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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拗,但執(zhí)拗也有執(zhí)拗的可愛,就比如現(xiàn)在,他稱呼自己葉大夫,棠梨便很是高興,直到如今棠梨也沒把自己跟那位國公府貴女聯(lián)系在一起,她是葉棠梨,只不過頂了阿芙的皮囊而已,人自然是靈魂比皮囊要緊的多。 棠梨躬身行禮:“晚輩有禮了?!?/br> 施老頭捋了捋胡子道:“先頭聽說岳州發(fā)了瘟疫,我還想有你在岳州,想必能盡快找到應(yīng)對之法,不想你卻不在岳州,據(jù)消息稱此次瘟疫是在竹山縣發(fā)現(xiàn)的,剛聽葉大人說,竹山縣從去年便實施的防疫條例是葉大夫你制訂的,那防疫條例我曾看過,可以說面面俱到,精妙絕倫,我還曾想若是這樣的防疫條例全大梁州府都推行之后,便不能完全杜絕瘟疫,也必能大大減少爆發(fā)頻率,卻未想到此次瘟疫會在竹山縣,對此,葉大夫可有什么想法?” 棠梨道:“如今未到岳州,縱有千萬種想法也只是想法罷了,不過晚輩雖不才但對防疫條例還是頗有信心的,按道理即便爆發(fā)瘟疫,也絕不會是竹山縣,瘟疫之所以爆發(fā),也是有其原因的,例如冬日不寒,水源污染不潔,都可能導(dǎo)致來年春天爆發(fā)瘟疫,但去年冬岳州連著下了數(shù)日大雪,天寒地凍,比前幾年都要寒冷,至于水源,所有竹山縣登記在冊的人家附近都有安全的水井,且都不能飲用生水,若發(fā)現(xiàn)喝生水的按照防疫條例便會罰錢?!?/br> 施太醫(yī)點點頭:“這個法子最是有用,想來不會有人去違反條例了,即使如此,又怎會有瘟疫發(fā)生。” 施太醫(yī)話音剛落,從后面過來一個官員道:“還有一種途徑,別處染病的人進(jìn)到竹山縣,亦或是有人故意把瘟疫病人用過的東西,投放到竹山縣?!?/br> 棠梨也正是如此猜測的,但此事非同小可,即便心中猜測卻不能說出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卻不想有人直接說了出來。 棠梨抬頭看去,競是個熟人,不禁道:“見過蔣大人?!?/br> 蔣榮忙道:“葉大夫之于蔣某有救命之恩,蔣某怎敢受葉大夫的禮,若非聽葉大人說,蔣某尚不知葉大夫也在船上,倒是失禮了?!?/br> 棠梨:“蔣大人客氣了,我是正好要回岳州,便搭了這趟官船?!?/br> 蔣榮自然知道這是遮掩之詞,畢竟她一個姑娘家不好明目張膽的參與朝廷賑災(zāi)之事,更何況她如今的身份,公府嫡女,未來的齊王妃,跑去岳州賑災(zāi),不大妥當(dāng)。 便也只做不知岔開話題,重提剛才之事道:“竹山縣的防疫條例,蔣某也知道,那樣嚴(yán)謹(jǐn)?shù)臈l例之下,絕無可能爆發(fā)瘟疫,所以蔣某才有此猜測?!?/br> ☆、第196章 何人所為 蔣宣說的如此直白, 便已表明了立場,他是站在便宜爹這邊兒,或者說是站在棠梨站在葉家這邊,因為蔣夫人治過病, 棠梨深知蔣萱的底細(xì),他叔叔正是御前總官蔣榮,蔣榮把侄子弄到國子監(jiān),謀了個光明正大的出身, 自然是為了侄子的前程, 如今一出仕便是如此要緊的差事, 可見蔣榮費了不少心思。 正因如此, 蔣宣此時處境最不宜站隊,非世家出身的最忌諱的也是早早站隊,畢竟如今形勢誰也說不準(zhǔn),哪個隊伍最牢靠。 而便宜爹等于已經(jīng)跟葉家綁在了一起, 而又因自己的緣故,葉家國公府跟齊王又牽扯出千絲萬縷, 真正叫一個剪不斷理還亂。 棠梨雖不懂朝堂政事,卻也知道齊王如今的處境很有些尷尬, 他出身尊貴, 輩分又高,當(dāng)今皇上都要稱他一聲皇叔, 若他愚魯只知玩樂做個逍遙閑散的皇族倒也不錯, 偏偏他才能卓絕又戰(zhàn)功赫赫, 威望極高,加之當(dāng)今皇上龍體并不康健,下面幾位皇子也并不出挑,二皇子倒聰明,可偏偏不喜權(quán)謀,一心搗鼓□□火器,搞個研究還成,若繼承皇位他那樣的性子,哪天一不爽了把皇宮炸成飛灰也不新鮮。 基本上,棠梨的印象中,研究狂人大多跟瘋子差不多。 皇上身體不好,下面皇子又無繼承大統(tǒng)之才,朝堂上的大臣們自然便會想到別的皇族子弟,而齊王正是最合適的人選,年紀(jì),能力,威望,出身,樣樣不缺,哪還有比齊王更合適的人選,即便齊王自己無意,別人也會把他往那把龍椅上推。 而那把龍椅看似至高無上,實則下面是刀山火海,棠梨自己也就罷了,可如今這么多家,這么多人跟齊王綁在一起,如同在如行在鋼絲上一般,一不留神跌下去便會尸骨無存。 棠梨是避無可避,畢竟前頭那么多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加之她頂了阿芙的皮囊,阿芙跟齊王自幼便有婚約,自己是沒有選擇,可蔣宣有,他本可以站在中立,等待時機,待形勢明朗化之后再做選擇。 他現(xiàn)在這般,實在有些不明智,但也證明了他的品性,并非左右搖擺力圖兩面討好之人,他有立場,亦能就事論事明辨是非,這樣的人比那些左右搖擺權(quán)衡利弊的人更可信。 人家都如此痛快磊落了,自己又何必藏著掖著,想到此,棠梨便也不再客氣,開口道:“蔣大人的意思我明白,的確我也有此疑心,岳州此次瘟疫發(fā)的太快,先頭我在岳州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先兆,再有發(fā)現(xiàn)第一例病患竟是在竹山縣也說不通,且從大哥哥告知的病人表癥來看,都有畏寒高熱,伴頭痛惡心嘔吐,咽痛的癥狀,但發(fā)病一二日后,身上會出現(xiàn)紅疹,而以往岳州所發(fā)瘟疫,雖前面的表癥相同,卻并不會發(fā)紅疹,而從此癥狀來看,這回岳州所發(fā)瘟疫像是爛喉痧。” 旁邊的施老頭臉色一變:“若果真是爛喉痧可麻煩了。” 葉之鴻:“施太醫(yī)知道此癥?” 施老頭嘆了口氣:“何止知道,我小時候老家曾發(fā)過這種瘟疫,那時我五歲,也記事了,記得死了好多人,天天用板車?yán)鋈ヒ卉嚾耍髞砦烈哌^去了,我們那一個百來戶,上千人口的村子也沒剩下幾戶人了,村子也就散了,我一家運氣算好的,我兩個哥哥一個jiejie祖父祖母也都病死了,只剩下爹娘跟我,后來爹娘不想留在那村子里,變賣了田產(chǎn),往別處謀生去了,那時發(fā)的瘟疫就是爛喉痧,說是老鼠身上傳的,不對啊,竹山縣那個防疫條例里可是有滅鼠的,那條例已實行了一年,按道理不該有爛喉痧這樣的瘟疫才對,這么看來,真是別處傳過去的?!?/br> 棠梨搖頭:“春季易發(fā)瘟病,過了年之后,竹山縣便嚴(yán)查縣內(nèi)流動人口,舉凡到竹山縣的外地人皆有登記,并去慶福堂查體之后,確定并無疾病方可進(jìn)入竹山縣,雖引起了一些不滿,但也實行了下去,所以染病之后進(jìn)入竹山縣的猜測并不成立?!?/br> 蔣宣道:“等等,既說是老鼠身上傳的,不一定非用人不可啊,若是放了些染病的老鼠進(jìn)去,如何能查?” 棠梨心里咯噔一下,是啊,這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