?!?/br>眾人都有點犯傻。還沒有點單,就開始結(jié)賬?不過,看樣子,是有很大的折扣可以打,這個趙老板是錢途的朋友,恐怕還只有他去了難最合適。便都看著錢途。錢途苦著臉,到楊教授身邊接了信用卡,又側(cè)耳聽了密碼,跟著趙偉倫和那個中年男人就出了雅間。一出門,中年胖男人就問:“偉倫,到底那些人什麼來路?嗯,要你這麼巴結(jié)?”趙偉倫笑著說:“全國著名的科學(xué)家,院士,怎麼著,配不上你的套餐?”胖男人笑了笑:“不說什麼配不配的。你知道的,在商言商。”“那就是了。”趙偉倫說:“這個人情,我會記得的。說老實話,我出錢也沒有問題。不過怕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呵呵,別多說了,快點弄好吧?!?/br>到了柜臺,刷卡,一看單子,三千元。中年男人道了別,忙自己的去了。趙偉倫看著錢途漠然的臉,輕聲地問:“錢途,我沒有給你丟臉吧。”錢途看了看他,有些惻然。這家夥在全力拍他的馬屁,他心知肚明。那人的表現(xiàn),也很得體,不由得露出笑,也輕聲地回答:“那你的人情,我怎麼還呢?其實我覺得還是去一家中檔的比較好。不過,也不能駁了你的面子。以後不要這樣了。”8.趙偉倫渾身輕飄飄的,還想說什麼,已經(jīng)到了地方,進門一看,桌子上已經(jīng)擺上了茶和飲料,一瓶茅臺,一瓶XO,兩支紅酒,旁邊,有一個唐裝的女孩子坐在那兒彈古箏,眾位師兄弟和導(dǎo)師坐在桌子前面面相覷,看上去在欣賞音樂,實際上恐怕都在rou痛。錢途把發(fā)票和卡遞給楊教授,楊教授接到手里一看,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又笑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啊,這種富貴的架勢,真能把我嚇出心臟病。趙老板,我知道這是你的面子。不過麻煩你,下次別再這樣捉弄我們了?!?/br>趙偉倫挨著錢途坐了下來,賠笑道:“哪里哪里。我很尊敬錢老師的,您是他的導(dǎo)師,那個,我對您的敬仰就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啊?!蹦们荒谜{(diào),做出了一個滑稽的樣子,頓時讓房間里的氣氛松弛了下來。沒有多久,菜一道一道地端了上來,服務(wù)員穿花一樣,送上一道菜,報一個菜名,態(tài)度既熱情又恰如其分,總算讓大家能夠輕松地享用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