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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接一個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心頭發(fā)痛,又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干活,她得把最勤勉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這需要的是長期的勞動與犧牲,非一日之寒。賈元春似是有了變化,卻又像沒什么變化。但管理她們的老尼姑卻是越來越欣賞賈元春了,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開辟了自己的小派別的賈元春在廟里過得越來越好。她不像王夫人對詩詞書經(jīng)一竅不通,在一眾罪人中她的才華漸漸顯露頭角,一手簪花小楷栩栩如生不說,詩詞歌賦更是樣樣精通,現(xiàn)在就連佛經(jīng)也背得七七八八了,這讓幾個老尼姑皆很心悅。賈元春不愧是賈母和王夫人花了大力氣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她要是想討好一個人,很難失敗,這么好的賈元春讓幾個老尼姑惋惜得不得了,不免又更加重視她,就連廟里的開支賬目也會交給她處理。于是,討好的人也愈來愈多……多年后,一陣微風拂過,賈元春沉靜地帶著弟子站在廟外,今天有新人來呢!一如往昔。————————趙姨娘已經(jīng)快要把頭皮撓破了,怎么辦?自己的爹娘都快跪著懇求自己了,當然是拿出一筆銀子把兩個哥哥贖回來啊!怎么說爹娘把自己拉扯大,還把自己送進了榮國府,要不然哪有今天的自己……“姐,他們又來咱們家要錢?”初長成半大少年人的賈環(huán)用著一種肯定的語氣問賈探春,兩姐弟偷偷摸摸地伸著頭窺探,一見到趙老頭夫妻倆賈環(huán)就知道是來打秋風的了,更何況探春比他更聰明呢,她的內(nèi)心已是百轉(zhuǎn)千回。“噓,咱們?nèi)ネ饷嬲f。”拉著弟弟,探春躡手躡腳地繞到了小花園的一處偏僻地。“姐,他們總是這樣,咱家遲早會被敗光的?!?/br>“那你能讓娘不給他們錢?”探春的一句反問讓賈環(huán)說不出話來。“據(jù)我推測,借了這筆銀子,咱家滿打滿算也就還剩三百多兩銀子?!?/br>探春從小在這方面就很精明,哪怕趙姨娘長了自家閨女那么多歲也不如探春機靈。姐弟倆商議得有模有樣,可他們?nèi)f萬沒想到趙姨娘會傻到把宅子的房契也給了趙老頭夫婦。當一群人喊打喊殺地提著棍子來驅(qū)逐趙家三母子時,趙姨娘方才急得哭了。“探春,這可怎么辦?。恳膊恢阃庾婕矣袥]有被人搶奪了去……”回答趙姨娘的是探春冷漠無比的眼神,刺得趙姨娘心虛。“哎,我說趙家娘子,你可別想些有的沒的了,你老爹老娘拿你這房契抵債,這才放了你倆哥哥,人家正團聚呢,你也趕緊收拾收拾?!?/br>說話的正是領頭的老大,吊兒郎當,沒個正行,但很好心地把前因后果都給講了出來,探春很感激地望了望這漢子,這漢子被小姑娘看得一激靈。“娘,趕緊收拾收拾,我們搬家!”說完這話,探春帶著賈環(huán)開始去收拾,沒有管一個勁兒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趙姨娘,這人吶,總是找不準什么時間又該做些什么。“嘖……”為首的漢子不由感慨了一聲。“方哥,感慨什么呢?跟哥幾個說來聽聽!”原來這領頭的叫秦方,因著會點功夫,頭腦又聰明,現(xiàn)在是京城一家賭坊的打手頭頭。“是不是看上這小丫頭了?”“滾,別沒個正行,人家好歹是個小姐呢!可惜攤上這么個敗家的媽,是不是啊?”秦方后邊這話兒純粹是對著趙姨娘說的。一個勁兒抹眼淚的趙姨娘內(nèi)心是止不住的愧疚,都怪自己……趙姨娘決定改過自新!————————探春在機緣巧合下在一條人流量頗多的街上盤了個鋪子,自尊心特別強的探春在知道當年緣故后再也不愿意陪著趙姨娘去榮國府,她有多感激大伯和大伯母的慷慨,就有多痛恨趙姨娘的貪財與敗家。她設想過若自己有這么一個糟心親戚,恐怕早就吩咐看門的不準放這些人進來了。腹有詩書氣自華,十六歲的探春已然獨當一面,一個人撐起了一家店鋪,賣的是胭脂水粉,她人機靈漂亮,說話又好聽,上的貨又常常是新款的,差不多的價錢,這附近的大媽小姐誰不愿意來她這兒買啊。敏探春敏探春,不過短短幾月,這鋪子月盈利也能有一百多兩,賈環(huán)也被她繼續(xù)送到私塾讀書。在探春不知道的地方,邢氏這位大伯母始終在暗地里幫著她和賈環(huán),鋪子如此,私塾亦如此。如此機敏的探春又怎會猜不到呢,逢年過節(jié)時她也不進去,就把禮物送到王善保家的那兒,讓她代為轉(zhuǎn)達,死倔死倔的探春讓邢氏一邊心疼一邊感慨這是個好姑娘。————————秦方覺得自己這陣子特別不對勁,怎么老往和賭坊背道而馳的地方跑,還是女人家才愛去的胭脂水粉鋪。好吧,秦方承認自己可能喜歡上了那個名為探春的賈家姑娘,不僅人好看,名兒也好聽,比自己這瞎謅的要好聽多了。自從去要房契相識后,秦方時不時就晃到探春店鋪附近,走一走,轉(zhuǎn)一轉(zhuǎn),別說,還真讓這男人逮著一次機會。大約是兩個月前罷,探春的胭脂水粉賣的特別好,讓對面的黃老板起了賊心,竟雇了三四個小混混來sao擾探春。當時天色已昏,路上行人著實不多,探春一個弱女子哪能打得過四個混混,就在她起了自盡的心思時,秦方趕過來了,咳,每晚日常跟蹤,三拳兩腳解決了四個毛頭小痞子,探春平復了心神,請秦方去吃了碗餛飩,她就在一旁看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秦方的大臉布滿了火燒云。自此,每晚陪著賈探春回家成為秦方最重視的業(yè)務。秦方的穿著也在不斷改變,一開始的麻布粗衫被棉質(zhì)衣服代替,針腳走得很齊,一看就是下了功夫做的,衣服上時不時還有些刺繡,讓秦方手下的那群人哄笑了好一陣子。剃了胡子的秦方顯得更年輕,其實他滿打滿算不過二十五,但在這個十六七就要娶妻生子的時代他確確實實是個大齡剩男。“方哥、方哥,不好了,探春姑娘的舅舅要把她給賣了做小妾!”手底下小弟多,自然得到消息就特別快,秦方跑得飛快,心里像有一團火在燒。他在想當初怎么就沒把那兩個渣滓剁了,至少也特么敲斷條腿,要不然絕不會出現(xiàn)如今這情況。店鋪里,探春一臉冷靜,她已經(jīng)對這個娘失望了,躲在后邊的趙姨娘根本就不敢看女兒,畏畏縮縮得同以往一致。趙家倆舅舅可不是好說話的,滿嘴噴糞,他們村老地主說了,只要把這個外甥女兒弄回去,五百兩銀子就到手了,又夠他哥倆賭好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