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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讓我進去?”“我哥在家?!苯雸@指著窗口的燈光說。“這也沒什么。我好歹也是客人吧?”容盛說,“還是第一次上門。”“改天帶你過來玩。”容盛理不清他的腦回路,寒了臉卻發(fā)現(xiàn)姜汶園毫無自覺這樣有什么不妥——他把袋子放在大腿上,正翻看著里面的東西。容盛生生把氣憋了回去,咬牙說他才不來,他家能有什么好玩的。“是沒什么好玩的?!苯雸@附和。袋子里裝的都是香蕉芒果之類的熱帶水果,他的確喜歡吃這些,起碼比什么貝殼項鏈好多了。由于眼睛大黑圓圈也明顯,姜汶園抬手,指腹擦過他眼睛下面的那片淡青,問怎么沒睡好。“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一個人睡不著。”“之前還嫌我半夜踢醒你……”有一天早晨,容盛惡狠狠地說以前他是個寶貝,自己被踢到床下去還能爬起來抱著他繼續(xù)睡,現(xiàn)在不新鮮了,以后再敢半夜踢人就滾去睡沙發(fā)。當時姜汶園不知是該驚訝自己還有“是個寶貝”的時期還是哀嘆這么快就不新鮮了,只好每每睡前默念不要亂動。“你不在我睡都睡不著了?!?/br>這話說得十成十都是委屈,再搭配上掛著黑眼圈的可憐兮兮的眼睛,讓姜汶園接不下去了,他原以為容盛只有在床上會撒嬌,左思右想了一會兒才問:“住酒店被海浪聲吵得睡不著?”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容盛有什么失眠的理由。一個多星期獨自入眠容盛多少有些欲求不滿,側(cè)身圈住他的腰低吼道,“我想睡你!我都為你出柜了!”“出柜?”姜汶園驚得臉上的血色都沒了,推開容盛,“你自己說的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什么時候?”容盛撐著臉若有所思地說:“可能我們真應該注意一下?lián)Q床單那樣的小事?!?/br>姜汶園不是沒想到這件事會被容盛家里知道,可這還是比他想的要快多了,他設想的出柜,要等他們在一起一大段時間,起碼是一兩年以后,有點兒風雨同舟的共識以后。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倉促。“不知道,我媽說她早就知道了?!?/br>姜汶園抓緊袋子的手松開了,抓緊了又松開。怪不得今天晚上容盛那么反常,連說話口氣也溫柔得不像話,他一開始還以為是久別重逢的想念。“會不會是方鈺程說的?”方鈺程不止一次放言要把他們的關系說出去。“你們上次聊的就是這個?”他看到姜汶園點頭,說這不是挺正常的內(nèi)容嗎,怎么偏偏要瞞著他。這不是重點……可他想問的事卻不知怎么開口,心里的躁動由一個小點開始不斷擴大。他們坐在冷板凳上說了個把小時,容盛上車回家,姜汶園站起身看著他上了那輛漆黑的車子,車子行到轉(zhuǎn)角,駛出了他的視線。他把那袋水果的上面放著的一盒糕點拿出來。整個盒子寫得都是他不認識的文字,淺黃色的半透明糕體被路燈照得亮瑩瑩。他張嘴咬了一口,又冷又甜又膩。難吃。容盛剛從熱帶回來,下了飛機回到家屁股也沒沾過凳子就匆忙跑到姜汶園家里去吹了一個多小時涼風——大冷天里跳湖救人沒病,強/jian未遂后鬧騰了一場也沒病,竟被他樓下的涼風吹病了。容盛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燒退了也沒精打采的,沒事做就打電話給姜汶園,聊的是家常,目的是撒嬌,哄騙他過來探望病人。容盛在電話里咳得厲害,聽得姜汶園心疼又內(nèi)疚,做賊似的跑到他家里來,一到飯點準時離開。容盛怎么勸他也不肯留下,干脆想了個法子,讓他呆在房間里別出去,他去廚房給他偷飯上來。上次任子楷的事容盛沒少遷怒任子迎,本想等病好得利索就登門道歉,任子迎卻先來了。任子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頂著一張罪人的臉正襟危坐在沙發(fā)上,容盛都樂了,說試圖□□我的又不是你,你緊張個屁。任子迎聽到這話繃緊的神經(jīng)一下子松懈下來,嘴巴拉開了閘,把任子楷罵得狗屎都不如才住嘴,又小心翼翼地問他還生氣不。“生氣,我能氣個十年?!比菔⒌溃斑@不沖你,上次我還罵你,是我錯了?!?/br>這話說出口兩人就徹底沒什么芥蒂了,兩人一邊打游戲一邊把任子楷罵得狗血淋頭,把任子楷當成電視屏幕里的喪尸擊斃了一萬次以后,總算有點解氣。據(jù)任子迎說他爸放晚真把任子楷狠抽了一頓,直到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放言這個人渣以后見到他們一家都躲得遠點,不然見一次抽他一次。“那他以后到底怎樣?”容盛想多半也是在國外再找一家別的學校,把人塞進去。任子迎搖了搖頭,說這次他爸媽臉面都被他丟盡,怒得不行,打算要把他綁到一個聽起來就像是會虐待學生地方——某某軍事化管理學校里面去,號稱會以心里輔導、軍事訓練,道德素質(zhì)教育來改善孩子的不良習慣及心理問題。容盛頭腦里盡是荒唐二字,高興了不到五秒鐘,末了心里竟有些悲哀。他送走任子迎推開房門發(fā)現(xiàn)姜汶園開著一盞臺燈在翻他桌上放著的還沒讀完的一本。容盛半躺在床上問在房間里呆了幾天半步也不出門不膩啊。“不膩。”姜汶園說沒事還是別出門,他爸媽那邊情況穩(wěn)定,過兩天也開學了,能少一事是一事。“我這算是金屋藏嬌嗎?”姜汶園把書扣在桌面上,脫了鞋子爬上床,壓到他身上舔他的喉結,為了不留下印子動作很輕柔。容盛捏住他的下巴,問他怎么突然發(fā)情。這話沒說完,姜汶園又沒頭沒腦地親上來,舌尖就往里探,容盛扭開臉說他還感冒。姜汶園身體力行地表達了他就是要親,壓著他的臉深吻。兩人身體都有了反應,姜汶園坐在他的腰上,糊了他滿臉口水,舌頭從他的耳背一路吮到鎖骨,他趁容盛被他吻得面紅耳赤氣息不穩(wěn),怕嚇著他一樣輕聲說:“我上你好不好?”“不行?!?/br>姜汶園依然撐在他身上不動聲色地盯著他,容盛推了他一下沒推動說:“你要是不想做就下去。我現(xiàn)在被你弄得一身邪火?!?/br>第48章滑雪這幾天他爸媽都不在家,容盛覺得躲躲藏藏了幾天都是白費心機。一大早六點多,姜汶園還在夢里就被他鬧醒了,勉強從被子里露出個頭,問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