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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落在梧桐葉上,染了大片秋色,他調(diào)快語氣,“叫我主子,你若愿意跟著我,我助你修行,完成夙愿,早日進(jìn)入修羅道輪回,唯一的條件是按我所說行事?!?/br>水鬼趴在地上抱著他的大腿,天真的問,“我不愿意呢?”“打~到~你~愿~意~?!?/br>水鬼,“……”那早點就不要問好了!它凄楚的用袖子擦眼淚,裝的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但奈何它死前也不過五六歲歲,無論做什么動作都透著一股傻傻很單純的樣子。皇帝默默朝暗衛(wèi)使個顏色,警告他耐心些,暗衛(wèi)抱著劍表示自己真的很耐心,但是很想求人講解現(xiàn)在是個什么回事,但皇帝明顯不是個好的人選。水鬼抹淚開始準(zhǔn)備訴說它的冤情,云隙打個哈欠,看向皇帝,讓他找了馬車,不是要去文白山了嗎,剛好有故事聽了。暗衛(wèi)精心架來了兩匹駿馬拖車,云隙看了直搖頭,揮手讓去換了兩頭老黃牛勾著韁繩。兩匹老黃牛嚼著嫩草,慢悠悠的挪動蹄子,任由肩膀上的鞭子甩打,頂著皮糙rou厚死也不肯快一步。對此云隙十分滿意,都是牛,自家人對自家人就是親~~吶~~。馬車算是很大的了,暗衛(wèi)在外面哼哧哼哧驅(qū)趕老黃牛,馬車?yán)铮葡犊恐肴烁叩墓垧T燒瓷罐,斜眼瞧著低頭批閱奏折的皇帝,聽水鬼凄哀訴說。十二年前,長樂鎮(zhèn)縣老爺有一對人見人愛的雙鳳姊妹,名喚童晚,童晗,年芳四歲,童晚好動活波,童晗內(nèi)斂安靜,兩人模樣幾乎一模一樣,就連親生爹娘也不大能分得清楚。正屬兩人最好年華時日,長樂鎮(zhèn)上搬來了一戶秀才,秀才家中有一男孩,人稱向郎,與兩姐妹關(guān)系甚好,縣老爺對向郎喜歡得很,便向人許諾要將童晚童晗其一嫁給向郎,奈何卻在挑選哪一女上犯了愁,卻不料,當(dāng)天夜里,童晗失足掉進(jìn)后院中的蓮花池中淹死了,所以一切選擇都隨之戛然而止,婚約自然落在了童晚的身上。云隙打個哈欠,靠著窗戶,聽得甚是無聊,二女爭一夫這種事常見的一比那啥,他伸頭去看皇帝的奏折,還不如公文來的有意思。水鬼見他二人意興闌珊,又怒又凄道,“所有人都以為死的是她,可其實死的人是我,我才是童晚?!?/br>皇帝筆尖一停,云隙撩了撩眼皮,水鬼抽咽道,“她用了我的名字,過我的生活,嫁給我想嫁的人,我不甘心,才常年附著在她身上,不愿輪回,慢慢修成了怨鬼?!?/br>云隙想了想,低聲對皇帝耳旁說了幾句話,皇帝傳達(dá)給暗衛(wèi),暗衛(wèi)眉頭一皺,迅速使用輕功離開,半晌后再回來,懷中多了一筐洗的干凈的青葡果。云隙滿意道,“多~謝~?!?/br>原本正翹首期盼的水鬼羞憤道,“你答應(yīng)要幫我完成夙愿,卻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冤?!?/br>暗衛(wèi)看不到水鬼,駕著老黃牛車通過棉布簾朝里面說,“屬下問過了,兩人模樣長得極像,但童晚右胳膊上有一塊紅色胎記,童晗沒有?!?/br>水鬼抽搭著撩起自己的袖子,“你們瞧——”慘白的右手臂上沒有一絲多余的顏色,白的像紙般滲人。水鬼震驚,喃喃自語,無法相信。云隙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啃著青葡果說起了另一樁往事。十二年前,長樂鎮(zhèn)縣老爺家中一對雙鳳姊妹失足掉進(jìn)了觀音池中,與童晗一同掉進(jìn)水里的,還有其婢女翠芬。翠芬是府中收養(yǎng)的婢女,但性格乖戾,年紀(jì)不大,卻總能干出欺辱主子的事,兩姐妹經(jīng)常被她偷偷欺負(fù),直到向郎出現(xiàn)才保護(hù)小姐妹免遭翠芬的欺負(fù),但沒想到翠芬對向郎也心生愛意,尤其是縣老爺答應(yīng)為兩姐妹指婚時更是暗地里氣紅了眼,夜里見兩姐妹在觀音池戲鬧賞蓮便心生歹意,將兩姐妹推入了觀音池中,而童晗奮力將童晚推上岸邊,抱住翠芬與她同歸于盡沉入池中。翠芬因生性妒忌,成鬼之后怨氣橫生,精魂混亂,平白生出一股執(zhí)念,將自己認(rèn)作童晚,一心一意的認(rèn)定是童晗殺了自己,憑著這股怨念,將鬼魄留在陽間了近十年之久。水鬼不敢相信,茫然的看著云隙,云隙抬手捏了個決,吐出青浦果核,幽幽道,“童~晚~吶~,其~實~你~叫~翠~芬~兒~啊~!”皇帝忍笑,瞧著云隙,總覺得這妖似乎頗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不知是不是還為那一腳念念記仇著。他心里搖搖頭,連忙記下這一條,時刻提醒自己莫要招了這小妖的怒。翠芬呆若木鬼,慘白的嘴動了兩下,靈幡袋上,被白無常下的鬼使界令散發(fā)著微暗的暈光,似血的印記緩緩在靈幡袋下寫上鬼魄生前的名字。皇帝忍不住問,“那童晗現(xiàn)在身在何處?”“善~魂~輪~回~,惡~人~成~鬼~”,這水鬼自年幼便心性歹毒,忘恩負(fù)義,是要受怨氣折磨的,自然不會入了修羅道,再世為人。云隙慢慢撫平袖口的云綉,若不看這妖手中的小木勺,頗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之姿,好似看透了世間百態(tài),從容鎮(zhèn)定,聽他一言,皇帝心道自己也定然是這種下場吧。他突然憶起先前這鬼求饒的一句話,便道,“云公子,你到底是何人……妖……仙?”水鬼翠芬哭的直打嗝,卻也默默盯著云隙,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云隙懶懶的啃著青葡果,從中間啃個小口,然后慢慢沿著小口啃一圈,啃出一溜青白的果rou,再從那一溜朝兩邊分別啃去,在青葡果上啃的一道青皮一道果rou,真是非常的忙,來不及說話。皇帝原本等他回話,沒想到看他啃的專注也不小心入了迷,鬼使神差說了句,“要不我?guī)湍憧???/br>云隙腮幫子一停,抬眸瞥著皇帝,清潤的眸子里毫不掩飾的藏著幾分慢吞遲來的嫌棄。皇帝連忙道,“咳,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若是不喜歡吃皮,我?guī)湍阆鞯簟!闭f罷抽出佩劍,挽花般將手心的果子利索的削了干凈。“給,云公子不必客氣?!?/br>云隙點點頭,拿出藍(lán)田蜜,持著梨木小勺,就著皇帝的手掌,慢吞吞的開始為青葡果的皮涂蜜。皇帝,“……”皇帝無比糾結(jié),瞧著滿手被細(xì)細(xì)涂滿蜜的果皮“其實你是只想吃皮?”云隙理所應(yīng)當(dāng),“是~啊~”皇帝一臉復(fù)雜,“好吧?!毙液眠@皮他還沒來得及扔掉,否則很有可能就惹著這人……妖……仙了。云隙終于不需要在一點點啃了,美美的往嘴里塞著吃,心情也變得好了些,幽幽道,“是~什~么~重~要~嗎~?!?/br>皇帝一愣,翠芬水鬼又開始啼哭起來,“如果不重要,那小的可不可以改個名字嗚嗚嗚嗚?!?/br>云隙不理它,皇帝見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