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望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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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后,炎熱里格外寧靜。池里一枝枝粉色白色的荷花,魚兒都怕熱地躲到了荷葉底下,水面上波紋不起。連鳥雀們都安安靜靜,一聲沒出。原烽跨進(jìn)后院,看到葉宜彬靠在葡萄架下的藤躺椅上,拿著書睡著了。輕輕走過去,到了近前,凝視那安靜秀氣的面容。明明住在一起,卻總像是親熱不夠似地,相隔一日便總是想著……公務(wù)固然繁忙,可公務(wù)之外就是形影不離,按說相處也不少,結(jié)果幾年下來,竟然還像剛剛相伴的時候,仿佛歲月眨眼就過了。外出辦差,行程緊張,氣氛嚴(yán)肅,處置各種繁難事宜,無暇再想其他;可每當(dāng)用飯歇息時,偶然想起他,心中就生出些喜悅;路上無意看見鴛鴦佩、同心結(jié)等飾物,也不禁露出神往笑意。公務(wù)一了就直接往回奔,也沒肯在那里多轉(zhuǎn)一轉(zhuǎn),同僚打趣說,這沒成家的比成了家的,還像成了家。原烽靜靜注視他的睡容,唇邊漸漸露出笑意。葉宜彬在睡夢中,但覺有灼熱氣息覆上來,熱意往身上蔓延,嘴唇臉頰都熱透了……仿佛上一次與原烽親熱,與之纏綿廝磨,悸動熱情引得身體顫抖不止……他睜開眼,猶自微微喘息。可眼前空無一人。葡萄架密葉層層,支起大片綠蔭。花已謝盡,葉間結(jié)了一串串碧綠的小葡萄,兩只淺黃粉蝶輕盈兜轉(zhuǎn)。葉宜彬低頭,看到手中的書已經(jīng)滑落到了身上,隨手拿起來,放到一邊的小案幾上。他望著寧靜無人的庭院,燥熱與悸動還未消退……原烽外出檢視沿縣刑獄,總也要七八日才能回返,這才第六日。難道,這幾日不見他,自己就做起了春夢么?不覺臉上一燙,連忙拿起案幾上放涼的一杯茶,喝了一口,緩下心中燥熱。這幾年與原烽相伴,竟比當(dāng)初設(shè)想的還要融洽……他們見解相似,志趣相投,相處間常常流露默契,每當(dāng)此時,心中就有說不出的舒暢歡喜……或許,這就是當(dāng)初他態(tài)度無禮,自己也不由自主喜歡上他的緣故?縱然彼此脾性不同,可內(nèi)心里,卻是一樣的……葉宜彬眼中含著笑意,靠在椅子上想著。自己異于常人,本以為要一世飄零落寞,萬萬沒想到,卻能有這樣的緣分,最終心愿得償……心下一片甜蜜安然,他漸漸又睡著了。原烽一路奔波,只在葉宜彬臉上唇上輕吻了幾下,便去沐浴換衣。此時更衣回來,見他依然睡著在藤椅上,便又放輕了腳步,暗暗一笑:真是夏日貪睡。但見葉宜彬略略改了姿勢,睡得很熟,一束頭發(fā)從肩上垂下,臉上浮著淡淡紅暈,不知是睡出來的,還是熱出來的。原烽心跳怦然,無聲來到他身邊,俯下身,緩緩撫著他頭發(fā),輕輕吻了吻他的嘴唇。嘴唇溫?zé)崛彳?,原烽呼吸一緊,廝纏般地反復(fù)輕觸兩趟。葉宜彬呼吸微亂,卻仍未醒來,只是偏了偏臉。原烽沿著他嘴唇輕吻下去,吻過頸子,吻到衣襟口,又順著衣料向下。吻到乳尖的位置,他不再下移,只在那處衣料舔吻起來。夏日單衫柔薄,淡淡水青色衣料即刻被唇舌濡濕了一片,底下那處嫣紅隨之顯現(xiàn)。細(xì)嫩敏感的乳尖被他隔著衣料逗弄,葉宜彬不禁蹙起了眉,臉上紅暈更深,嘴唇微微開啟,隱約喘息,顫抖地擰了擰身子。原烽故意以舌滑過那處挺立,葉宜彬頓時一個戰(zhàn)栗,于睡夢中發(fā)出一聲細(xì)微的吟喘,眼睫顫動著,卻還是沒有醒來。原烽嘴角微翹,又去舔吻另外一側(cè)。唇舌如火,衣料濕透,底下乳尖被津液潤著,被灼熱氣息烘著,激得整個身子不住顫抖。葉宜彬呼吸急促,眉頭蹙得更緊,臉上潮紅一片,耳垂都紅透了,泄露幾聲帶了鼻音的低吟。原烽含吮了兩下,見他神色困擾,掙動著就要醒來,便覆上身去,熱烈吻他雙唇。葉宜彬朦朧醒來,就被吻得幾乎無法呼吸,稍稍清醒就嚇了一跳。抬眼對上原烽面容,心神一松,緊接著喜悅涌來:“阿烽……你回來了?”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與他親吻。唇舌纏綿好一陣后,兩人喘息不已地分開。“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葉宜彬輕喘著,帶笑看他。“事辦完了。”原烽凝望他,笑著答道。“山陽一帶風(fēng)光甚好,怎不多走走?”“下回同你一起去。”葉宜彬眼中滿是溫柔笑意,“好啊?!闭f著,想要坐直身體,才一動,就感到胸前有些異樣,低頭一看——胸前兩處衣料因被濡濕而變?yōu)榘胪该?,濕漉漉貼在身上,清楚地印出下面的嫣紅挺立……他臉上騰地?zé)鹨话鸦?,全身都羞透了,微惱地輕聲道,“你……你怎么這樣……”“哪樣?”原烽噙著微笑,欺身而上,“不就是朝廷命官在自家后院輕薄自己的娘子,犯了哪條國法?”手指向那片濕透的衣料揉按上去。“啊……”葉宜彬劇烈地一顫,止不住發(fā)出一聲呻吟,蜷緊了身子。——他和原烽同床共枕的時候,有時清晨醒來,原烽便會揉弄他的乳尖,揉弄他下面的幽xue,久久不停,直逼得他驚喘扭動、淚濕眼角,才激烈歡愛……他那里生就敏感,又屢經(jīng)情事,怎禁得碰?他臉上漲得通紅,神色煎熬,緊緊抓住藤椅的扶手,卻穩(wěn)不住自己顫抖酥麻的身體,勉強(qiáng)開口道:“阿烽……”后面的話還未說出口,原烽另一只手就探入了他輕軟的衣擺之下。“嗯!”葉宜彬腰身一彈,身子弓得更厲害,眼中漫起水光,下意識地咬住牙關(guān),一面顫抖扭動,一面不安地看向庭院門口。萬一有人這時進(jìn)來……他們同住這些年,只有兩名從原府跟來的心腹下人知道他們真正的關(guān)系,其余人只以為他們是親密師友,是親逾兄弟的至交。如果被哪個仆從看見他們這副樣子……原烽早看出他擔(dān)心什么,往他眼睛上親了一下,有意問:“……你在看什么?怎么不看我?”葉宜彬有些推拒地抵著他,夾雜著呻吟急促道:“一、一會有人來了……”“來就來吧……”原烽又去吻他臉頰,喘息著,毫不在意,“正好叫他們知道……我是你什么人……”“要被人看見……啊,這種……”葉宜彬被他弄得全身顫栗發(fā)燙,心里卻又驚又急,極怕這種樣子被人看入眼里,慌忙要掙脫。原烽按住他,低笑道:“別怕……我已經(jīng)交代他們……不許靠近后院……”葉宜彬聽到,舒了口氣,放松下來。就在此時,那粗大火熱的勃發(fā)就著他股間的濕滑,猛然頂了進(jìn)去!“啊——”他猝不及防,發(fā)出一聲長長呻吟。蒙上淚光的雙眼,驚愕地望向原烽。原烽哪受得了被他這么看,一把攬住他,急促吻他眉眼,下身繼續(xù)挺入他雙腿之間,直至全入。進(jìn)入之后,稍作停頓,便抽動起來。葉宜彬急喘不止,斷續(xù)發(fā)出低吟,回抱著原烽,閉目承受體內(nèi)的抽動,身上衣衫大片汗?jié)瘛?/br>那深入幽徑的粗大男根,往他最禁不得碰的地方連連頂弄,令他不住發(fā)出輕喊,強(qiáng)烈扭動,卻使得原烽進(jìn)入更深,頂弄更激烈。“啊……啊……”情熱顛狂間,葉宜彬在又一次沖擊里向后一頓,頭在椅背上磕碰了一下,原烽急忙用手托著他后腦,撫了幾下,暗忖藤椅質(zhì)地到底較硬,子林硌著碰著恐怕不舒服,不如回到房里……他一分神,又有意起身,下身便滑出了一半。此時,葉宜彬抬眼望過來,瑩黑帶著水光的眼睛癡癡望他,抱著他的手并不放松;與此同時,幽徑里一陣收緊,叫他呼吸頓止。那緊繃的身子和凝望的目光,都流露出挽留之意。原烽霎時心跳如狂,血氣急涌,縱身直直一挺,深深埋了回去。葉宜彬立時呻吟出聲,腰身猛然震顫,眼中卻閃動繾綣歡喜的光芒。原烽緊摟著他,避免他搖晃磕碰,一面吻他眉眼嘴唇,一面激烈抽送,直至彼此都被情潮吞沒神志,全然忘記身在何處,今夕何夕。高潮過去,云雨漸歇。兩人相擁了一會兒,待氣息逐漸平靜了,原烽親吻了他幾下,撫著他頭發(fā)輕聲道:“我們回屋?”葉宜彬半合著眼,“嗯”了一聲。原烽直起身,準(zhǔn)備抱他回去。目光一落下來,當(dāng)即就停住了。但見他臉紅如醉,脖子也是一片嫣紅,微微開啟的嘴唇更是紅腫;頭發(fā)散落在身上,身上衣衫凌亂,敞開的襟口露出大片肌膚和一邊乳尖;腰下衣擺沾濕了一片,同樣凌亂敞開,露出一段潔白雙腿……原烽呼吸一重,下腹立時燒起火焰。葉宜彬迷蒙間見他俯下身來,以為他來扶自己,正要伸出手,哪知下身一燙,那粗大火熱又深深挺入自己雙腿間的羞處!“呃嗯……”他頓時吃驚地睜眼看向原烽。毫無準(zhǔn)備下,身子里又被狠狠占滿,不由得再度發(fā)出呻吟聲,一時間又驚又羞。原烽面上也染了薄紅,沉重喘息,低聲分辯:“我……我禁不得你誘我……”“你……”葉宜彬頓覺羞惱,他竟用“誘”這媚蕩一字,自己何曾……可隨之而來的激烈抽挺,卻讓他再也說不出完整的字句……原烽坐在窗前。窗外弦月已升上西邊樹梢,屋內(nèi)燭燈明亮,睡在床上的葉宜彬還未醒來。葡萄架下兩度歡愛后,原烽把他抱進(jìn)房里,照顧他沐浴。沐浴時,又輕薄了他一回。他累了,沐浴完就沉沉睡去。原烽自己一路奔波回家,也頗為疲倦,便擁著他睡了一陣;睡醒時見他還睡,于是小心起身,沒有驚醒他。原烽看向桌子。桌上放著自己寫給使司衙門的表文,敘述這半年來的公務(wù)情況,指出其中疑難癥結(jié),執(zhí)言剖析。他只來得及寫個初稿便外出檢視,此時,這份初稿卻已被細(xì)細(xì)修改潤色,還被人重新謄抄了一遍。他看著那秀逸字跡,望向床上的目光充滿愛慕——這洋洋灑灑幾千字的表文,每一處修改都與他心意相合。他在路途上想著這處應(yīng)怎么改,那處應(yīng)怎么換,如今已全部改好擺在了面前。世上知己難求,摯愛難求,他卻都有了。葉宜彬輕輕翻了個身,似是要醒。原烽起身來到床邊,等待了一會,果然他醒來了。原烽半扶半抱,助他起來,笑道:“吃飯了?!?/br>葉宜彬看看外頭天色,漆黑一片,問道:“……你沒吃?”“沒吃,一起吃?!?/br>“不餓嗎?”葉宜彬想起他一路奔波回來,八成午飯也沒認(rèn)真吃,“這么晚了,怎不先吃?”“不餓?!痹槲⑿Υ鹆艘痪洌嫠靡路?,便讓家仆把飯擺到房間里。兩人一面吃,一面閑聊幾句。原烽道:“上官準(zhǔn)我回鄉(xiāng)一趟,今年我們可在江南過中秋了。”“是么?”葉宜彬欣喜。他們已經(jīng)許久沒有再回江南了。原烽笑著點頭。這幾年他因為明察善辨、辦事果決而受本司嘉獎,成績不俗,如今即將升任提刑按察副使,衙門里給了他一段空閑,準(zhǔn)他回鄉(xiāng)探親,順道報喜。“我們可以回一趟書院……還可以與爹娘過一個中秋,”原烽面露喜色,握住葉宜彬的手,“子林,你同我一起回家?!?/br>葉宜彬目光微斂,有些遲疑:“你家里……”男子相戀,違背倫常。即便母親無奈下允了自己與原烽的事,也還是叮囑原烽不可再上葉府,以免在老爺面前露出形跡,惹出是非。至于父親,這已是家里作出的最大讓步。那么阿烽家里,恐怕也……他又是獨子,父母更要反對了。“我家里你曾去過一次,”原烽拉住他的手,“這回也陪我一起吧。”葉宜彬望向他,輕輕回握他的手?!昂谩!?/br>“……至于我們的事,不用擔(dān)心?!?/br>葉宜彬微微一笑,望著他道:“我不擔(dān)心?!?/br>用過晚飯,葉宜彬看窗前夜色,原烽則在燈前寫家書。當(dāng)初,到開封上任之前,他在家里準(zhǔn)備好了行裝,思來想去后,正色對母親開口:“娘,我這一走千里之遙,倘若有什么天災(zāi)人禍,便有可能客死異鄉(xiāng),未必有你和爹那么長的福氣……”原夫人一聽,皺了皺眉,盯著他看:“……你有話就說,何苦平白咒自己。”他忍不住笑了,不再鋪陳,“好,直說。娘,若我這輩子不娶親,你以為如何?”原夫人默然了一下,“你去問問你爹?!?/br>他方要動身,又停住了。“我還是問你吧。爹肯定也讓我來問你?!?/br>原夫人忍不住也笑了,想了想,說道:“要我看……這未嘗不是那些姑娘的運(yùn)氣?!?/br>他一挑眉:“娘,這是什么意思?”原夫人笑道:“你的性子要強(qiáng),又我行我素,做你的媳婦恐怕不大容易。”他無言以對,繼而眼睛一亮:“這么說,我將來沒有孩子,你也不著急?”原夫人道:“將來有沒有孩子,你不該問我?!?/br>他疑惑看她。“你該去問你的夫人?!痹蛉四抗庖荒?,嘆了口氣,“當(dāng)年我生你,疼得死去活來,折騰了一天一夜……你爹流著眼淚說,早知如此,便不生了?!?/br>他認(rèn)真道:“爹說得對。娘受苦了。”原夫人忽然看向他,“你明明連媒都不曾說,今日卻又是不娶親,又是沒有孩子……難道是你喜歡上了什么人,人家不肯答應(yīng)么?”她微微一笑。他臉上一熱,沒有答話。原夫人好笑:“既是喜歡,就耐些性子吧。你看你,不懂討好湊趣就罷了,連軟話都不會說,當(dāng)心人家生了氣,不理你。”他被說得有些悻悻。然而這一番話后,卻從心底舒了一口長氣。一封家書將近寫完。原烽抬眼,看到葉宜彬仍在窗前看景,燭光照在他柔和輪廓上,更增恬靜;窗外幾點螢火蟲在夜色里飛舞,窗臺上一盆蘭花,綻開幾串小小花朵,夜晚中散發(fā)淡淡幽香——他和葉宜彬都愛花,這株蘭花是他們親手栽種的。他微微含笑,提筆在家書末尾寫上了一句:“……于秋楓轉(zhuǎn)濃之際,攜愛同歸?!?/br>然后,附上了舊年的兩首詠楓詩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