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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似乎十分欣慰,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所以你見到的是束云么?他是我的兒子。畢竟我們是前朝皇族宗室,而且流落這里的又僅此一支,因此婚配崇早,不同于你們江湖兒女。我出山后又回來時,他便突然長到快十歲了。今年的新年已經(jīng)過了,他該十九歲了,現(xiàn)在仍是隨母親姓凌。等到他擔(dān)負起慕容家族的重任時,才會正式接受長老的認可,繼承慕容的姓氏?!?/br>明子緒微微一笑,說道:“難怪他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功力,我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是遠遠及不上他的,他以后一定會很了不起?!?/br>慕容起聽了由衷地笑了?!拔业共辉诤跛院髸龀龆嗝大@人的大事來,只是希望他能別像我一樣。我幽獨處于此山,一生無樂。如今也已不作復(fù)國之想,不知人生何求,空虛寂寥??伤麉s不同。他自小孤僻,不愛說話,也不愛聽長輩們說復(fù)國的謀劃,只喜歡和自小便跟著他的那個丫頭一起擺弄些花花草草,還給那丫頭也取了一個花草的名字,喚作杜若。我起初還嫌怪他,現(xiàn)在卻不同了。他能找到一件自己真正喜歡的事物,以后便必定不會如我一般孤涼了。你一定看到樓下的活花屏了吧,那屏風(fēng)雖是出自別人之手,可那些花草卻都是他種的?!?/br>“樓下那扇活花屏確實精致巧妙,我上來時也忍不住把玩了幾下,那時也已想到那制屏種花之人必然都是雅致逸趣之士了?,F(xiàn)下是冬天還未去,卻不知束云公子如何養(yǎng)的那些綠蔭幽草,想來夏天的時候會更見無窮妙趣吧。”明子緒回想起自己一眼看到那扇屏風(fēng)的喜愛之情,便情不自禁地稱贊起來。“或許是年代終于已經(jīng)久遠了,慕容的后輩們已不復(fù)先祖的復(fù)國執(zhí)念,不再像我和族里的長老們一般,只為復(fù)國而活了。我還不及四十,不敢言老,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更加年輕。他們有自己的欲念想法,渴求尋找實現(xiàn)自身的價值,希望為自己而活。若是當(dāng)年我也能如他們這樣,或許現(xiàn)在這里便真的是一處世外桃源了。”慕容起方才欣慰的笑容漸漸淡去了,莫名地又生出許多慨嘆來。“先不說束云這些晚輩后生,便是后延墨這些比我小了許多年紀的同輩們也勝過我許多。既然你是在延墨的指引下找到這里的,你見過他,也肯定看得出來他雖然喜歡裝得驕傲冷酷,其實卻俠義正直。他心里對外面的江湖豪俠生活向往已久,如今終于逃出此地,見識到了外界的廣闊豐富,心里想必十分暢快愜意吧。雖然長老們也已派出人手要找他回來,但畢竟一年多過去了,至今仍然一無所獲,恐怕以后更是希望渺茫了。“再說追捕他的聲律和聲語兄妹倆,只比束云年長了兩三歲,他們兄妹從小就好,幾乎形影不離。聲律人如其名,對音律一道甚為癡迷,十分仰慕洞庭神君。據(jù)說前年華山盟會結(jié)束后,他們無意參與了洞庭歐陽水月在華山之巔的登高演樂。他此番雖不遇神君,但見到少君也與見到神君無甚差異了。想來二人一曲合奏,無須多言便可成知音。這些年來我雖然幽居于此,不曾出谷半步,但外面的事情也還是常常能夠聽知一二??扇A山之會過后,我卻再也沒有聽到過聲律聲語兄妹的音訊了。依我所料,想必是他們?nèi)站脽o功,又習(xí)慣了外面沒有長老約束的自由生活,自去精研音律了吧?!?/br>說到這里,慕容起長嘆了口氣,感慨道:“于公,我是他們的少主。于私,我是他們的大哥叔父??傻筋^來我卻不及他們活得明白自在,真是教人覺得凄涼又可笑啊?!?/br>“正是因為你是他們的少主大哥,所以才會如此吧。畢竟身份本身就是一種責(zé)任和包袱?!泵髯泳w對此頗有同感,也忍不住有些慨嘆。“是啊,有時身份確實誤人啊?!蹦饺萜鸬哪抗庾兊脧?fù)雜起來。突然地,他又把話頭一轉(zhuǎn),問道:“你想在這里呆多久呢?山雨欲來,我只怕不能留你太久?!?/br>明子緒想起當(dāng)時后延墨的話來,藍家、唐門乃至歐陽家之事都不過是當(dāng)年赤焰教之事的后續(xù)罷了。他也承認,師父早早將掌門之位傳于自己也不過是為了示弱,避免朝廷的打壓而已。只是他當(dāng)時還不明白,當(dāng)今皇上本是景仰江湖俠客的,卻何以會突然生出禁武之念?如今看來,多半是皇上已從沈臨淵那里得知梅遠山和公子起當(dāng)年欲謀造反的事來,因而對整個江湖勢力心存芥蒂,所以才決心打壓了。如今藍家、唐門、歐陽,均已是無辜尚且受戮,慕容一族作為始作俑者,只怕更是在劫難逃。“既然你已早知山雨欲來,卻又為何不早做打算,未雨綢繆呢?”“據(jù)傳屈原志趣高潔,愛好香草美人,辭賦里多有提及。然而他身為楚國王室貴胄,他筆下的鮮花異草總是不同于尋常詩句里的閑情逸致的。束云雖然不喜聽復(fù)國之論,但他畢竟是皇室血裔,不同于延墨和聲律他們這些當(dāng)年侍衛(wèi)的子嗣。如今我年歲漸長,思慮繁碎,總是擔(dān)心他所愛花草卻又不能盡得尋常人家的風(fēng)流雅趣,最終其實是像屈子一樣,只是借香草之名,來暗抒另一番愁苦煩悶。我已被皇室之血和復(fù)國之任累及一生,如今他既然有機會做個平常人家,我何必抵觸呢?”“既然外界之事你在此處已有所耳聞,藍家、唐門和歐陽沒落之事你必然知曉。依我看,朝廷如此打壓他們也只不過是擔(dān)心他們有朝一日會和慕容一般萌生反心,因此搶先下手。只是他們受戮之時尚且無辜,最終仍落得如此凄慘的結(jié)局,何況慕容有過在先呢?只怕朝廷此次出手會更不容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恐怕此番慕容一族盡皆作了刀下亡魂,只能盼望來生再尋得一戶尋常人家了?!?/br>“你言之有理,只可惜我當(dāng)年未能成事,雖不負萬民,卻有負先祖和族輩。今日我既不必負萬民,自然也絕不可再負先祖和族輩。如今宗族在此生活日久,人數(shù)日漸龐大,已是無心無力遷徙。但無論如何,我必當(dāng)拼死以保宗族平安。如此,我之一生雖無建樹,卻也兩不相負了。”慕容起說著,嘴角便浮起一絲欣慰的微笑,漸漸地又變得說不出的凄涼。明子緒考慮良久,又說道:“你決意如此,我也不便多言。只是束云公子年紀尚輕,為求穩(wěn)妥,還是讓他隨我去武當(dāng)吧?!?/br>慕容起感激地看著明子緒,答道:“他若肯如此,自然再好不過。只怕連累武當(dāng),卻非我等所愿了。”“赤焰侯本欲以一死換得一世長安,卻不曾想不過區(qū)區(qū)七八年而已,便已再起干戈。不知明日慕容之死,又可保多少太平無辜?!?/br>“我至今仍是不如后叔的,我只求能以我一人之生死換取族人平安便可??扇羰钦婺茏柚巩?dāng)今朝廷不再妄起征伐,便是只保一日安寧,一人無辜,也是值得的,又何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