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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也離開了。 婚房內很快只剩江琬槐一人。 江琬槐的坐在婚床上,經過了一天時間,頭上的鳳冠宛若千斤重一般,她動也不敢亂動,生怕自己的脖子會撐不住它。 婚床上灑滿了桂圓花生棗子,寓意早生貴子,江琬槐卻被這些東西硌的難受,心里不斷盼著陸昭謹能快些回來,她也好快些卸下身上的重物。 似是聽到了她的期盼一般,不多久,婚房的人就被人“吱呀”一聲推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殿下:我得快些回去,不能讓夫人獨守空房=v= 第3章 太子府主殿人聲鼎沸,觥籌交錯?;榉繀s仿佛被隔絕了般的安靜。 門被推開的響聲在沉默中被放的更大,江琬槐呼吸一窒,不自覺的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蓋頭將她的視線盡數遮去后,聽覺反而變得更靈敏了起來。 腳步聲不輕不重,沉穩(wěn)有力。一步一步的慢慢靠近,牽動著江琬槐的全部思緒。 有盤子磕碰的聲音響起,短促的一聲后,一根黑金色的桿子伸到了蓋頭下方。 隨著蓋頭被緩緩挑起,屋內的景象一點點映入江琬槐的眼簾。 陸昭謹靠的很近,他還穿著方才拜堂時的婚服,喜慶的大紅色在他身上不顯半分庸俗,反倒是有種鮮衣少年的瀟灑。 身上的味道也依然清冽好聞。 江琬槐有些奇怪,他不是在前殿會客敬酒嗎,怎么身上倒是沒有絲毫酒味? 陸昭謹不緊不慢的將蓋頭完全掀起,江琬槐順著他手上的動作抬眸,錯不及防的撞入了一雙深邃漆黑的眼中。 眼型狹長,眉梢細揚,睫毛濃密長翹,極好看的一雙眼,卻黑沉沉如汪深譚般不帶情緒。 江琬槐的睫毛輕顫,心跳亂了一瞬,她很快垂下眼,錯開兩人的對視。 陸昭謹看著她躲閃的樣子,神色晦暗不明,他不動聲色的離得遠了些。 門口進來了一個嬤嬤,將托盤中的兩杯酒分別遞給兩人:“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合巹酒拿來了。” 江琬槐接過,想起合巹酒需要交杯的喝法,臉上有點燒。她抿了抿唇,悄悄瞄了眼陸昭謹。卻見對方還是那副淡然事不關己的模樣,舉著酒杯,等著她的動作,眼神無波無瀾。 不知道的還以為新郎不是他呢。 喝罷合巹酒,陸昭謹的目光落在她沉甸甸的鳳冠上,眸光閃了閃。終于開口說了今天兩人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禮已行完,你便先歇下罷。” “那你呢?”江琬槐下意識問道。 陸昭謹淡聲道:“孤去前殿宴客。” 他說完,不等江琬槐回答,稍微整理了衣冠,就朝門外踏去。整個過程,沒再分給她一個多余的眼神,全程冷淡的像是在辦公事一樣。 江琬槐:“……” 江琬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頭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按禮來說,新郎得需送走前殿的賓客,方才回新房行禮,這期間,新娘都得蓋著蓋頭等著。他卻先回來行了禮,是為了讓她能先歇息下。 她前世陪了陸昭謹十一年,本以為對方心里應該是有自己的。 但他從始至終的冷淡態(tài)度,卻又讓她底氣不足。 陸昭謹剛走不久,就進來了一個小廝,手中拿著兩盤糕點,朝著江琬槐行了個禮,道:“娘娘,這是殿下方才命廚房的人現做的桂花糕和豌豆黃,奴才給您送來了?!?/br> 江琬槐的肚子確實已經餓了,早晨時吃的那幾塊桂花糕根本沒法抵餓。她忍不住在心中暗嘆了下陸昭謹的細心。只是,“按禮,我得明日早膳時才可用食吧?” “殿下說了,娘娘無需顧慮太多,想吃便吃就是了。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廝說著,將糕點放在桌子上,補充了一句,“反正無人看見,嬤嬤們都已經回宮了?!?/br> 江琬槐:“……” 聽著倒一點都不像是陸昭謹會說的話。 小廝又說道:“殿下還囑咐了,太子妃吃完就先睡下罷,不必等他回來?!?/br> 江琬槐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小廝說完便離開了。 江琬槐將滿身的首飾卸下后,總算是松了口氣,婚服繁復,但脫起來還是比穿時容易多了。她沐浴完,換上中衣,將鋪了滿床鋪的桂圓花生棗子收拾了起來,放到了桌面上的空盤子里。 新房里的所有布置都以紅色為主調,窗戶上貼的“喜”字剪紙,床幔繡著精細的龍鳳呈祥花樣,被褥是活靈活現的鴛鴦戲水圖,滿目皆是喜氣盈盈。 江琬槐輕手輕腳的掀開被褥,打算在床榻內側躺下來。不料剛挪進被子里,背部就突然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 難道方才沒有把桂圓棗子收拾干凈嗎? 她疑惑的移開了點身子,看見了硌著她的那物什。 是本嶄新的紅色書籍,頗厚,封面上沒有一個字,瞧著像是話本子。 江琬槐有些納悶,哪位下人在收拾床褥時,還留下了本話本子? 她順手拿起來,翻了兩頁,瞧見上面的內容后,飛快的把它丟了出去。 羞得滿臉通紅。 這太子府怎得準備做的這般全面!竟連畫冊都備上了。 她前世雖嫁了賀吟清,卻從未與他行過房.事,賀吟清不喜她,新婚當晚行完禮后就去了隔壁院子的側室處。 江琬槐對于新房之事的了解,只停在了潘氏婚前給她的一摞畫冊上。 那些畫冊她也只是匆匆看罷,便壓到了箱底去,不敢再多瞄。 江琬槐將頭埋進被褥中,熱氣籠罩了整個人,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忽略掉這一遭。 腦中的思緒卻兀自亂飄。甚至開始擔憂起了她待會兒要怎么面對陸昭謹。 她有些認床的毛病,本以為自己會徹夜難眠,沒想到不知不覺,就在胡思亂想中陷入了沉睡。 - 賓客散去已是戌時。 太子府重歸寂靜。 婚房內點著蠟燭,燭火搖曳,照得整屋亮堂。 陸昭謹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景象—— 少女身材嬌小,只占了床榻的一小塊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