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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說這種孩子氣的話了,葉筠?!蹦腥说溃澳憷蠈嵃呀馑幗o拿出來,誰不知道鹿峰是陳國才有的毒藥,那個兇手怎么可能會有,如果不是你給他的……他怎么可能會有?!”“?。。 蹦腥说膭幼髯屓~筠痛得痙攣,可他還是哭著否認(rèn),“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易洛迦不是我害的……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救他……不要……求求你……”腳被毫不憐惜地壓折成一個極度扭曲的弧度,葉筠痛苦地喊了出來:“王上!!”這一聲慘叫簡直就猶如霹靂,門外的蘇越一下子面如白紙——王上?!他臉色蒼白地看向那個男人寬厚均勻的背脊,這個和葉筠撕纏在一起的人,竟然是王上易濤?!第二天,葉筠很遲才起床,蘇越盡量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和他說話,葉筠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顯得心不在焉的。青年清瘦的臉龐精神靡靡,眼睛也略微有些紅腫。但他仍舊是平日里波瀾不驚的神態(tài),甚至連和小黑小白共進午餐的惡習(xí)都不肯悔改。吃過午飯之后,葉筠抱著小黑去后院曬太陽,蘇越有意跟在他后面,卻見葉筠在打開了后院的小門,外面是一片湖,倚湖而生的還有菜畦,大片平原鮮有人煙。“我把你放在這里了?!比~筠彎腰,撫了撫小黑滑順的皮毛,“你趕快走吧,不要讓人抓到你?!?/br>小黑嗚嗚叫著,繞著葉筠的腳打轉(zhuǎn),一雙金棕色的瞳仁汪汪凝視著葉筠的臉龐。葉筠嘆了口氣:“別這樣,你好歹是只伶貓,你知道該怎么回陳國的。”“咪嗚……”“我就不回去了?!比~筠輕聲說,“……為了他,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他說的對,我只能留在他身邊,無處可逃?!?/br>小黑還是發(fā)出低低的哼叫聲,依依不舍地拿毛茸茸的脖頸去蹭葉筠伸出來撫摸它的手。“走吧。你繼續(xù)留著會倒霉的?!比~筠狠了狠心,拍拍它的腦袋,“我沒事的……再見了。”小黑還是蹭在他身邊不肯動,葉筠閉了閉眼睛,干脆伸手捏住它的脖子,把它拎起來,掄著丟遠,然后啪地一聲關(guān)上了后院的門。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了貓爪子撓木板門的聲音,還伴隨著嗚嗚的輕微哼叫。葉筠靠在門上聽了一會兒,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一直到聲音輕下去,他才垂著頭,小聲說:“……我不能讓易濤抓到你啊,你不該陪著我受罪的?!?/br>他說完,輕輕吐了口氣,背脊抵在門板上,仰起臉望著萬里無云的天空,也不知道究竟是對誰在說話:“……真討厭,我什么都沒有了呢……”有婢女提著碎花布裙從遠處慌里慌張地跑過來,蘇越往旁邊的陰影里避了避,只見那婢女神色惶恐地對葉筠說了些什么,葉筠聽著,俊秀的眉毛微微皺起,末了問道:“當(dāng)真?”“句句屬實,不敢欺瞞?!?/br>“……王上那邊有什么反應(yīng)?”“王上還沒有任何指示?!?/br>葉筠沉默一會兒,平日里總是朦朦朧朧的眼神驀然冷冽起來,金棕色的瞳仁在抬眼的瞬間簡直如同鷹隼。“速喚蘇越前來?!彼麛嗟卣f,“我要與他一同前往平西爵府?!?/br>與葉筠一同坐在馬車上,蘇越有意無意地拿余光打量著易北的執(zhí)筆。以前他常常會覺得這個人活得懶散,漫不經(jīng)心,有些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但此刻,這個家伙卻突然從虛渺的霧氣凝聚成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rou的人。“昨夜有人在官道旁的小路上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葉筠沉著臉對蘇越說,“尸體已經(jīng)被毀得面目全非了,身上帶著的財物也被洗劫一空,估計是有人謀財害命?!?/br>“那跟平西爵有什么關(guān)系?”“……死的人經(jīng)過查實,是平西爵府上的婢女,這個婢女八歲時就賣給平西爵府,是平西爵的心腹,感情較一般傭人更深,喚作翠娘。”馬車磕著了路邊的石子,劇烈地震蕩了一下,蘇越瞪大眼睛望著葉筠,他說的最后兩個字讓蘇越僵怔著不能消化,半天才艱難地問:“……翠娘?”“嗯?!比~筠點了點頭。蘇越有些暈眩,眼前突然浮現(xiàn)出那個面如桃李的丫頭,從身后取出一個裝著錢餉的荷包,遞到他手邊,忐忑不安地說,這是我省下來的工錢,你拿去用。這個好心腸的,聰明伶俐的丫頭……死了?頭腦還正因為這突兀的消息而陣陣發(fā)暈,驀然又聽到葉筠說了更讓他難以置信的話:“有人從她的尸身上搜出了一份密信,是平西爵寫給文德公伯的,里面的內(nèi)容,足以讓平西爵死千次萬次?!?/br>蘇越突然覺得背后竄起一陣寒意,他望著坐在馬車對面的葉筠,低聲問道:“……那……寫的是什么?”“平西爵和文德公伯等一干舊貴族密謀兵諫?!比~筠的臉色很陰沉,“平西爵暗地里策劃了很久,但并沒有完全籌備好,然而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竟然在這節(jié)骨眼兒上沉不住氣了,派心腹去敦促他的叔父文德公伯。”蘇越望著他:“……你的意思是?”葉筠閉了閉眼睛:“舊貴族要造反了?!弊髡哂性捯f:我很正直,這里不是rou,不用舉報我,葉筠只是被王上抽打逼供,自己想歪了不要怪我……(mlgb,這年頭這點rou湯都還得裝b,日子真不用過了)33再回平西爵府馬車在平西爵府門口緩緩?fù)O?,蘇越下車,府內(nèi)迎將過來的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笑起來腮幫略有些鼓囊的小丫頭翠娘,而是另外一個眼生的少女。蘇越進府前抬眼看了看高翹飛揚的檐牙,沉凝的青黑色,鎮(zhèn)在天空上,一股死氣沉沉的陰森感。好像虬龍撕裂天穹而下的蜷爪。易洛迦慵倦地斜靠在軟榻上,頭發(fā)沒有綰好,像金色的河流一脈一脈沿著柔軟的皮裘榻墊散開去。他看起來竟然精神不錯,大約是因為屋內(nèi)熏著止疼的香草,胸口的傷也止住了血,又或者,是因為回光返照。反正除了嘴唇泛著青白,人突兀地瘦了好大一圈兒,倒也沒有別的病態(tài)流露。看到蘇越進來的時候,他剔透的水色眸子凝頓了片刻,隨即果斷地移開,轉(zhuǎn)而看向蘇越旁邊的葉筠,清瘦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微笑:“葉執(zhí)筆,寒舍蓬蓽生輝了?!?/br>葉筠倒也不客氣,徑自走到易洛迦病榻前,低頭問他:“平西爵,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大麻煩了?”“哦?”易洛迦挑起眉,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葉執(zhí)筆是說翠娘的事情?”“……竟然企圖聯(lián)合文德公伯發(fā)動兵諫,易洛迦,你膽子真是太大了?!?/br>“過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