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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嘶……吞兒?!?/br>牧單身體一僵,不敢動了,“找到了嗎?”云隙扒著每一寸頭發(fā)絲仔細(xì)瞧了瞧,最后舒口氣,確定道,“不~在~”他的‘不’字剛出口,身上的妖便闖了進(jìn)去。臥房里,寬敞的床鋪上放了個漆紅木雕花的小床,牧染一覺醒來沒有見著云隙,便嚶嚶嚶哭了起來。趴在小杯中偷喝藥浴水的云吞豎起兩根觸角朝哭聲處瞧了一瞧,然后歡快的抖起來,“嗨~~~”大概是雙胞蛋的心有靈犀,明明離得這般遠(yuǎn),牧染卻清楚的瞧到了那晃來晃去的頭發(fā)絲,便伸出胖胖的手指,含糊不清道,“來~”云吞晃悠著小殼費了老大的力氣從小盞中爬了出來,一路朝外面噴著藥水,慢慢騰騰朝他爬去。幸好桌子就在床邊,不算太遠(yuǎn),但就這不遠(yuǎn)的距離,牧染等的快要打了哈欠,那小東西也只爬了一個手掌那么遠(yuǎn)。牧染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揮舞著小胖手扶住小床,踩著雕花,噗通一聲翻了出去。他翻過去屁股沉沉落在床上,驚訝的瞧著自己肥嘟嘟的身體。哦,他是一只靈活的小胖子!另一頭剛挨著床單角的云吞被這猛地一沉朝空中翻了兩圈仰面躺在了單子上,揮著觸角怎么都翻不過來了。牧染小心翼翼趴在床上,將他捏起來放在眼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對視細(xì)細(xì)的小觸角。看了一會兒,牧染張開了嘴。牧單抱著情事過后疲憊的云隙剛踏進(jìn)臥房就瞧見這一幕,當(dāng)即便被嚇得不輕,大步?jīng)_過去,“染兒不要吃!那不是吃的!”牧染的小嘴長得更開,然后在牧單握住他的小手之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牧單,“……”他手里捏著的云吞受了傳染,也跟著張開軟軟的嘴,哈~欠~正蹭在牧單懷里昏昏欲睡的云隙趴在床上摟住染兒,將吞兒放在他腦袋上,云吞便乖乖用腹足抓牢牧染的頭發(fā),縮進(jìn)殼里睡去了。一切都是如此和諧美滿。云隙用目光瞥著牧單,毫不掩飾的在眼里寫了一個傻。牧單是真的被嚇出了冷汗,哭笑不得的摟住云隙,拎過被子將他和染兒蓋起來,“我這個爹做的似乎不稱職,總讓你看了笑話?!?/br>云隙不知哼了一聲,還是嗯了一聲,瞇著眼睛昏昏欲睡。牧單吻了吻他額頭,又親了親牧染,之后好不容易從頭發(fā)絲里尋到云吞,親了下,“睡吧,我不會離開你們了?!?/br>云隙翻身用唇瓣蹭蹭他下巴,安穩(wěn)睡著了。他這一覺醒來,外面還是天亮,懷里的牧染不知何時被抱了出去,窗外隱隱能聽見嬉笑的聲音。盛開著碧色蓮花的小院里,一只茶幾上放著鮮美的魚湯,牧染正吃的滿嘴是油,偷偷往牧單身上抹掉。魚湯邊上,往細(xì)了看,還放著個極小的小碗,碗邊趴著正嚎啕大哭的張著小嘴的蝸牛。見他走出來,牧單起身給他系上衣帶,“你快看看,吞兒不肯吃東西,花蜜也不吃,他可是病了,怎么會連蜜漿都不吃呢。”云隙化成蝸牛和云吞交流,半晌后若有所思問牧單,“你~把~他~洗~澡~水~倒~了~?”牧單,“是……藥水涼了,我正打算換成熱的,還在廚房熬著,他這是……?”云隙用觸角撓撓癢,說,“他~可~能~喜~歡~吃~藥~”牧單,“……”這是什么愛好。云隙道,“我~也~喜~歡~吃~藥~”總是吃些甜滋滋的,也會想換個口味啊。咸辣會打噴嚏,所以苦味剛剛正好。牧單郁悶半晌,只好去灶房挑了些沒有毒性,清涼下火的藥草熬成了湯藥。他熬好后,抱著牧染蹲在不遠(yuǎn)處瞧,云隙和云吞泡澡小瓷杯中,沒多會兒就將自己的洗澡水喝了大半。他低頭看懷里嫌藥苦捂著小鼻子的牧染,朝遠(yuǎn)處又蹲了蹲。“染兒吃rourou嗎?”牧染揮舞著小拳頭,吃rourou吃rourou!牧單內(nèi)心無比激動,捂住他的小手,說,“爹也喜歡吃rourou!”幸好幸好,還是有個正常的。照顧孩子不容易,照顧一個蝸牛小崽更是難上加難。牧染還好說,給吃的就喜笑顏開,拿個大蘋果能啃一上午,啃完小屁股一翻,就睡著了。云吞年紀(jì)小個子小,修為也少,不會說話,也聽不太懂太多的話,牧單常常趴在桌子上看著吞兒玩半片連翹葉子,揣摩那兩只小觸角到底是哭了還是笑了,餓了還是渴了,一天下來眼都看花了,也不明白怏怏搭著觸角的時候,到底是困了,還是不高興。不過所幸牧單極有耐心,從一開始毛糙魯莽總是弄壞云吞的玩具,到吞兒抖一下觸角,他都知道今日吞兒要戴什么顏色的小蝴蝶結(jié)。作為妖界現(xiàn)今的領(lǐng)導(dǎo)者和決策者,云隙將辦事司搬到了萬象街,起名妖界疾風(fēng)辦事司,不管是住在五頭山的蜘蛛精要開山建府,還是三尺洞的狐貍妖和凡人恩怨情仇大打出手,大事小事總要來疾風(fēng)辦事司回報,稟告之后在從萬象街買上一堆吃食回去該干嘛干嘛。占了媳婦是妖界的領(lǐng)導(dǎo)的光,牧單舍棄了泗水茫茫在水一方僻靜的妖神府,拖家?guī)Э诘脑谌f象街租了兩間小商鋪,一間賣花蜜,一間賣四界中的名貴藥材。搬離妖神府的那一天,金橘色的夕陽染紅了半扇天空,院中一池觀音大朵蓮怒放著,碧血色的荷花在清風(fēng)中靜靜搖曳,雕廊華棟的妖神府清風(fēng)一絲一縷撫過,樹葉沙沙作響,府外茫茫水面蕩著層層金色粼粼波光,好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牧單肩膀上趴著云吞,懷里抱著牧染,嫌棄道,“當(dāng)初我是怎么看上了這個地方。要糖葫蘆沒糖葫蘆,要烤rou串沒烤rou串?!?/br>哪像萬象街他那兩個小鋪子,一出門左拐就是香辣油豆腐,右拐是捏饃饃的山羊精,按照他的圖紙捏出來的大小蝸牛餑餑至今還風(fēng)靡妖界。云隙笑著望向他,想到記憶中神姿端莊高大淡漠的妖神欽封,想到黑袍龍紋銀甲半面的鬼剎帝,又將目光落在身邊青襟薄衫站在井水邊淘菜洗米打磨家具的男人身上,聽著他在夏夜抱著綠皮紅壤的西瓜蛋子哼唱一曲清淡小調(diào)哄吞兒染兒睡覺,晨上起來為他梳妝打扮,戴上流云小佩子,牽著手在漸漸熱鬧的萬象街喝一碗放了藍(lán)田蜜的豆?jié){,順手買一把紫粉的碎紫荊花,到了夜里插在床頭時整個屋子都是滿馥清香,他和云吞化成蝸牛能趴在花把中一覺睡到大天亮。牧單那藥鋪子里有四界不常見的名貴藥材,連天界的藥仙川穹都喜歡下來逛一逛,死皮賴臉的討價還價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