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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的羞恥著,迷迷瞪瞪抬眼:“什么豆腐?” “沒什么?!标愅f。 孟嬰寧“哦”了一聲,也沒往下問,看著他,眨巴了兩下眼,抬抬手,指尖指著他。 陳妄:“干什么?!?/br> “那我還能看看么,”孟嬰寧指著他敞開的襯衫領(lǐng)子,吞吞吐吐地小聲說,“都,脫一半兒了……” “……” 她還惦記著這事兒。 陳妄妥協(xié)般地嘆了口氣,抬手,解扣子。 男人面無表情地單手一顆一顆解身上的襯衫扣子,精壯的胸膛隨著動作一點一點露出來,這畫面有種說不出的色氣。 但是很快孟嬰寧就顧不上害羞了,他沒全解開,到一半,頓住,但敞著的領(lǐng)口隱約露出一點點暗紅的邊緣。 孟嬰寧抿著唇走過去,抬手,指尖捏著他襯衫衣領(lǐng),往下扯了扯。 男人肩膀和背脊露出來。 他肩胛處有很長一道傷口,明顯是新傷,縫了好多針,黑色的線蜿蜒埋進鮮紅的皮rou里,邊緣的rou像是被泡得有些發(fā)白,傷口末端線頭撐開,看起來有些撕裂,血rou模糊地翻出來。 有粘稠的血從傷口里一點一點緩慢地滲出來,襯衫這一塊的布料也有點潮,因為是黑色的,所以剛剛她根本沒看出來。 孟嬰寧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她指尖小心地碰了碰他傷口邊緣肩胛處的皮膚,guntang的。 陳妄見她眼圈又變得通紅,有些無奈:“別又哭啊,老子真哄不動你。” 孟嬰寧沒說話。 半晌,她才開口,聲音很?。骸笆裁磿r候弄的,昨天?” 陳妄看著她,“嗯”了一聲,想起她剛剛哭得天崩地裂的樣子。 頓了頓,說:“昨天車撞了,手機也是那個時候丟的,沒故意不回你。” 孟嬰寧難受地吸了吸鼻子:“傷了就好好換藥注意一點兒,別壓著扯著讓它好快一些。紗布也不包什么都不弄,吃辣也不說,最好就這么等著它感染然后讓你一個人死在家里是吧?” 她語速很快,聲音壓抑著,卻沒哭:“既然這樣你還裝模作樣縫什么針?就干脆這么晾著它好了,死得更快。” 快氣死了。 他那傷裂成那樣,想也不用想都知道他有多不注意,或者說根本就不在意,在浴室里就把紗布扯了,還沾了水。 孟嬰寧現(xiàn)在氣得想打他。 她沒好氣地抵著他肩膀往前動作小心推了推,后退一步,硬邦邦地說:“藥呢。” 陳妄鼻音低低,有些漫不經(jīng)心:“嗯?” 孟嬰寧又想罵他了:“醫(yī)院開的藥!你昨天去縫針的時候醫(yī)院沒給你開嗎!消炎消毒的內(nèi)服外用的!” 明明是很軟綿綿毫無殺傷力的嗓子,炸起毛來語氣又特別兇。 陳妄沒忍住勾了下唇角,老實道:“門口塑料袋子里。” 孟嬰寧氣鼓鼓地走過去,拎了袋子又走回來,走到沙發(fā)旁,開了旁邊的落地?zé)?,遠遠地瞪著他:“過來呀!” 陳妄就起身走過去,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 孟嬰寧坐在他旁邊,白色袋子放在腿上,將里面的紗布面前醫(yī)用膠帶碘伏都拿出來,還有幾盒亂七八糟陳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的東西。 她一樣一樣仔仔細細地看過,醫(yī)用脫脂棉塞進碘伏瓶子里浸濕,捏出來,側(cè)身趴在他背上。 燈光下看著更嚇人,孟嬰寧指尖碰了碰邊緣:“都燙了。” 她說著,冰涼的藥棉輕輕地沾上傷口,一下一下很輕地點上去。 陳妄手肘搭在腿上前傾著身,側(cè)頭抬眼看她。 小姑娘皺眉抿著唇,長長的睫毛低垂著,神情專注又小心,很仔細的一點一點蘸上去擦拭。 陳妄心念微動,心臟像化掉了。 注意到他的視線,她側(cè)過頭來,動作停住了,滿臉緊張地問他:“疼嗎?” 陳妄還沒說話。 孟嬰寧指尖搭著他肩膀,頭已經(jīng)湊過去,對著他傷口輕輕吹了吹。 陳妄眸光暗了暗。 孟嬰寧將那塊臟了的棉花丟進垃圾桶里,又換了一塊干凈的,輕輕拭掉邊緣干涸的血跡一邊說:“你自己注意洗澡的時候不能碰到這塊,別沾水,辣的和海鮮也不能吃,還有酒?!?/br> “藥也要換,三餐正常吃,不能不吃的,也別總熬夜了,我今天七點來你都還在睡,你過的是哪國時間啊?!?/br> 孟嬰寧像個老媽子似的說了一堆,又覺得他其實不會聽的,想了想,放棄了:“算了,晚上我來吃晚飯,順便幫你換藥好了,從明天開始我每天晚上都過來。” 她說完好半天,陳妄都沒說話。 孟嬰寧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yīng),手上動作停了停,抬起頭來,臉一扭正對上他的視線。 陳妄沉默盯著她,眼神幽深:“每天晚上都過來?” 孟嬰寧被他盯得有點發(fā)毛,大眼睛看著他眨巴了兩下,跟點頭似的。 陳妄笑了一聲,懶洋洋地直起身來,緩聲說:“那來了還走么?” 第36章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diào)很平,淡淡的,尾音輕飄飄劃過去,帶著點兒漫不經(jīng)心。 夜風(fēng)溫柔。 窗簾被曖昧的風(fēng)聲鼓起。 孟嬰寧一只手捏著藥棉,另一只手指尖還搭在他裸著的肩頭,眨巴著眼脫口而出:“還能不走嗎?” 隱隱還有些小期待。 陳妄眉梢略一挑,看著她,意味深長。 孟嬰寧回過味兒來,閉上嘴,耳根guntang。 她瞪著他,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當(dāng)然走的!” 陳妄看了她好幾秒,才一扯唇角,懶洋洋說:“車送去修了,沒法兒送你,自己能走么?” 他說話的時候始終看著她。 孟嬰寧被他那個眼神盯得心里莫名發(fā)虛。 這話乍一聽起來是很成人向、很容易讓人多想的,但是陳妄看著她那雙眼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知道是因為她本身心里是有小算盤的還是什么別的原因,孟嬰寧總覺得他的眼神里帶著某種探究。 或者審視。 孟嬰寧有種整個人被他看得透透徹徹的感覺。 那些小心思像是被擺在了日光下的玻璃罐子里,她的所思所想被他看得透透徹徹,無所遁形。 “有什么不能走的,我又不會很晚回去,這個點兒還有地鐵呢,”孟嬰寧越說心越虛,匆匆別開眼,不知道為什么,好像無論說點兒什么自己總是比他弱勢一點兒。 孟嬰寧不開心地鼓了鼓腮幫子,扭過頭去捏著藥棉蹭了蹭他傷口上的血痂,沾上,蹭掉,動作不是那么的太溫柔了。 陳妄肩胛處的肌rou很不明顯地繃了一瞬,沒說疼,甚至還沉聲笑了笑:“又耍什么性子?” 他真的很能忍。 孟嬰寧看著那一條從肩頭一直蜿蜒到接近肩胛末端長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