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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了一地,而洛繹頂著他那副面癱臉,非常淡定地路過。當(dāng)宦官喊了第一個字的時候洛繹還在他們面前,喊到一半的時候洛繹已經(jīng)極其自然地與少年擦肩而過——真的無比自然,好像他就是一屢風(fēng)般不著痕跡地飄過。喊話的宦官看直了眼,后面的話變得斷斷續(xù)續(xù)含糊不清,他不知道究竟還要不要喊下去,好像等他喊完了他們就只能目送洛繹遠(yuǎn)在天邊的背影了。燕亂忡愣了一瞬間,然后一把拉住經(jīng)過他的人的胳膊?;乙虑嗄瓯焕脗?cè)過身來,無悲無喜的眼神竟讓少年有種被寒針刺到的疼痛感——那不是看人的眼神。[你是鬼醫(yī)。]燕亂瞇起了眼,用力掐緊了洛繹的胳膊,那將近絞斷的力道并沒有讓洛繹的表情有絲毫改變:[你把白的腿治好了。]洛繹沉默地與燕亂對視。少年眨了眨眼,突然露出看似明媚的笑容,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你做得很好。]燕亂抬高了下巴:[孤要賞你。]少年的語句間無不宣告著他的強(qiáng)勢和與白詡翊之間的親密關(guān)系,只是……這和他有神馬關(guān)系?洛繹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又想,還是想不通,只能囧囧有神地盯著抓著他的手,非常含蓄地提醒對方放手,很痛啊可惡……[你想要什么?]燕亂無視洛繹的暗示,持續(xù)追問著。[不必了。]洛繹生硬地說,手臂傳來的疼痛讓他的聲音都扭曲了都:[放手。]見少年不甘地還要說些什么,洛繹果斷地打斷了他:[白詡翊已經(jīng)支付過報(bào)酬。][什么?][他的眼睛。]洛繹不含一絲感情地凝視著燕亂,聲音清冷宛若微諷:[你也想把你的眼睛給我嗎。][現(xiàn)在,放手。]冷如堅(jiān)冰的聲音讓燕亂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手,少年愣愣地看著洛繹空白的表情,等那句話的含義和引申義都出現(xiàn)在燕亂的腦中時,燕亂先是錯愕地瞪大了眼,然后表情變得扭曲。[你、你居然、居然……]燕亂大吼大叫著,眼中盡是暴虐:[你居然能擁有白的眼睛……???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白是孤的,白的一切都是孤的——]……啥?洛繹木著臉,他現(xiàn)在完全不用刻意保持面癱了,因?yàn)閷Ψ揭呀?jīng)將他所有表達(dá)感情的神經(jīng)都轟炸成渣了。誰能告訴他,對方這一副羨慕嫉妒恨的口氣敢為何般。側(cè)重的重點(diǎn)錯了吧,一般而言不是應(yīng)該針對他將白詡翊的眼睛挖出來這一點(diǎn)進(jìn)行強(qiáng)烈指責(zé)嗎?為什么對面少年抱怨的卻是他擁有白詡翊的眼睛……?西燕這個地方盡出變態(tài)么……顫抖吧凡人們,果然變態(tài)們的思維是吾輩不能了解的境界,身為普通人的洛繹簡直是弱爆了……眼看著燕亂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厚,洛繹維持著木頭臉,聲音平板成一條直線。[你不能殺我。]洛繹淡定地說:[殺了我,白詡翊會弄死你。]這是紅果果的恃寵而驕……才怪。聽到白詡翊的名字,燕亂的眼中閃過一絲敬畏和慌亂,洛繹看過白詡翊的資料,自然知道燕亂和白詡翊之間的關(guān)系,或者說,西燕的君主和國師的關(guān)系,怎一個扭曲了得啊。在西燕,國師弄死王族是毫無壓力的。國師的地位太過超然,貼切地形容,西燕王族基本像是國師養(yǎng)的牧羊犬,專門用來在西燕放羊的。洛繹每次看到都不禁撇嘴,這樣扭曲的國家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并且一直屹立到至今的。燕亂很快就收攏怒容,唯有眼中盡是惡毒。[孤會殺了你。]燕亂吊著眼瞪著洛繹:[當(dāng)你離開白的視線時,孤會殺了你。]燕亂用心去看對面灰衣青年的每一個表情和細(xì)節(jié),卻依舊找不出半點(diǎn)波動。然后,少年呆愣地僵在原地,有些無法相信剛剛洛繹所說的那些話。洛繹說:[我很快離開。][離開這里……離開白詡翊。]***[我聽說……]讓人心悚的沙啞聲線從后面?zhèn)鬟^來:[你要離開?]洛繹目不斜視地盯著手中的書卷,像是什么也不能將他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即使他覺得自己快要被來自身后的視線解剖了。白詡翊的眼睛看人總是陰寒的,琥金色的眼珠給人一種金屬制的冰冷感,那人就用那樣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洛繹的背部,明明冰寒卻帶著一種異樣的灼熱感,讓被注視的洛繹切切實(shí)實(shí)地體會了一把冰火兩重天。沒有得到洛繹的回應(yīng),這同時也是洛繹最好的回答,白詡翊知道洛繹默認(rèn)了。西燕的國師站在原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能與常人無異地站立行走——看著那一如既往孤傲的身影,不言,不語,僅僅只是注視著,眼中的光亮閃爍了一番,最后模糊成一片澄黃,那是微帶點(diǎn)癡迷的意味。穿過窗戶的陽光逐漸傾斜,顏色也由高亮的白金色變成曖昧的橘黃。洛繹翻了一頁,借此稍稍活動了一番僵硬的身子。身后的白詡翊不言不語地盯了他一下午,白詡翊本身的存在感放得很低,連呼吸都是微不可聞的,如果不是那過于鮮明的目光,洛繹絕對不會意識到身后站了一個人。虛無的存在感加上炙寒的目光,洛繹深刻地覺得,這簡直是在上演咒怨第X代啊擦!哥想回二十一世紀(jì)……哪怕馬上就是二零一二并且哥還沒買船票哥也認(rèn)了……你要離開啊……洛繹愣住了,他不確定剛剛是不是聽見了一句嘆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雙從后邊繞過來的雙手環(huán)上了他。蛇纏上了它的獵物。鎖住他的雙手柔若無骨,洛繹身上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危險、快點(diǎn)逃離——逃離身后的那條白蛇。他近乎驚慌失措地抓住白詡翊的手,那又滑又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戰(zhàn),然后用力甩開。即使凌駕于所有西燕人之上,西燕的國師本身卻是脆弱的,他們的身體比一般人還要虛弱。小時候的“篩選”讓他們失去了雙腿的行動力,即使有藥物的調(diào)理,終年坐在輪椅上也讓他們的身子逐漸虛弱下去。因此,洛繹很輕易地就將白詡翊甩開,他霍地一下站起來,轉(zhuǎn)身俯視摔在地上的白詡翊。[白詡翊!]這大約是第一次洛繹沖著白詡翊大叫。白詡翊坐在地上,銀發(fā)散落開來,遮住了他大半張臉。洛繹看不見的地方,白詡翊眨了眨眼睛,澄黃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白詡翊——準(zhǔn)確來說是變態(tài)的思維一直是洛繹無法了解的,他無法理解白詡翊剛剛的行為。洛繹壓著快要蹦到喉嚨的心跳,大步向門口走去,氣宇軒昂地“落荒而逃”。mama、mama,他剛剛好像也許大概把這個變態(tài)國家的最高主宰者給甩到地上了……洛繹停下了腳步。灰衣青年回過頭來,視線向下,面無表情地看著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