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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枚透碧的鏡子。云隙第一次去青西海時是因為他聽人說那里的海中生著一種透明的花,名曰,串鈴萱草,千百年來只有那一株,由于生在妖界與仙界之中,所以那花時而妖艷堪比狐媚子,有時盛開時又高潔的不染一絲塵霜。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花含在口中能嘗到世間百種滋味,妙不可言。云隙起了心思,消耗了好多年尋到了青西海的入口,爬進去后尋了好久都只看到澄清的碧濤。他后來反思了好久,才終于想起當初他聽人說時,說話的那人正是他師父崇虛。這么想來,他無功而返倒是正常了。云隙仰著小腦袋軟綿綿靠在牧單脖子上,指揮著牧單尋到青西海的入口,然后懶洋洋的跟著單兒飛了進去。他們剛踏入青西海境,一股驚濤駭浪迎面拍來,云隙一時不著,竟生生被從牧單肩頭刮了下去,小殼撞在地上,翻了三四五個跟頭才險險停住。發(fā)覺云隙被刮出青西海的入口,牧單也連忙踏出青西海的入口,慌忙抱住地上的小殼,雙手捧住,焦急的詢問云隙的情況。他渾身濕透,身后的青西海在一聲比一聲兇猛的海浪中入口消失不見。“小隙!小隙!乖有事沒事!”牧單被嚇得不輕,尤其是想到剛剛那一串清脆的砸地聲,心都跟著揪在了一起。小白玉殼平靜了好大一會兒。牧單不敢強行將云隙化成人形,只好托著小玉殼心急如焚的蹲在路邊,低頭將小玉殼仔仔細細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裂縫后心才稍稍輕了一點。“小隙,乖有事沒事?小隙?”牧單使勁朝小玉殼的入口看去。過了一會兒,從小殼中探出一根稚嫩的觸角。云隙暈了好大一會兒,剛清醒過來,就在自己殼邊見到一只那么大那么近的眼,被嚇得觸角猛地顫了顫,又懨了半天,才慢吞吞道,“無~礙~,有~些~暈~”第74章回妖神府邸通往青西海的入口在狂風巨浪中重新關(guān)閉消失了。若不看牧單濕漉漉的袍子,倒是當真不知曉此處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牧單托著云隙原地坐下,拾了片柔軟的葉子墊在小蝸牛身下,擔憂的盯著軟軟趴在葉子上的一坨透明蝸牛rourou。云隙耷拉著觸角迷瞪了一會兒,從樹葉上抬頭問,“青~西~海~起~風~浪~了~?”剛剛似乎有一股妖風將他刮掉了。牧單點頭,“嗯,先不管它,你傷著了嗎?”云隙歪著觸角瞅了瞅自己的小殼,又縮回殼里不知道做了什么,過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又爬了出來,支棱著觸角朝牧單抖,“無礙,小~小~蝸~也~無~礙~,你~莫~要~擔~心~,殼~很~硬~”得到這兩字,牧單才算松了口氣,放眼看了看籠罩在薄霧中的妖界。妖界與凡界交錯共存,雖不如凡界繁華,但處處有其獨特之處,就比如他們此時正在一處名曰五頭山的半山坡上,五頭山每至白日會從主山峰各自生出兩頭低矮山脈,在陽光下就好似山脈有五只頭般,而到了夜里則會在濃重霧氣中化而唯一。每當山脈重新合攏時,也就是五頭山最變化莫測險象叢生的時候。青西海在妖界的入口其中之一就生在這五頭山中,也正是應(yīng)了此處空間詭異奇特之緣由。牧單道,“現(xiàn)在妖界通往青西海的入口消失了,你還記得崇虛可有說過其他入口嗎?”云隙想了想,用觸角折過去撓撓小殼邊的癢癢rou,“這~一~處~入~口~離~那~地~近~”就是封印奎避的那地。當年崇虛為了云隙能好找到封印,隨時回來加固幾番,才選在了這一處入口,云隙往年雖不常來青西海,但每次進入青西海時也算是順風順水,捏個訣背著小殼就鉆進去了,哪曾料到此時青西海會突然掀起狂風大浪,還摔了他好幾個跟頭。云隙晃著小殼氣呼呼道,“封~印~出~事~了~,是~奎~避~!”封印在青西海下的奎避定然對封印造成了什么影響,才會導(dǎo)致平靜如鏡的青西海這般洶涌,此時云隙才當真相信他師父說的沒錯,封印遲早會壓不住奎避的,四界將還會再有一劫。他默默想,希望他師父說的將有一日奎避逃竄出來定將死在他的手下也是真的,這樣起碼他就不用在糾結(jié)什么,只要殺掉那只惡獸便一了百了。這樣想著,云隙道,“無~礙~,有~我~在~”牧單對他言語之間的保護之意弄得有點感動,伸手摸了摸他的小殼,目光卻漸漸發(fā)暗。當年……那三位神子說的可并不是奎避,而是……欽封。黃昏到了,五頭山漸漸起了濃霧。若此時再不出山,等五頭山化而為一的話,說不定他們就被那個山谷溝壑吞沒了。牧單帶著云隙一路下山,終于在天色徹底黑了下來時離開了山腳。他們剛走沒多久,烏云散開,星月露了出來。云隙趴在牧單肩頭朝后面看了一眼,墨藍色的霧氣中,原本山脈延綿的五座山峰果然只剩一座直插云端的懸崖峭壁。他縮回殼里,閉上眼。聽生了四個娃的嬸子說有喜了就要多睡早睡,這般生出來的娃才能虎頭虎腦。唔~,虎~頭~虎~腦~的~小~蝸~還~是~蠻~有~趣~的~青瀛在仙凌山住了兩日,靠在一株青梅樹枝椏上呲牙咧嘴。丞相已經(jīng)能熟練的燒著爐子了,瞥著他。青瀛抬頭說,“我已經(jīng)吃了好久的青梅果了,現(xiàn)在一想起這果子,口中就流口水,牙都倒了?!?/br>丞相努了努嘴,將懷里所剩不多的大餅捂好。嗯,誰都不給。青瀛翻身跳下樹椏,蹲著朝小院外崖壁邊緣站著的背影瞧去,嘟囔說,“金光閃閃每日都站在崖壁上,若不是他早就是鬼了,我真當他要尋短見了?!?/br>丞相吹了一把煙灰爐子,“鬼還能死嗎?”青瀛摸著下巴,“不知道,等金光閃閃跳下去說不定你就有答案了?!彼f完伸手習慣性去揪青梅果,手指剛碰上果子,眼睛便被閃了閃。一道金光從青瀛瞳孔中泛著漣漪劃過,遠處的僧人緩緩走到他面前,冷冷的說,“走過去,跳下去。”青瀛呆呆的看著寒舟額心旖旎的金光,遲鈍的邁開腳步,一步一步走到了萬丈深淵的崖壁邊上。“唉——”丞相丟下餅子顫巍巍朝院外跑去。寒舟將青瀛帶到崖壁邊上,淡淡道,“跳下去?!?/br>從山谷吹來的風刮得青瀛袖袍獵獵作響,他張開雙臂,朝懸崖下傾斜,在一陣風刮來時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