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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趙侍郎家的兒子,如果消息是從這里傳出來的應(yīng)該做不了假,不過……蕭軻心又是一沉,趙壬松此人,說聲名狼藉都是抬舉。聽說他最為喜歡在云雨時折磨女子,姜都的妓樓沒幾家是歡迎他的。“歌回你……”歌回幡然醒覺自己說漏了嘴,接過話道:“我什么我,左右殘花敗柳。更何況就他趙壬松的手段,我歌回還不放在眼里……”蕭軻卻拍案,以很大的聲音問道:“還有誰?”歌回突然濕了目,咽下酸感道:“什么還有誰?你真當(dāng)我妝成樓的頭牌是吃素的么!”蕭軻其實(shí)是有發(fā)覺的,自己在雙目失明后脾性愈發(fā)古怪了。他言:“頭牌?你還當(dāng)自己是頭牌么?現(xiàn)在妝成樓新辟的東樓里住的是誰不必我說了吧!我知道我沒能力同二哥一般護(hù)著你,可你如何要這般作踐自己!”又談何作踐呢?歌回不言。東樓里住的是綾洝,這兩年來有人稱她作頭牌,有人還在認(rèn)可著自己。歌回也知道,清清白白的姑娘,在這樓子里總是惹人疼惹人憐惜的。那些個翩翩濁世佳公子,憐香惜玉得很,為她綾洝早寫了無數(shù)的曲詞??蛇@又如何呢?她早就失了同她較量的資本。從前清清白白的歌回死在了那個雪前的夜晚。她有時在酒醉后會問,自己的公子哪里去了?然后想起那些畫面,想起他穿囚衣的樣子。醒了以后,繼續(xù)放浪形骸。沒了蕭放,就沒人看得到她歌回了,既然都是瞎子,自己如何又如何?從前的歌回,姜都人提起的時候皆是惜愛,現(xiàn)在的歌回,以房中術(shù)為人稱道。或者那些人也不該稱作人罷?“阿軻,”歌回帶著哽咽的聲音讓蕭軻在一瞬間平息了下來,“你說我如今這個樣子,到了地獄,你二哥還會認(rèn)出我么?”蕭軻手足無措,他知道歌回也是無奈,他更知道自己的無能,于是只能言:“會的,無論你是什么樣子,他都會看到你。”歌回的淚無聲劃下,她知道,現(xiàn)在的隱忍還不能叫隱忍。她沒有辦法清白地去見蕭放,至少也要有所交待。“阿軻,我死了以后,把我同你二哥葬在一處吧。我還是怕他認(rèn)不出我來,倘若墳塋近些,我去尋他應(yīng)該會容易些的。”蕭軻以一種無比堅(jiān)定的語氣言:“會的,雖然我定是要先去見他的,不過此事我已同蕭一說好。”“只這一件,我說了無論如何也要辦到。只要辦到了,他就再也不欠我的了。”歌回破涕,她不是那般一悲傷起來需要很久的人。連語調(diào)都輕快起來,歌回道:“有時我覺得蕭家沒落得不成樣子,早就樹倒猢猻散,而有時也覺得這百余載的底蘊(yùn)確是不容小覷。話說蕭一,到底欠了你什么啊?我早就見他不是等閑之人,你卻從不肯講與我聽?!?/br>蕭軻言:“我知他知,這件事會同我一起埋入黃土,我答應(yīng)過他,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蕭軻的固執(zhí)歌回是了解的,也就住了心思。只言:“無手那邊我會遣人暗中探尋,其實(shí)我心中也有了幾處地方可供考量,有了結(jié)果我會盡快通知你的。另外這是自你回來未見的情況,前些日子我想著要你休整一陣子便沒有拿給你,你看過了盡快毀掉?!?/br>蕭軻的手觸到了一個小卷軸,摩挲著將它放入懷中。歌回見狀失笑,“我倒是忘了你如今看不得了,要不我說給你聽?”蕭軻揮了揮手道不必。“我讓蕭一念給我就好了,妝成樓終究不安全,你自己也小心點(diǎn)。”歌回?cái)[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態(tài),“她綾洝才來這樓子多久啊,老娘這么多年攢下的人脈豈能一朝崩潰。”蕭軻還是不放心,語重心長地言:“你不要太相信人了,人心變數(shù)大得很?!?/br>歌回?zé)o奈,要說這人心,她要比這個從小到大沒認(rèn)識過幾個人,識得的藥材都比人多的少爺好上不止幾星幾點(diǎn)。不過這般疼惜的話,許久不聽了,便是隨他也無妨。歌回道:“我知道的,倒是你,入了宮要多加留心,除了姜衡期……哦對還有那個一直很喜歡你的姜素,多一個人都不要信?!?/br>蕭軻紅了臉,這兩個人,好像都是對自己有著旖旎心思的人。歌回也沒辦法,她雖不相信世間大多情愛,不過她懂得,要是有那種刻骨銘心,有時候較親情都來得妥當(dāng)。敲門聲響起,門外蕭一遮住了些日光,留下了一個斑斑綽綽的影子,他沒有說話。歌回便道:“你那個忠心的來了,這便走吧,想想可能以后也沒什么機(jī)會再這樣面對面的聊天了,我便送你個禮物吧?!?/br>蕭軻正疑惑著,唇上突然溫溫的,歌回在一瞬間就縮了回去,急急忙忙言:“快走快走,老娘不想見你這張臉了,難看得緊?!?/br>蕭軻還在呆愣著,歌回便喊蕭一進(jìn)來趕緊把他拉走。直到出了妝成樓,蕭軻的表情都沒有變過。歌回吻了他,蕭軻現(xiàn)在整個腦子一片空蕩。頭牌姑娘在飲歌閣里,捂著嘴笑得夸張。她想,蕭軻這輩子,怕是第一次被女孩子吻吧?哎呀呀真是的,偏偏被男人喜歡上了又偏偏喜歡了個男的。這兩兄弟的反應(yīng)都是很可愛的呢,歌回想起了蕭放。想念也是一件耗費(fèi)時間心力的事情,她還有很多事要做,于是只想起了自己當(dāng)初第一次吻那人的時候。對鏡梳妝,歌回今日綰了個高高的發(fā)髻,修長白皙的脖頸露了出來,好在那趙壬松不喜歡在別人看得到的地方留下痕跡,她歌回還是美的。推開門,依舊,風(fēng)情萬種。蕭軻在回府的路上終于平靜了下了,只是難免忍不住罵歌回是瘋子。入府,果不其然,姜衡期已經(jīng)到了。蕭軻一直當(dāng)姜衡期周圍有一種特殊的氣場,既使看不見,他也知道他在。姜衡期的確在,他不清楚現(xiàn)在的蕭軻是不是還會像之前一般順著自己,又不甘心在宮中等著,只能早早來了。只是他沒想到,他到蕭府的時候蕭軻居然不在,聽管家說,是去了妝成樓。呵,姜都第一妓樓么?姜衡期其實(shí)是了解蕭軻的,他也知道蕭軻不是去尋花問柳了,可這龍顏就是難悅。尤其是,回來的蕭軻,唇邊有女子的唇脂。艷紅的唇脂啊,任哪個人看了都只有一種解釋吧?此時的歌回,還在想著蕭軻抑或姜衡期會不會喜歡自己的這個禮物。此時的蕭軻絲毫不知道歌回還送了自己這樣一個別出心裁的“禮物”。此時的姜衡期想著,要不要把這個女人找出來,尋個理由誅個九族。此時的蕭一,其實(shí)早就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