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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剪子是才磨過的,刃口快的緊,棠梨不過想給姑娘修修指甲,若姑娘掙扎,我這手一歪,可就沒個準頭了,若是把姑娘這嫩汪汪水蔥一樣的手指戳出幾個血口子,姑娘可要吃些疼了?!?/br> 棠梨的話一出口,謝靈菡果然不敢動了,只是眼里迸出強烈的恨意,如刀子一樣落在棠梨身上,棠梨卻只做不見,對于謝靈菡這種人棠梨也不是沒見過,說白了就是被教壞了,雖生在國公府這樣的煊赫之族,奈何卻養(yǎng)在小妾之手,由這謝靈菡的表現(xiàn)便能知道她娘是個什么貨色。 這樣的人你跟她講道理,講禮法是沒用的,這種人自私自利慣了,覺得天下都欠她的,什么好事兒都該是她的,看見比自己好的便嫉恨,生出許多惡毒心思手段,且沒腦子,她就不想想,她堂堂一個國公府的貴女,便是庶出也遠不是自己這個七品官的女兒能比的,她跟自己過不去實在荒謬,更何況葉婉還是國公府二房頭的大娘子,她在國公府里公然為難自己,傳出去丟人的可是國公府。 而棠梨呢雖脾氣不壞可也不是委屈求全的性子,她不欺人可若有人想欺負到她頭上,她也不會忍氣吞聲,就如現(xiàn)在,棠梨手里的剪刀幾下便把謝靈菡那一手養(yǎng)了好久的指甲給剪了個精光。 剪好了,還歪著頭極認真的欣賞了一會兒才放開,那謝靈菡已經(jīng)恨毒了棠梨,棠梨一松手,謝靈菡想都沒想,抬手又抓了過來。 棠梨早有防備,往后一退,謝靈菡的手抓了空,哪里肯罷休,目眥欲裂的又沖了過來,棠梨身后的梅婆婆早已不耐,剛要動手被棠梨拉住一側(cè)身站到了旁邊的石子路上,而謝靈菡的身子已經(jīng)撲了過來,卻也未撲空而是撲到了一個男子的身上。 這男子瞧著年紀有十□□的樣子,生的英挺俊美,比之桃花朵朵的齊王殿下也毫不遜色,只不過比起齊王那張生人勿進的冰臉,這男子要親和許多,只是此時眉頭皺起板著臉,頗有一股凌人的氣勢,把那瘋子一般的謝靈菡都壓住了。 謝靈菡雖收斂了一些,不似剛才的瘋婆子樣卻也滿臉憤恨,張嘴想控訴棠梨,卻發(fā)不出聲來,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卻只能干著急,最后恨恨的瞪向旁邊的丫頭,示意那丫頭替她說。 那丫頭早已經(jīng)嚇傻了,她自打跟著菡姑娘,只見過菡姑娘欺負人,便那顧家的貴女在菡姑娘跟前兒都未討的好去,所以她今兒才敢在花園子里攔住棠梨。 誰知,顧家貴女雖有顧家撐腰卻是個軟骨頭,這葉棠梨一個七品小官的女兒卻如此厲害,菡姑娘竟一點兒好都沒討到,不,應(yīng)該說還吃了大虧。 嚇的魂兒都沒了,哪敢往上湊啊,這會兒給謝靈菡一瞪竟也沒發(fā)現(xiàn),還是在哪兒傻站著,直到那青年旁邊的小廝伸手拍了她一下:“你主子說不出話了,你也啞巴了不成?!?/br> 那丫頭方回過神來,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奴婢見過大公子。” 棠梨不禁又看了那青年一眼,暗道,原來這位便是國公府長房的那位嫡孫,好像單名一個暉字,合府都稱一聲暉少爺,怪不得年紀不大卻有這般大的氣勢呢,連這囂張謝靈菡都壓制住了。 那謝靈菡明顯對這位跟她差不多大的兄弟,頗有懼意,想來那位長房的顧大娘子雖不理事,而她生的這位公子卻不簡單,這樣的威勢可不是一兩日能成的。 謝暉今兒本是去太醫(yī)院詢問母親的病情,這些年母親的病好好壞壞,藥吃了不少,可總是不見好,拖了這十幾年,身子越發(fā)不濟,前兒又因表姐顧蓮跟靈菡爭執(zhí)動手,父親卻因蘭姨娘的關(guān)系,明里暗里袒護庶妹,母親動了氣,已在炕上躺了兩日,太醫(yī)也來瞧過脈了,藥也吃了卻不見好轉(zhuǎn),謝暉便又跑了一趟太醫(yī)院詢問,只是那些太醫(yī)院的老頭子,云山霧罩說的仍是老三篇,末了說娘這是心病,有道是心病還需心藥醫(yī),那意思這病吃藥不濟事,還是得想開了才行。 饒是謝暉好脾氣都差點兒把太醫(yī)院砸了,這說了不等于沒說嗎,滿京城誰不知娘是心病,若能想開還用得著來尋他們這些太醫(yī)嗎。 生了一肚子火,回來便不好從前門進,怕萬一遇到個登門的客人,自己這一腦門邪火,失了禮數(shù)卻不好,便繞了個圈從花園這邊的小門回家,不像自己這腳剛邁進門,就碰上這么一出全武行的大戲。 ☆、天意留客 謝暉是知道棠梨的,即便那日祖母過壽, 男女分席, 自己在外面隨父親應(yīng)酬卻也聽聞了這位葉家姑娘, 聽說是葉府遠親家的女孩兒, 獻了豬婆龍皮做的劍鞘做壽禮,祖母極是喜歡, 且直接讓人送到了寧壽宮太后哪里, 可見祖母有多中意這件壽禮了。 后又聽小廝說起那日女席上的熱鬧, 顧蓮不顧身份公然出言不遜,并攛掇虹霓公主為難這位, 硬是都沒討了好去,便存了好奇之心, 想著回頭有機會倒要見見這位葉姑娘,不想今兒便碰上了。 謝暉早就來了, 就在謝靈菡從湖石后頭出來質(zhì)問棠梨是不是去過齊王府的時候, 謝暉便到了,所以從頭到尾看了個滿眼。 謝暉很不想出來, 因謝靈菡的所作所為實在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堂堂的國公府千金貴女, 竟然跟個潑婦一般口出惡言,還是為了爭meimei的婚事,嘴上說不過人家,便要動手抓花人家的臉,如此行徑哪是千金貴女, 若是此事傳出去,國公府的臉也丟盡了。 為了國公府的體面,謝暉只得出來收拾殘局,再讓謝靈菡鬧下去,葉家這姑娘可不是好欺負的,說不準把她另一只手的指甲也剪了,到時候一旦鬧起來可不好收場,況葉家這姑娘是親家姑娘,來國公府是客,如此卻有些失禮。 本來就不喜這個庶妹,如今見了這般作為更有些厭煩,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丫頭臉色沉了幾分,冷聲道:“說吧,這倒是怎么回事兒?” 那丫頭瞄了眼旁邊的主子,磕磕巴巴的道:“是,是我們姑娘悶了來花園子散心,不想正遇上這位葉姑娘,我們姑娘便上來見了禮,隨便說了幾句不著緊的話,不想這葉姑娘便惱了,跟我們姑娘動起手來,把,把我家姑娘的指甲都剪,剪了。” 這丫頭說完,棠梨不免失笑,今兒還是長見識了,竟然真有這樣一張嘴就顛倒黑白的,明明是這謝靈菡主仆倆,堵住自己,不讓過去,非要質(zhì)問自己去沒去過齊王府,后見自己不理會,惱恨起來便來抓自己的臉,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這會兒只怕便是那顧蓮第二了。 謝暉見棠梨的笑不禁道:“葉姑娘可是有什么話說?” 棠梨看向他:“對于如此顛倒黑白之言,棠梨無話可說,便由大公子論斷便了?!?/br> 謝暉:“葉姑娘誤會了,在下并無他意,只是想問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