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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妄沒跟著進來。 孟嬰寧咬著筷子轉過頭來,掃了一眼面前的餐桌,夾了一塊糖醋里脊,繼續(xù)吃了起來。 吃到第三塊的時候,門被打開,陳妄人回來,在她旁邊坐下。 孟嬰寧視線不偏不倚,專注地吃著糖醋里脊,吃完,側頭伸筷子去夾轉桌上的一盤小排。 對面也有人在轉,速度有點快,她怕夾不到,連忙伸手過去,還是沒來得及,筷子剛伸出去,盤子已經(jīng)轉到她旁邊陳妄那邊去了,眼看著要轉得更遠了。 孟嬰寧放棄了,想著下一圈兒轉過來的時候再吃。 她剛要收手,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從她面前伸過去,按住玻璃轉盤。 男人的手臂微微用力,小臂上的肌rou隨著動作拉伸出流暢而有力度的線條,手指搭在轉盤上,那盤小排頓時停在他斜前方,紋絲不動。 孟嬰寧轉過頭去。 陳妄朝那盤排骨抬了抬下巴:“夾。” 她連忙伸長了手臂過去夠,還是有點兒遠,筷子勉強能碰著塊排骨。 孟嬰寧剛想說算了,我先吃個別的,手里的筷子忽然被抽走了。 陳妄換了另一只手按著轉盤,捏著她的筷子夾住了她剛剛看上的那塊兒小排,放進她的小瓷碗里。 一塊完,又夾了一塊兒,才把筷子遞給她,淡淡道:“吃吧。” 孟嬰寧接過來,眨了眨眼,道謝。 男人收手時,手指從她面前虛虛晃過。 有洗手液的味道跟著略過鼻尖,淡淡的,干凈又清冽。 - 下午,飯吃完,陸之桓這個老年人養(yǎng)生正派生日趴進行到了下一環(huán)節(jié),一行人去了湯誠會打麻將。 陸之桓最喜歡的環(huán)節(jié)。 孟嬰寧其實對這項國粹競技也很熱衷,不過這會兒提不起太大興致,包廂很大,外間打臺球的湊了一組,里間打麻將的湊了一組,還有兩撥打牌的。 陳妄接了個電話以后和陸之州兩個人先走了,他哥前腳剛走,陸之桓后腳瞬間就來了興致,猛地一拍麻將桌,站起來大喝一聲:“給我叫兩個公主!” 林靜年翻了個白眼,隨手拽了個靠墊朝他扔過去:“閉嘴,我看你就像個公主。” 孟嬰寧下巴擱在靠墊兒上,閑閑接茬:“去給自己掛個牌子吧,一晚上沒準兒能把你打麻將賠的賺回來呢?!?/br> 陸之桓酷愛打麻將,倒也邪了門兒了,叱咤麻壇多年水平依然奇差,坊間人稱送財童子。 陸之桓沒聲了,老老實實坐回去繼續(xù)吃碰杠他的三六九餅。 林靜年側過頭來。 孟嬰寧正在擺弄微博,翻翻留言私信什么的,亂七八糟什么都有,約拍的推廣的表白的。 她隨便點開了一個淘寶店約拍的私信,仔細看了幾行,注意到林靜年熱烈的視線。 孟嬰寧哼哼了兩聲,手指一邊按著屏幕打字一邊頭也不抬問道:“怎么了?” “我感覺,”林靜年斟酌了一下措辭,“陳妄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br> 孟嬰寧動作頓了下,又繼續(xù)打字:“十年了,哪能還一樣呢,我也不一樣了?!?/br> “不是那個不一樣,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就是感覺,”林靜年糾結地說,“雖然看著還是挺愛欺負你的吧,但是他現(xiàn)在就給人那種,挺淡的感覺,讓人覺得他現(xiàn)在對你沒啥非分之想了?!?/br> 林靜年說完頓了頓,看著她:“你明白吧。” 孟嬰寧抬起頭來,也看著她:“我不明白?!?/br> 她就沒覺得陳妄對她有過啥非分之想。 “也不是對你,就是感覺他好像現(xiàn)在對什么都挺淡的。” 孟嬰寧打字的動作頓了下。 “唉,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就是個傻子,”林靜年嘆了口氣,“你還是跟陸之州多聊聊吧,你倆今天說的話太少了?!?/br> “我倆今天吃飯的時候一直在說了,”孟嬰寧放下手機,挺不解的看著她,“但是我跟他有什么好聊的?!?/br> “很多都好聊啊,”林靜年說,“聊聊聘金聊聊彩禮,聊聊小孩兒的學區(qū)房。” 林靜年突然興奮,頭湊近了低聲說:“我已經(jīng)幫你問過了,之州哥現(xiàn)在沒女朋友呢?!?/br> 孟嬰寧反應了好幾秒,才明白過來她是什么意思。 她一下子笑了出來,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不是,他有沒有女朋友,和我有什么關系啊?!?/br> 她這個啼笑皆非的反應過于流暢自然,林靜年也愣了,低聲:“你不喜歡他嗎?” 孟嬰寧好奇:“什么樣的喜歡?” “就是……想跟他睡覺的那種喜歡,”林靜年想了想,點了點頭,“想上他?!?/br> “……” 她的表情挺嚴肅的,所以孟嬰寧也配合著很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沒有?!?/br> 林靜年還不信:“從來沒有過?” 孟嬰寧:“從來沒有過?!?/br> 林靜年垂死掙扎:“小時候也沒有過?” 孟嬰寧眨巴了下眼:“從我記事起就沒有過?!?/br> 林靜年一敲桌子,恨鐵不成鋼道:“你咋不喜歡他?陸之州多好,對你也好!” 孟嬰寧笑了起來:“是挺好的呀,可是他好和我喜歡,這拉不成因果關系呀。” 林靜年沒好氣地說:“那還能喜歡對你不好的?。俊彼龂@了口氣,還是不甘道,“你初中的時候也沒喜歡過他?” “沒有呢,我不早戀的?!惫詫殞毭蠇雽幮钠綒夂偷卣f。 “那你運動會還特地跑去給他加油?” “那還不能加個油嗎?” “他每次打籃球你也給他送水。” “我不是給他……”孟嬰寧話頭猛地一頓,忽然炸毛了,“還不能送個水嗎!” 林靜年斜她,涼涼道:“那會兒他們高中部籃球賽吧,你逃課去給人家加油你還記得嗎,回來喊得嗓子都劈了?!?/br> “……” 好半天。 孟嬰寧慫慫地憋出一句:“我不記得了……” 林靜年:“……” 她記性向來好,手機號碼掃兩眼就能背下來的人,怎么可能不記得了。 那年陸之州他們高三上學期,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籃球賽,陸之州他們班除了他還有陳妄,倆人配合默契,他們班最后進了決賽。 十七八歲的兩個少年盡情燃燒著少年時代末端屬于青春的余熱,把這高中生涯最后一場比賽看得挺重,一回家就趴在院子里研究戰(zhàn)術。 結果決賽那天下午,初中部要上課。 孟嬰寧還記得上的是英語,她跟英語老師請了個假,說自己肚子疼,想去校醫(yī)室。 第一次撒謊,她羞愧又心虛地低垂著頭。 孟嬰寧學習成績好,英語尤為出色,平時又是個人見人愛的乖寶寶,幾乎沒有一科教過她的老師不喜歡她,英語老師毫不懷疑就讓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