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妻子好嗎】(1-5)
書迷正在閱讀:極品美女娜娜的悲慘遭遇、催眠護(hù)符魔獸世界篇、愛在天際、襄陽之戰(zhàn)、阿文的糾結(jié)戀足生活、熟女樂樂的故事、熱血最強(qiáng)、大學(xué)同學(xué)會、欲望同學(xué)會、出芽少妻難忍杏出墻
作者:xings2008 28/7/20 字?jǐn)?shù):8540 1 我撥通了妻子的電話,問道:「在哪?」 「在公司。不是說了么,今天加班,會晚點回去。」妻子在電話的另一頭回 道。 「嗯……」 「怎么啦?」 「不舒服……頭痛。」 「頭痛?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能早點回來么?想你陪著我?!?/br> 「我看看……你先吃片藥,好好在家里歇著,我盡快回來?!?/br> 「嗯?!刮曳畔率謾C(jī),抬頭,隔著櫥窗的玻璃,望向?qū)γ娴木频辍?/br> 我知道,在那酒店的某個房間里頭,妻子正在與某個男人偷歡。 卻不知道,自己打這個電話,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妻子立即趕回家去,我 就繼續(xù)裝作不知情,得過且過下去? 拿起面前的馬克杯,我抿了一口黑乎乎的不知名咖啡,味道很是苦澀,不忍 下咽。 我只好往杯里扔入幾塊方糖,一邊攪拌著小匙子,一邊尋思,如果妻子真的 立即趕回家去,那么接下來我該怎么處理? 在兩個月之前,我就得知妻子有外遇了。 只是不知道,妻子的外遇到底始于何時。 在一個月前,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時間,我親眼見著謊稱「和閨蜜逛街」 的妻子偕同某男人走入了對面那間酒店。 這個月以來,每一次妻子跟我說「晚點回家」,我都會坐在這間咖啡店里頭, 白癡似的等著自己的女人出現(xiàn)。 加上這次,是第三次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出軌第三次了。 偷歡之地不是這兒的,我所看不見的,只會是。 我一直都沒有跟妻子攤牌,無比希望她只是一時貪玩而已,希望她會顧念我 們的婚姻。 可惜,她終究不曉得懸崖勒馬。 我是白癡嗎?是的。 我是懦夫嗎?是的。 我是有婬妻癖嗎?不是的。 444.cом 拿起馬克杯,我嘗了嘗杯中的咖啡,口感仍是苦澀,只好繼續(xù)往里頭扔入糖 塊。 …… 妻子重新出現(xiàn)在對面酒店的門口時,我看了時間,是八點了。 之前我給她打電話告訴她我不舒服的時候,還不夠七點。 在這一個多小時里頭,妻子做了什么,做的時候又在想著什么,我都沒力去 猜想了。 呵呵,我只能苦笑,心下一片冰涼,想不到妻子為了那個情人,居然沒將我 的話放在心上。 我真的不明白,妻子為何會這樣。 在外人看來,甚至在我眼里,妻子都是一個端莊賢淑的好女人,在外面沒有 一個過從太密的異性朋友,在家里又能cao持家務(wù)面面俱到。 可是誰能想象得到,妻子的端莊形象,只是騙人的。 可能真如H文所說的那樣吧,表面上越是端莊的女人,內(nèi)心里的欲望就越是 婬浪。 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妻子和她情人在路邊揮手致別,之后又匆匆坐上了出租車,我說 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似乎心痛之中又有點莫名其妙的輕松。 好吧,我是終于下定了離婚的決心,這段經(jīng)營不下去的婚姻,是該結(jié)束了。 我拿起馬克杯,再次抿了抿,加了半杯的方糖,這咖啡總算是有了一點甜味。 2 妻子叫做米萱,人長得挺漂亮的,當(dāng)初是母親托人介紹給我的。 那是三年前的事兒了。 當(dāng)時我剛大學(xué)畢業(yè)沒多久,才二十二歲的年紀(jì),還年輕得很,原本是很不樂 意相親的,只是拗不過母親的嘮叨,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去見一見女方。 不過世事奇妙,完全料想不到女方居然是個美人,很對我胃口。 還記得她那天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頭發(fā)很隨意地扎成個團(tuán)子放在腦后,雙手 捧著一本看。 那的名字叫做,是一本德國。故事中的主人公是個天賦異 稟的孤兒,其嗅覺出乎常理的敏銳,但他的悲慘經(jīng)歷,讓他心理發(fā)生變態(tài)。他喜 愛芳香,尤其喜愛少女的體香,并且試圖剝奪和占有它。他的剝奪手段很殘忍, 被他剝奪體香的女人都會被殺害。 那,我也曾經(jīng)看過,于是以此為話題,我便和妻子聊開了。 聊了一年,我們結(jié)婚。聊了三年,我們卻要分手了。 是我們的緣,我向她求婚時,我說的臺詞是「我要永遠(yuǎn)獨霸你的香 味」,她咯咯笑著回答「我的香味永遠(yuǎn)只給你聞」。 可現(xiàn)在想來,那兩句話,只讓我覺得諷刺,她身上的香味,早就不是我專有 了。 其實我并不霸道,對妻子并沒有太多的貞潔要求,也沒有太過嫌棄她和外人 婬浪的身子,直至昨晚之前,我還夢想著妻子能夠懸崖勒馬,可惜她昨晚的做法 太讓我心碎了,我實在沒法容忍自己的妻子不將我放在位。 444.cом …… 起床,從客房出來,走過沒有掩上門的主臥室時,我瞧見了睡在床上的妻子, 被子像是個抱枕似的被她攬在懷里。 她身上的衣服沒有換過,仍是昨晚的那一套,職業(yè)襯衫和包臀裙,還有絲襪。 像是心有所感似的,我站在門邊才瞧了幾眼,妻子便醒過來了。 對視之間,我看見了她的眼睛,略有紅腫,想來是哭過了。 我努力壓抑住了心底的那一絲心疼,淡淡道:「吃完早飯就去辦手續(xù)吧?!?/br> 妻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很沉默,眼睛也不瞧我,好久之后才說:「能給我一 些時間冷靜么?」「多久?」「不知道?!怪笪覜]有逼她,自己洗漱一番,便 去上班了。 公司是一家很老的雜志社。之所以用「很老」來形容,是因為我找不到其它 合適的形容詞,或者用「死氣沉沉」似乎也可以。 職員的平均年齡很老,出的雜志的受眾也是老人,銷售業(yè)績也是常年處在 極其尷尬的水平。 老板是個不知進(jìn)取的老頭,不想轉(zhuǎn)型,不想改革,得過且過,像是將這雜志 社當(dāng)成是老年人活動中心。 對于這么一家毫無前途的小公司,我真的不知道,當(dāng)初為什么會聽從父親的 建議,來這兒供職。 想想這三年來,一天天都渾渾噩噩的打發(fā)日子,純粹就是虛度光陰,將我青 年人應(yīng)有的生活熱情都消磨光了。 我知道自己很沒有主見,很懦弱,很多事都憑本能地聽從長輩的意見,這是 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父母很愛我,事事都替我cao心、給我安排,我就像是個永遠(yuǎn)都 長不大的小孩,一直都處在父母的庇蔭下過生活。 對于父母的安排,原本我并沒有覺得不妥,畢竟生活穩(wěn)定、婚姻美滿,我還 能有何求呢。 但是,妻子的出軌,終于讓我明白到了,我一直以來都只是個無能的懦夫, 害怕改變,害怕失去,不僅不敢去捉j(luò)ian,甚至還不敢質(zhì)問妻子一句,只是在心底 偷偷期待妻子玩夠了,就回到我身邊。 我已經(jīng)不記得,當(dāng)初剛得知心愛的妻子有外遇時,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我 只記得,熬過來之后,我變得堅強(qiáng)了。 我的「堅強(qiáng)」不是別的,只是「不脆弱」罷了。 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來冷靜、來思考,讓我明白了好多,我不再害怕改變,明 白有時候改變現(xiàn)狀是必須的,因為現(xiàn)狀只會使人痛苦,而改變只是為了變得更好。 妻子的心思被別人搶了去,我可以放任她離去。 渾渾噩噩的工作使我失去激情,我也可以換一份。 生活本來可以很簡單,不外乎就是二選一的選擇題,不用想太多。 想太多只會讓題目的難度加大。 我不希望讓這道題的難度加大,所以我沒打算跟任何人商量,包括父母,將 一切事情都辦妥之后,我才會告知他們。 「誒、小譚,在發(fā)呆呀?」一個女同事笑瞇瞇地問我道。 這位女同事叫做慧姐,年屆不惑,在公司里,算是比較年輕的一個,其位置 就在我的對面,隔著一面擋板,和我的關(guān)系還好。 「嗯,一時走神?!刮覒?yīng)了一聲。 444.cом 慧姐又問:「下午你有事兒么?」「應(yīng)該沒什么事兒吧,有也是那么幾件小 事兒?!埂附阆挛缂s了稿,可是今天家里有事兒,要請假,想請你替姐跑一趟?!?/br> 「可以是可以,但老板知道么?」「你答應(yīng)就行,老板那里、我呆會兒去說。」 「那好,沒問題?!菇舆^慧姐遞過來的寫著姓名、住址、電話的紙條,我立 時就后悔了,因為這個約稿人竟然是我父親的老冤家,老賀。 父親是農(nóng)村人,年輕時參過軍,和老賀是戰(zhàn)友,本來兩人關(guān)系是很鐵的,在 退役之后,老賀還幫助父親在國有工廠謀了一份職,讓父親成了城市人。 當(dāng)時父親在農(nóng)村老家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常常入城找父親玩兒,我叫 她眉姨。 眉姨看望父親的同時,慢慢也和老賀熟悉了,然后父親就被老賀撬了墻角。 父親和老賀結(jié)怨的大致情況就如上述,詳細(xì)的細(xì)節(jié)我就不得而知了。 說實話,我父親在骨子里是個老實巴交的農(nóng)村人,也沒有什么學(xué)識才能,和 老賀相比起來,的確方方面面都遜色了不少,眉姨最終選擇了老賀,只是人之常 情而已。 父親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明白歸明白,憤怒仍是免不了,畢竟父 親將老賀當(dāng)成是兄弟,而老賀卻犯了「兄弟妻不可欺」的鐵律,這是說不過去的。 真有點戚戚然,父親和我都吃足了女人的苦頭,這可能是個詛咒吧。 3 下午時,我來到老賀家,按了門鈴。 一會兒后,是老賀開的門。 我打招呼:「下午好,老賀?!埂竵砝?。」老賀笑了笑,將我迎入屋里。 賓主落座之后,少不得一輪的香煙茶水。 老賀沒有跟我聊稿件,只是一個勁地問我家長里短,顯然很關(guān)注我父母的情 況。 我都一一作答了,最后還總結(jié)了一下:「我媽去年就退休了,現(xiàn)在一天天過 得挺悠哉了,我爸還是那樣,說是技術(shù)骨干,每天都早出晚歸。」「你爸那人就 是勤快?!估腺R叼著香煙,仰頭枕在沙發(fā)的靠背上,靜靜地看著天花板,不說話 了。 我感覺有點冷場的氣氛,有點尷尬,便主動開口問道:「眉姨呢?」老賀聽 后,似乎來了點興致,笑著回道:「你眉姨她啊,最近迷上打麻將了,天天找人 湊桌子,跟你爸一樣,也是早出晚歸。」「我猜眉姨能贏點買菜錢吧。」「哈哈, 你眉姨能不把自己輸?shù)舳己昧耍€想贏?!埂覆皇前?,眉姨她……」我正想附和 老賀調(diào)侃眉姨幾句,卻瞥見走廊那頭忽然飄蕩出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影,身上的絲 質(zhì)睡衣凌亂不堪,面容也是憔悴之極,乍一看時,還以為是個女乞丐。 我暗暗吃了一驚,再定睛去瞧,才發(fā)現(xiàn)哪是什么女乞丐,那人分明是老賀的 閨女,賀嫣然。 444.cом 賀嫣然也瞧見我這個來客了,不過她沒有做聲,愣了一下,隨后便轉(zhuǎn)身折了 回去。 「混賬東西!」老賀朝著閨女消失的方向啐了一聲。 我聽得不明就里,只好訕訕笑道:「原來然姐在家啊?!埂竸e提那孽障!」 老賀恨恨地罵完,又恨恨地灌了自己一杯茶水,好像當(dāng)女兒是仇家似的。 我看得云里霧里的,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搭話。 之后便真的冷場了,老賀的臉色像是死水似的毫無變化,只知道一口一口地 猛啜香煙,而我也不敢隨便搭話,生怕一開聲就惹著火了。 很奇怪,以往每次見著的賀嫣然,明明都是一個明艷少婦,顏容精致,氣質(zhì) 出眾,連身上的衣著飾物都是緊跟時尚潮流的,為什么這次會如此邋遢。 剛才她那個形象,好像是好久沒有梳洗過了。 莫非是她的婚姻也出了什么變故? 我心里苦笑,我自己婚姻出問題,想事情都不由自主往那方面靠。 在我和老賀的沉默中,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屋門外傳來一陣響動,之后「嘎 吱」一聲,門開了,是眉姨回來了。 我立即起了身,朝眉姨點頭說:「眉姨好?!姑家陶谛P(guān)處換鞋子,聽見 我的問好之后,歪頭看過來,才見著我的存在,臉色變得有點驚喜,「是小靖來 喇?!埂复驍_了?!刮一氐?。 這時,老賀說話了:「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都輸光了,不回來、還能 干嘛?」眉姨一邊隨口說著,一邊換上了拖鞋,朝我們這邊走來,又對我笑說: 「小靖難得來一趟,今晚就別走了,眉姨給你做好吃的。」「不了、眉姨,我來 是因為和老賀約了稿,呆會兒還得回公司一趟?!刮疫呎f邊瞧著她,暗暗打量著, 發(fā)覺她似乎比以前清瘦了一些,兩眼還有些血絲,像是幾晚沒睡好一樣,心里不 禁奇怪,難道眉姨真的成賭鬼了? 「是這樣?」眉姨看向老賀。 老賀「嗯」了一聲,又說:「時候還早,去屋里再拿點錢,繼續(xù)打拼吧?!?/br> 只見眉姨遲疑了一陣,之后果然去臥室取了錢,又出門去打麻將了。 我真看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有心問一下老賀,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就算開 口又怕問及人家的隱私,有點尷尬,感覺還是趕緊做完正經(jīng)事就告辭比較好,可 回頭見著老賀那副死水般的臉色,又忽然覺得不好意思打攪他的心情。 唉,倒霉,攤上爛攤子了。 不料這個時候,屋門又被打開,是去而復(fù)返的眉姨。 「怎么又回來了?」老賀問道。 「不打了?!惯@次眉姨入屋,連鞋子都懶得換,直接朝我走了過來,「小靖 啊,眉姨很久沒見過你了,想跟你說說話兒。」我連忙起身,「誒,好,我也想 和眉姨說說話?!姑家虆s拉著我的手板,讓我貼著她一起坐下。 坐下之后,眉姨卻久久沒有說話,只是握住我的手板,半低著頭,帶有血絲 的眼圈似乎隱隱泛著水光。 444.cом 看著她那模樣,我有些不安,「眉姨,你怎么了?」「眉姨沒事,」眉姨抬 頭朝我笑了一下,笑得非常牽強(qiáng),像是強(qiáng)行拉扯臉部肌rou而做出來的笑容,「你 和米萱過得好嗎?」我的心肝像是被戳了一下似的,有點麻,撒謊道:「老樣子, 挺好的?!共辉?,這句敷衍話聽在眉姨耳里,卻像是捅刀子的狠話似的,捅得 她的眼窟窿像是開了閘的水庫,嘩啦啦地涌出淚水來,滴答答地落在我的手上、 褲子上。 我一看就慌了,連忙回頭去看老賀,希望他能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情況。 不過老賀沒有作解釋,反而沖眉姨發(fā)火道:「哭!整天就知道哭!哭有用嗎!」 于是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僵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 感覺像是過了好久之后,眉姨才稍微歇住了淚水,朝我吞著聲說:「嫣然她 已經(jīng)半個月沒出門了?!埂高馈瓰槭裁矗俊刮倚南乱粍C。 「那個沒出息的混賬東西,還不是為了男人!」老賀的這句解釋幾乎是咆哮 出來的。 我忍不住苦笑,實在不知道該不該佩服自己的直覺,賀嫣然果然是婚姻出了 問題。 「你和嫣然從小就好,能替眉姨勸勸她么?」眉姨的語氣幾乎是哀求的。 我和賀嫣然好嗎?小時候確實是不錯的,可那都是陳年往事,近些年甚至都 斷了聯(lián)系,絲毫沒有交集,對她的生活完全沒有了解,請問現(xiàn)在的我又有什么能 力去開解她呢?眉姨你為何如此看得起我??? 4 在眉姨哀戚的眼神下,我硬著頭皮敲響了賀嫣然的房門,說:「然姐,是我, 譚靖,開開門好嗎?」房里好久都沒有傳出動靜。 我只好用無能為力的眼神瞧向眉姨。 眉姨沒有回應(yīng)我,因為老賀走過來了,并且一手推開了這堵看似緊鎖著的房 門。 我往門鎖的位置瞧了瞧,發(fā)現(xiàn)原來那鎖頭早已經(jīng)被拆掉了。 然之后,老賀拉著眉姨走回客廳去了,原地只剩下我一個。 我站在門外,正在尋思著接下來該怎么和賀嫣然溝通,不想手機(jī)卻在這個時 候響了,是妻子的來電鈴聲。 我掏出手機(jī),深吸了一口氣,接通電話,淡淡道:「什么事兒?」電話另一 頭的妻子沒有回答,好一會才說:「你晚上回來么?」「回?!埂概??!怪笥?/br> 是長時間的沉默,我有點不耐煩,什么都沒說,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后,我默默地瞧著手機(jī)屏幕,直至它自然熄滅,心下似乎有點悵 然若失的感覺。 我搖了搖頭,將手機(jī)揣入褲袋里,然后抬步走入了賀嫣然的房間。 賀嫣然抱著雙腿,坐在床上,背對著我,聽見我的腳步聲,卻也不回頭看我 一眼。 我喚了一聲:「然姐。」「你來干嘛?」賀嫣然仍是沒有回頭瞧我,聲音怪 怪的,似乎有點畏懼。 她怕我?奇怪。我搖搖頭,沒多想,對她說:「然姐,我不知道你發(fā)生了什 么,你愿說,我就聽,不愿說,我就不問?!官R嫣然不說話,仍是背著我,也不 知道是什么表情。 我也沒再出聲,坐到梳妝臺前邊的凳子上,安靜地瞧著她。 她抱腿坐在床上,盡管她此時的形象極其糟糕,可是婀娜的身線依然顯擺著 她的魅力。 她比我長了兩歲,小時候我們曾有過一段同吃同睡的日子,感情好得如同親 姐弟一般,那時候我對她也有過一些臉紅耳赤的情愫。 不過人是會長大的,不同的生活經(jīng)歷,讓我們之間的距離最終越走越遠(yuǎn)。 她的父親老賀,不是個甘于平凡的男人,從他下海經(jīng)商開始,他們家就走進(jìn) 了上流社會,而我家依然是個平凡的小家庭。 完全隔絕的社交圈子,也將我和賀嫣然隔離了開來。 她高中畢業(yè),就去了外國念書,直至七年后取得了碩士文憑,才回國發(fā)展。 444.cом 回來沒一年,又嫁給了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青年企業(yè)家。聽說兩人曾是大學(xué)同學(xué)。 在這段長達(dá)十年的時間里,我和她幾乎是沒有交集的,幾乎淪落成了點頭之 交。 瞧著眼前這個小時候最好的朋友,我暗暗嘆了一口氣,由不得感慨,再真摯 的感情,還是敵不過現(xiàn)實里的障礙。 「然姐,和我出去走走吧,算是給你爸媽一個安心也好。」我提議道。 賀嫣然終于有所動了,朝我投來一個沒什么波動的眼神。 「我只聽你媽說,你已經(jīng)半個月沒出過門了,其它的一切都不知道?!刮覐?qiáng) 調(diào)自己是一無所知的。 …… 也不知道賀嫣然是給我面子,還是她自己已經(jīng)想通了,反正她稍微收拾了一 下,便跟著我出了門。 車開在路上,我卻有點犯難,出來是出來了,可我應(yīng)該去哪兒才好。 「有什么地方想去嗎?」我問道。 「沒有?!官R嫣然戴了一頂遮陽帽,將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全都塞在里頭,臉 上也沒有上妝,明顯可見有點不自然的慘白色。 既然她沒意見,那我就隨自己便了。 這是一家店名是幾個英文字母的甜食店,不識得是何格調(diào),只見得店面挺明 凈的,讓人舒心。 我打算在這兒停留兩小時,然后就送賀嫣然回家,算是應(yīng)付一下眉姨和老賀 的期盼。 賀嫣然的舉動挺正常的,要了一杯加大份的冰淇淋,安靜地舀著吃。 我如同上次那樣,點了一杯味道特別苦澀的濃縮咖啡,不斷地往里頭加入糖 塊,然后不斷試味,像是白癡一樣。 我們兩人都沒有出聲打攪對方,雖然同在一桌,卻好像陌路人似的,沉默是 相互的默契。 我不想刻意去了解賀嫣然的婚姻問題,因為我也在承受著同樣的問題,而且 我也不想將自己的問題拿出來向她傾訴。 在沉默中過了差不多兩小時,我看時候不早了,便提出送她回家。 對于我這種毫不八卦的態(tài)度,賀嫣然估計是很滿意的。 將賀嫣然送回家時,眉姨執(zhí)意要我留下,還讓我打電話叫上米萱一起來吃晚 飯。 我看看天色,確實是飯點了,再推辭就顯得太矯情了,便應(yīng)了下來,順便還 可以跟老賀聊聊正事。 至于米萱,我借口說她今晚加班,沒空。 老賀確實有才華,不但在商業(yè)上成績斐然,閑下來時還能寫寫小故事。他幾 年前就進(jìn)入半退休狀態(tài)了,現(xiàn)在是我們雜志社的得力作家,他寫的多是家庭故事, 中長篇連載,情節(jié)曲折動人,又處處透著現(xiàn)實的艱辛和無奈,連我都愛看。 吃過晚飯,和老賀討論過連載故事的劇情走向之后,我終于告辭了他們,回 到自己家。 家里燈火通明,妻子摟著個抱枕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聽見動靜,妻子抬頭看見是我,便起了身,問道:「怎么這么晚?晚飯吃過 了么?」「吃了?!刮业椭^換鞋子,隨口應(yīng)了一聲。 「哦……」妻子的情緒似乎有點失落,眼睛卻看向飯桌那邊。 那飯桌上擺著幾盤我平時愛吃的菜色。 444.cом 妻子的廚藝很不錯,做得一手好菜,我以前也常常以此自豪。 可就是在我看來如此完美的女人,竟會做出那種事,竟會將偷情看得比丈夫 重要,我真的想不透,是我太不了解她了吧。 「能陪我吃點么?」妻子又問。 她的眼神中,似乎有點祈求。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很自然地點了點頭。 點頭是下意識的動作嗎,我是不忍心看見她失望,還是我潛意識里仍然想和 她一起過下去,可是我們還能過下去嗎? 5 妻子給我盛飯,還不時給我夾菜,就如往常那樣。 不如往常的,是兩人都沒有說話。 我沒有吃得味同嚼蠟,也沒有開懷大吃,只是應(yīng)她的祈求陪她吃點。 我很冷靜,沒有悲傷,沒有怨恨,我只希望和她好合好散,以后見面還是朋 友。 飯后,妻子收拾了碗筷,又走入衛(wèi)生間給我調(diào)好熱水、備好睡衣,讓我去洗 澡。 這些體貼的舉動,是她平日的習(xí)慣,很溫柔、很賢惠。 以前我一度以為自己的人生很幸運,婚姻很美滿,可自從發(fā)覺妻子有外遇之 后,我便覺得有點別扭,不知道她和情人相處時,是否也如此賢惠。 妻子在家里的表現(xiàn),從未變過,成婚兩年來,她對我一直都很體貼,盡管她 也有自己的工作,也有自己的煩惱和壓力,可一回到家里,她就是個任勞任怨的 傳統(tǒng)女人。 可是,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在不滿足的情況下,永遠(yuǎn)任勞任怨下去。 一個月前,剛察覺妻子有外遇時,我也曾試過改變這種生活狀態(tài),每天盡量 陪著她,和她一起買菜一起煮飯,一起做家務(wù)事,可惜最終都沒能改變她的想法。 也許是我真的無法理解妻子的內(nèi)心吧,不過我也能明白,妻子有外遇,我自 己是要負(fù)上一部分責(zé)任的。 她出軌的理由,我猜想過不少,可能是因為我沒有激情,也可能是我安于現(xiàn) 狀,也可能是我觸摸不及她的閾值……總而言之,就是我們的生活太過平淡了, 淡而無味,讓她厭棄。 俗話常說:「平平淡淡才是真?!惯@句話的道理大家都能明白,不過對于年 輕人,明白并不等于奉行,因為好多時候,年輕人都不能戰(zhàn)勝自己的欲望。 人都有兩面性,妻子有賢淑的一面,也有欲望的一面。 大概,于年輕人而言,欲望都容易勝過賢淑吧。 …… 從浴室出來,臥室門沒關(guān),妻子已經(jīng)睡在床上了。 我知道她只是在裝睡,可能是還未想清楚如何和我談離婚。 我仍是去了客房,抽了兩根煙,沒多想什么,很快就睡下了。 朦朦朧朧中,感覺下身很舒服,睜眼看時,竟是妻子。 她赤身裸體,趴在我腿間,留著眼淚,含著我的雞吧。 我坐起身,伸手去推她,她卻發(fā)了瘋似的,咬了我的手。 然后她又推了我,把我推躺下,她坐上我胯間,扶著我的雞吧,插入她的私 處。 她一邊搖,一邊哭。 這是分手炮嗎? 我默默地看著,被她強(qiáng)姧著,心情微妙,有快感,有心疼,有留戀,有難受。 她邊哭邊喊:「我愛你,我不要離婚,我還愛你,不要離婚……」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