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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流, 這就相當于一個縣級招待所的所長一下子變成了縣長, 跳了何止數(shù)級,棠梨終于明白, 原來后臺人脈竟如此重要,沒人沒關(guān)系, 就算便宜爹中了進士, 也只能當個小縣的驛丞, 有了關(guān)系立馬就能變成一縣之長。 便是一個小縣也至少有萬戶,大的縣甚至有幾萬戶人口, 這么多人都歸知縣掌管,雖只七品卻是說一不二的土皇帝,比之許多大衙門里的官員都要實惠風(fēng)光,最重要作為一縣之長,能很好的發(fā)揮爹的才能,令埋在他胸中多年的抱負得以施展。 不過,地點也令棠梨頗為意外,她知道官場的人大都心有七竅, 做事力求面面俱到, 絕不會留下授人以柄的機會, 故此即便知道葉大人會幫爹, 也未想到會是岳州。 葉大人是岳州布政使,把爹放到岳州,對葉大人來說實在算不得好事,若爹爹這知縣當?shù)闷巾樢策€罷了,萬一有個波瀾便會不可避免的牽扯到葉大人,正因如此,舉凡走人情的大都不會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葉大人這是對爹爹有信心呢還是根本不在乎這些,棠梨略一想?yún)s明白了,這竹山縣既是岳州所轄,必是離著岳州城不遠,而老夫人不日便要啟程去岳州,以后這幾年估摸不會離開,葉大人侍母甚孝,擔心老夫人的身子,又怎會讓自己這個大夫離的太遠呢。 經(jīng)老夫人這一病,葉大人已經(jīng)不相信其他大夫,甚至朝廷的太醫(yī)也不信,而想讓自己離老夫人近,就不能把爹爹安置的太遠,所以這岳州的竹山縣雖在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 想明白了,便也不覺太意外,便道:“多謝大管家,等到了岳州棠梨再去拜謝葉大人?!?/br> 老夫人道:“什么葉大人,該叫伯父,一家子哪有稱呼大人的,外人聽了豈不笑話,還有,以后也別老夫人老夫人的了,跟媛姐婉姐兒一般叫祖母?!?/br> 棠梨雖不想高攀,卻知道老夫人的性子,若不依她必不會甘休,便只得叫了一聲祖母,老夫人笑著應(yīng)了:“這才是我的乖孫女呢?!?/br> 紀婆婆跟梅蘭竹菊四位,都知道老夫人是從心里喜歡棠梨,本就投緣,這些日子以來相處的更是親近,真當成孫女一般,所以這句祖母,棠梨叫了并非高攀,而是正對老夫人的心思。 花管家卻暗暗吃驚,雖說知道這位棠姑娘治好了老夫人,可老爺也提拔了葉全章,又認了親戚,如此這人情可算還了個結(jié)實,當然,也是看中了她高明的醫(yī)術(shù),想著以后少不得要用她,才如此青眼有加。 可今兒這情形看來卻并非如此,老夫人一句乖孫女兒,棠姑娘以后在葉府就跟兩位姐兒一般了,自己以后也得更恭敬,萬不可怠慢,而且就沖聽見這么大一樁喜事,還能如此鎮(zhèn)定,這棠姑娘著實的不一般。 棠梨還有平常心,可蘇氏卻歡喜壞了,得了消息之后,先是不信然后棠梨一再說是真的,才漸漸信了,信了之后呆呆坐了一會兒,忽然起來便開始翻箱倒柜的找東西,棠梨問她找什么也不說,只是翻柜子,棠梨無奈只能在旁邊幫忙,末了從床底下的箱子底兒翻出一個卦簽看了看,貼在胸口道:“這京城靈芝寺里的菩薩著實靈驗,那年離京之時,你爹陪我去靈芝寺燒香,得了一個卦簽,那解簽的和尚說你爹雖當時運不通,卻不用急,說這好運道都在后頭,只過了眼前的難自會否極泰來,福運亨通,就是這個,我一直收著呢,先頭還說那和尚為了香火錢說些好話糊弄人呢,實在的不該,阿彌陀佛菩薩千萬莫怪罪,信女日后必會去燒香還愿?!闭f著又阿彌陀佛菩薩保佑的念叨了一番。 棠梨想拿過那卦簽瞧瞧,她娘卻藏到身后道:“你這丫頭不敬神佛,回頭看了不知又要胡說什么,還是我收著的好?!闭f著又把那卦簽放回了箱子里。 棠梨愕然,合著前頭翻箱倒柜的折騰了半天,就是為了拿出來看一眼,還不讓自己瞅,誰說自己不敬神佛了,自己只是并不迷信這些東西罷了,她是醫(yī)生,即便中醫(yī)講究天人合一,也跟神佛扯不上干系。 棠梨一直認為中醫(yī)是無形的科學(xué),天人合一聽著玄幻,卻也是一種科學(xué),很高深的科學(xué),只是被許多人誤解了。 蘇氏收拾好箱子,又拉了棠梨坐下道:“你不是哄娘的吧,你爹真升官了?” 棠梨不免好笑:“娘,這種事我哪能胡說,是花管家親口說的,只等著吏部文書下來,爹就得去岳州上任了?!?/br> 蘇氏搓了搓手:“這么說是真的了,哎呦,那可得盡早收拾衣裳行李,也不知岳州那邊兒天氣冷不冷,是不是得做些厚衣裳備著。” 棠梨:“娘,岳州在南邊,哪里會冷,那些厚衣裳以后都用不著了。” 蘇氏疑惑的道:“你又沒去過岳州,怎么知道這些?” 棠梨:“我是沒去過,可老夫人身邊兒的丫頭有好幾個都是岳州的,天天跟我說岳州的事兒,還能不知道這些嗎?!?/br> 蘇氏這才想起來,王氏夫人便是岳州的娘家,葉府里自然少不了岳州人,便道:“照你這么說,厚衣裳不用,那還預(yù)備什么?!?/br> 棠梨:“備些藥吧?!?/br> 蘇氏:“又沒病人,備藥做什么?” 棠梨:“從安州啟程便坐船到岳州也得一個多月呢,這道上萬一病了,再去買藥豈不麻煩,倒不如提前備下一些,便用不著也無妨?!?/br> 蘇氏:“這些娘可不懂,你瞧著置辦吧?!?/br> 棠梨點點頭,忽想起一事道:“老夫人后兒便啟程回岳州,讓我跟著去,可吏部的文書未下來,加之爹也需跟下一任驛丞交接公務(wù),只怕您跟爹要晚些動身?!?/br> 蘇氏:“昨兒我還跟你爹說,老夫人雖瞧著康健了些,到底是大病初愈,就這么走了,萬一路上又病了怎么好,既老夫人說讓你跟去就太好了,有你照顧著也省的我跟你爹擔心。” 娘倆說著話兒,葉全章回來了,棠梨暗中端詳便宜爹的神色,饒是一貫穩(wěn)重的爹爹,今日的神色都有些不一樣,目光雖仍如往常一般沉靜,若仔細看,眼底卻有明顯的喜色透了出來,腰板也比之前挺了許多,紅光滿面意氣風(fēng)發(fā),那股子堆在眉間的郁氣也消散不見了。 從進門爹的目光便落在娘身上,仿佛有千言萬語,棠梨知道爹娘是患難夫妻,一向感情好,如今這么一件大喜事,爹爹肯定有話要跟娘說的,便避了出去。 出了門還聽見他爹低沉而溫柔的聲音跟娘說著什么,棠梨并未細聽,夫妻之間的梯己話,便自己這個親女兒也不該聽,更何況,自己這個親閨女還打著問號呢? 這些年有件事兒棠梨一直想不通,那就是從便宜娘的脈象來看,她并未生育過孩子,也就是說她這便宜娘有不孕癥,至于不孕的原因頗有些復(fù)雜,若娘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