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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程去江南,他要處理的東西應當較往日只多不少。 她懷里下意識擁住的熱源,仍舊散發(fā)著余熱,讓她流了不少的汗,疼痛也緩解了許多。江琬槐將那物什拿出來瞧了一眼,是一個湯婆子。 江琬槐又躺了一會兒,恢復了不少精神,意識了清明了許多。便撐起了身子,挪到床邊,打算下了床去。 她晚上連晚膳還未用過,現(xiàn)下胃里空落落的,餓得慌。 腳還未沾到地上,她便瞧見了對面桌椅上坐著的一個身影,立刻被嚇得驚呼出了聲。 是陸昭謹。 他這個時候沒有回去,不聲不響的坐在她床對面做什么。 陸昭謹整個人幾乎都藏在了黑暗中,手里抓了個什么物什,黑眸探究的盯著它瞧了半天,聽到江琬槐的動靜,才移開了視線,行到了床榻邊上,聲音低沉悅耳:“醒了?” “嗯。”江琬槐看清了是他之后,便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忍不住抱怨了一聲,“殿下怎得不聲不響的,嚇了臣妾一大跳。” 陸昭謹垂眸看向她,抬手在她的額頭上面貼著,探了探溫度,問道:“可還不舒服?” 江琬槐搖了搖頭,應道:“已經好多了?!?/br> 臥房里的燈盞被盡數(shù)點亮了起來,視線也頓時明晰。 江琬槐瞥了一眼陸昭謹方才一直怔怔瞧著出神的那玩意兒,楞了一下。 那不正是她下午打算加班加點繡完的錦囊嗎,怎么會在陸昭謹?shù)氖稚希?/br> 她探頭看了眼窗臺前的桌面上,果然已經不見了錦囊的影子。 陸昭謹見她的視線瞧著自己手中的這個錦囊,也不藏著掖著,拿起來晃了晃,問道:“找這個?” 江琬槐有些氣惱地便伸手想要去拿回來。 明明是打算明日做個驚喜送給陸昭謹?shù)?,現(xiàn)下就這樣被他發(fā)現(xiàn)了,到時候哪里還有驚喜可言。 況且現(xiàn)在都還未弄完,她本還打算在角落的地方,用金線繡上陸昭謹?shù)拿?,只是連一半都還未繡完。 陸昭謹手一抬,便輕松躲了過去。眼底有隱隱的笑意閃過,他開口問道:“給孤的?” 江琬槐臉上嬌憤難掩,毫不猶豫地便開口反駁道:“才不是!” “嗯?”陸昭謹劍眉挑了挑,借著燭火又端詳了一會兒那錦囊,角落處金線繡制了“陸昭”二字。 不是給他。 難不成她還認識其他的皇子? 沉吟一瞬,沒再躲,將那錦囊遞回給了江琬槐,應道:“孤知曉了?!?/br> 他說完,便轉身打算出了屋去。江琬槐還沒反應過來是個什么情況,眼前便不見了陸昭謹?shù)纳碛啊?/br> 章節(jié)目錄 第51章 江琬槐怔怔地盯著陸昭謹?shù)谋秤? 反應了一瞬,下意識的便以為是陸昭謹又誤會了什么。 她忙不迭跟著下了床,匆匆的套上了鞋襪,也朝屋外的方向走了去。 院子里空落落的,早已不見了陸昭謹?shù)纳碛啊?/br> 夜里月朗星稀, 層層疊疊的樹影交織,隨風輕輕晃動。江琬槐身上的衣服薄, 風吹過時,帶來不少寒意。 江琬槐心里頭慌亂,滿心滿眼里都是擔心陸昭謹是不是生了氣。連喚采春掌燈都顧不上, 直接提了裙角, 就一路朝院子外頭走了出去。 一只腳才方踏出了院子大門外, 身后就響起了一個寒澈的聲音:“你去哪?” 赫然便是陸昭謹?shù)穆曇簟?/br> 江琬槐心下一喜,回頭望了過去。 陸昭謹剛從小廚房的方向出來, 手里端了碗熱騰騰的粥, 裊裊的散發(fā)著熱氣。慣常如古井般無波漆黑的眸子, 被這夜里的星光照著, 熠熠發(fā)光。 他邁開了步子,三兩步就走到了江琬槐的面前來,低頭看著她,眉頭因為不滿皺了起來,臉上蘊了層薄怒,他開口道:“夜里寒涼,你出來作甚么?” 江琬槐稍微回過了神, 眨了眨眼,神色一下子就委屈了下來:“臣妾還以為殿下回去了?!?/br> 陸昭謹聞言,掀了掀眼皮子,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尾音微微上挑,眉眼流轉,沒再應答。 “回屋去,免得再受了涼?!标懻阎?shù)溃Z氣中隱隱有幾分責怪的意味。 他說罷便轉過了身,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掩在昏沉光亮下的俊臉上,卻是心情大好,難得的綻了笑意。 “是?!苯鼻撇怀鏊降子袥]有生氣,乖順地應了一聲,立刻便跟上了陸昭謹?shù)牟阶印?/br> - 陸昭謹是去小廚房里端了碗紅棗銀耳粥,方才江琬槐還睡著時便吩咐下的,一直用砂鍋煲著,免得她醒來后涼了。 回了房里,江琬槐直接便要接過陸昭謹手中的碗,不料又被他手一移,躲了過去。 “燙?!睂ι辖辈唤獾哪抗?,他言簡意賅解釋了一句道,拾起了靠在碗沿的勺子,輕輕的撥弄了起來,好讓它快速降溫下來。 江琬槐點了點頭,目光盯著陸昭謹沒移開。見他這般悉心照料自己的模樣,心頭驀地溢出了點點的暖意,將她身心都捂得溫熱了起來。 看了好一會兒,她忽地便又想起了錦囊的那一事來,也不知陸昭謹是不是真的誤會了,有意想要再解釋一下,她開口道:“殿下,其實那個錦囊,確是臣妾要給殿下的。” “嗯?!标懻阎斏袂闆]變化,也沒抬頭,專心著手上的動作,淡聲說了一句道,“孤知曉?!?/br> 江琬槐頓了一瞬,杏眸微微睜大,狐疑的看著陸昭謹?shù)纳袂椤s見他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顯然不是在作假。 他知曉?? 他知曉怎么還擺出一副生了氣的樣子,搞得她心神不寧的。 江琬槐驀然便xiele氣下來,原來人家根本沒有吃醋,只有她一個人在這兒白擔憂了。 她這般想著,臭脾氣也就跟著上來了,忍不住就開口,翻起了舊賬道:“殿下怎得能不說一聲便翻臣妾的東西呢?” “現(xiàn)下這都還未繡完,就被殿下瞧了去。臣妾可是準備了好些日子的,這下可全都泡湯了。” 陸昭謹挨了這一通責怪,終于擱下了調羹,將碗擱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伸手便將江琬槐攬進了懷中,垂眸沉沉的看著她,挑了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