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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你是很該死?!?/br> “……” 陸之桓原本的想法挺簡單的,心情不好,出來喝一頓就好了,人生在世有什么是一頓酒過不去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但是從剛剛開始,他覺得孟嬰寧狀態(tài)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勁。 小姑娘咕咚咕咚把手里一杯酒全喝了,動作豪邁得讓陸之桓膽顫心驚,她剛剛已經(jīng)喝了不少,這會兒眼角發(fā)紅,抿著唇看了他一會兒,然后重新靠回到沙發(fā)里。 耳邊音樂聲和骰子聲混到一起,有人在唱很吵的歌,震得太陽xue一跳一跳的疼。 她晚上沒吃東西,酒精燒得胃特別熱,包廂里空調(diào)開得足,手臂又有些冷。 孟嬰寧站起身來,推門出去,沿著走廊熟門熟路摸到洗手臺,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 冰涼的水澆上來,熱度降了不上,孟嬰寧單手撐著池邊,另一只手掌心捧著水,一下一下往眼睛上拍。 水流冰涼,進眼睛里的感覺很澀,冷冷的。 然后有另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眼角溢出來,她吸了吸鼻子,不斷不斷地捧起水來沖洗。 她想把它洗掉,卻怎么也洗不掉。 煩。 真的很煩。 孟嬰寧緩慢地垂下手去,蹲下身,人滑下去,額頭抵著冰涼的理石池邊,水珠滾下來,順著下巴尖兒往下滴。 身體里面熱,皮膚又覺得冷。 她蹲在墻角,忽冷忽熱的矛盾感覺讓她不斷地打著哆嗦,腦子轉(zhuǎn)得很慢,眼皮有點沉。 混沌間有人叫她。 聲音沉沉的,幾乎淡在空氣里,遠遠地傳過來似的。 孟嬰寧抬起頭來,坐在地上仰著腦袋,看了三秒。 “我做夢了。”她看著他,肯定地說,“不然我為什么會看見陳妄那個王八蛋?!?/br> 陳妄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起來?!?/br> 孟嬰寧低聲嘟噥:“走開?!?/br> 陳妄在她面前蹲下。 她在哭,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全是紅的,淚珠順著眼角往下滾,裙子膝蓋那里的布料全都濕了,身上全是濃烈的酒氣,人在抖。 就這么醉著坐在走廊洗手臺前,真被路過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弄走了她可能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陳妄壓著火,早晚得揍陸之桓一頓,叫人出來又看不住。 他低聲跟她商量:“先站起來,自己能站么?” 孟嬰寧看著他,跟沒聽見似的,眼里像蒙了層霧,目光沒聚焦,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只眼淚機械地,不停地往下掉。 陳妄抿著唇,抬手,指尖抹掉她眼底的淚:“不哭了?!?/br> 孟嬰寧怔怔看了他幾秒,然后整個人被他這句話瞬間點燃喚醒。 “憑什么,你憑什么管我,”她聲音哭得沙啞,含含糊糊地咬字,開始發(fā)脾氣,“我都不能管你,不能問你,不能喜歡你,也不能哭?!?/br> 她哭得開始有點兒兇了,發(fā)泄似的重復:“我什么都不能干,我都已經(jīng)失戀了,我被甩了,我現(xiàn)在連哭都不能哭……” 走廊安靜空曠,孟嬰寧水龍頭沒關,水嘩啦啦地流著。 她的聲音低下來,藏在水流聲里:“你還那樣說我……” 孟嬰寧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心情。 她認真又忐忑地,滿心期待地,緊張地把自己的心意這樣告訴了心上人。 是她在意了很多年的人,少女時代是秘密,長大以后是喜歡。 他前一天才抱過她,懷抱有很溫柔的溫暖力度。 那時候孟嬰寧一廂情愿地以為,他其實也不是完全對她不感興趣的。 他卻覺得她不自愛。 他大概覺得她的感情隨便又廉價。 是真的很傷心。 傷心到孟嬰寧覺得自己永遠永遠都不會再對任何人說出這樣的話了。 她通紅的眼看著他,眼神里有nongnong的悲傷和委屈:“你怎么能那樣說我,我沒有想跟你玩什么,什么游戲,我沒有不自愛……” 陳妄始終沒說話,直到她說到最后這句,他手指動作一頓,低眸,喉尖滾了滾。 “我沒有,”孟嬰寧閉上眼睛,很難過地哭,她抽噎著,斷斷續(xù)續(xù)語無倫次地說,“我就是……因為是你才這樣的,我不是隨便的女人,沒有亂搞,也沒有……” 她的話沒有說完。 下巴驀地被捏住,抬起。緊跟著溫熱的手指滑過柔軟耳廓,扶在她耳后。 孟嬰寧只來得及睜開眼。 陳妄脖頸一低,吻上她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第40章 哽咽著的胡言亂語瞬間消音。 孟嬰寧安靜了,沒說完的話全部都被嚴嚴實實地堵在了唇齒間。 陳妄手指扶在她耳后,親了親她的唇,然指尖探進發(fā)絲里輕緩地摩擦,另一只手攔腰直接把她抱進懷里站起來,抵在墻上。 他低頭垂眸,托著她的臉往上抬了抬,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唇,分開,又碰了碰。 陳妄壓抑著想要深入這個吻的欲望,抬起頭來,嗓音沙啞,嘆息似的:“早就想這么干了。” 不想放開。 滋味太好,讓人舍不得就這么淺嘗輒止。 小姑娘的唇柔軟guntang,帶著很濃郁的酒氣,她完全呆住了一樣,眼淚含在眼睛里,呆呆地看著他,嫣紅的唇瓣微張著,隱約看得見藏在里面的小小舌尖,像是無聲的邀請。 陳妄眸光暗了暗,克制地拉開了一點距離:“你這小腦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孟嬰寧唇瓣輕動,沒發(fā)出聲音。 陳妄:“嗯?” 孟嬰寧腦子還懵著,有些恍惚看著他,歪了下頭,問:“你剛才親我了嗎?” 水龍頭嘩啦啦有些吵,陳妄隨手關了:“嗯。” 他這邊話音剛落,孟嬰寧沒猶豫,抬手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她喝太多酒,其實渾身都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氣,但是勝在聲勢浩大,而且毫無預兆,這一巴掌甩上去,“啪”地一聲脆響,陳妄頭還是很輕微地偏了下。 “……” 陳妄有點兒懵逼。 孟嬰寧被他抱在懷里,紅著眼睛罵他:“王八蛋?!?/br> 陳妄側(cè)過頭來。 “這是我的初吻,是初吻,”孟嬰寧肝腸寸斷地說,“我以前!連狗都沒親過!” 陳妄:“……” 孟嬰寧說話的時候舌頭發(fā)直,人還抽噎著,身子軟綿綿地往下沉,又開始哭了:“連我家狗都沒親過我!”她絕望地重復了一遍,說完又瞪他,“誰讓你親我的!” 陳妄空出手來,拇指指尖蹭了一下發(fā)麻的唇角,抱著她往上顛了顛:“不想我親?” 孟嬰寧思考了一下,然后老老實實地說:“想?!?/br> “想親,”她說著抬起手臂,主動勾著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