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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地位不同的少年已經(jīng)成長為獨當一面的男子。三人之中王君檐最不愛說話,但是他們的心都是一樣的。“說起以前,我就覺得王君檐這人實在沒意思,也不知道小北你為什么喜歡他。除了洗澡如廁我?guī)缀醵几黄稹?!祎祎干嘛掐我?”委屈巴巴的涼沉景還沒吐槽完,就被無情掐斷。“好好說話。”易祎十分冷酷無情。看得分明的何僅翎大笑說:“就是就是,說得跟你和老王是一對的一樣。”這句話殺傷力大,一下去掃到前方四個一直撒狗糧的人。沈之北和王君檐如刀的視線刮著他。涼沉景捂著被掐的地方:“憑什么老王說就行,我就不行?!?/br>易祎捂臉:“閉嘴?!?/br>涼沉景癟嘴:“哦。”這時候下人端著飯菜上來,何僅翎招呼著他們吃飯。王君檐道:“老爺子呢?”下人答道:“老爺在自己房間吃飯,說是不打擾少爺和貴客敘舊?!?/br>涼沉景端著臉笑了,本就俊俏的臉顯得愈發(fā)帥氣,“老爺子可別客氣?!?/br>應該是何父吩咐了下人,下人一點也不猶豫和慌張地說:“老爺說了,其實他很煩你們吃飯吵他,只是礙于你們的面子,這才自己一人躲在房間里吃飯?!闭f完他就走了,因為他怕被打。可是實際上,除了何僅翎,其他四人一聽老爺子說的這句話,都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王君檐搖搖頭,涼沉景蛻下冷酷的面孔道:“老爺子還是這么搞笑哈哈哈!”何僅翎急忙捂著他的嘴:“哎喲,可別讓他聽見你這么笑,會瘋的?!?/br>涼沉景:“……”易祎握著他的手道:“其實也沒那么差……就是有點神經(jīng)質(zhì)?!?/br>涼沉景苦笑:“……完全沒被安慰到好嗎?”然后將易祎的手握得更緊。何僅翎可看不下去了:“好好吃飯,吃個飯還那么膩歪?。?!”涼沉景:“哦?!?/br>沈之北覺得有些開心,有些東西在有些人身上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比如王君檐他們之間的友誼。又有些失落,人生難得幾個知己,各奔東西的時候總是傷感的。飯桌上,何僅翎和涼沉景互爆黑料,每每想拉王君檐下水,都被易祎和沈之北無情地反駁回來:“你們確定說的這是王君檐的缺點?”涼沉景:“……”感覺缺點都是我們不具備的有點怎么辦?何僅翎:“……”就是。一頓飯吃得是賓主盡歡。吃完飯,何僅翎沏了幾杯香茗,伴著茶煙繚繞,說:“確定真的要走了?”王君檐頓了頓,輕微地點了點頭。人就是這樣,在一起的時候覺得人生很漫長,相處很無聊,但是一旦要離開,對方的優(yōu)點就會無限放大。就像現(xiàn)在,何僅翎覺得王君檐這張冰山臉真是無限可愛。涼沉景比較耿直,說:“那不然呢,就算老王跟皇帝的關(guān)系變好了,誰能保證以后還這個樣子?自古帝王的猜疑心就比較重,誰知道下一次發(fā)作又是什么時候?”說著他翻了翻眼皮,道:“其實我勸你啊,做幾年就算了,保不準你哪天也成了眼中釘,沒瞧見人家的伴讀和唯一的伙伴都被嫌棄成那樣嗎?”王君檐倒是難得地松口道:“他也有他的苦衷,都是人,都會有軟肋?!?/br>沈之北正聽得入迷,卻聽到青一在腦海里尖叫了起來:“啊!我知道了!”沈之北被嚇得一哆嗦,掏了掏耳朵才恢復了點神智。“你知道什么啊?”青一:“我知道跟南瀧在一起的人是誰了。”沈之北好奇地問:“誰?。课艺J識嗎?”青一:“哈哈哈哈哈,你絕對想不到他是誰!”沈之北:“……那你就說??!”青一:“好咯好咯,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就是修元應哦?!?/br>沈之北:“!??!”怎么不早說?!青一:“所以他的軟肋變了喲,皇位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的了。”沈之北震驚過后笑了:“真好,人在人世間走一世,如果沒有喜歡的人陪伴在身邊該有多寂寞啊,就算找不到也不應該是修元應這種理由?;饰弧膊皇钦f這個位置就一定不好,但人的心很有限,很容易迷失在這個宮殿中,再也找不到出路。”青一感慨道:“難得啊……你都這么想了。我看你之前倒是一心扎根間水村,隨便找個小家碧玉的女孩兒就搭伙過日子了呢?!?/br>沈之北一愣,猝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憶起往事了。那些對他來說開心的也好,暗無天日的也好,都已經(jīng)過去了的樣子。人是奇怪的動物,你以為你這輩子都會隨時隨地記住這段黑暗的歲月,但其實,只是你沒有遇見可以解凍這段黑暗歲月的事情。沈之北道:“幸好……”幸好遇見了青一,幸好接受了青一。幸好遇見了王君檐,幸好……愛上了王君檐。青一見他似乎很觸動的樣子,倒是有些別扭,“你你你……不要哭啊……我只是隨便說說?!?/br>誰知沈之北笑得更燦爛了,“這么好的生活,我為什么要哭?”青一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沈之北轉(zhuǎn)而將注意力放到他們身上,原來他們已經(jīng)從十三年前講到了十年前。從他們的只言片語和表情神態(tài)中,沈之北拼湊出了一副三人行的畫卷。沉默寡言并且還很稚嫩的王君檐,卻宛如三人之中的老大哥。涼沉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瑥男〉浆F(xiàn)在都沒變過。何僅翎被涼沉景和王君檐保護得很好,雖然只有一個父親在身邊,但日子可比王君檐和涼沉景舒坦多了。易祎話不多,就聽著他們仨講,竟然也覺得很有趣。當然何僅翎那么會做人的人,肯定也不會落下沈之北和易祎,時不時帶一下他們倆進入話題,有時候也將話題引到他倆身上。但沒過多久就得轉(zhuǎn)移話題,他可不想被狗糧砸死。摯友之間聊起往事,聊起周圍的人,時間就會過得很快,快到讓你覺得之前十幾年的光陰似乎就在眼前。直到天色將暗,他們才離開何府。何老爺子還親自送他們出了府,還難得的對何僅翎說:“你人不咋地,交的朋友倒是很合我心意?!?/br>何僅翎:“……您快別說話了,再說下去我就離家出走!”何老爺子笑呵呵地打了他兩巴掌,倒是沒再說話。王君檐也習慣了他和他父親的相處方式,也不覺得意外。沈之北倒是很羨慕親人之間的這種相處方式,感覺有無限的樂趣。不止沈之北,涼沉景和易祎這種孤身一身、孑然獨立的人,對這種就更加羨慕了,眼眶稍微有點熱。目送王君檐一行人走出他們的視線,何僅翎目光灼灼地看著,似乎要將他們的形象記在心中。何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