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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大部分都守在了自己的車外,他放下簾子,朝外喚道:“莫十六?!?/br>莫十六聞聲立刻便掀開車簾探進來,“公子有何吩咐?”“去請你們王爺來?!?/br>“是?!?/br>楚玄昭很快便過來了,“公子,公子可是有什么事?”“你把外面守的人撤一部分去守衛(wèi)前面馬車,這里留一半就好?!?/br>“不行。楚玄青一旦知道我們回京的消息,極有可能再次派人來刺殺,公子一個文人,情況比我危險的多,我請了公子,總要為公子的性命著想,不能害了公子?!?/br>一個文人?自己是個文人不假,可不只是個文人。聽楚玄昭的話,似乎這么久了還是沒有確定自己的身份啊…“滕王即便會派人來,也不會這么快,你不必擔(dān)心,撤走便是?!?/br>“這…,一切都說不準,這件事,請恕玄昭不能從命。”楚玄昭還是堅持道。他把墨淵公子扯進這潭水已經(jīng)是心有歉意,若再因為一時疏忽害他丟了命,那自己可就真的罪無可恕了。沈輕君沉默了一會兒,“那么,你就留下來與我共乘好了?!?/br>楚玄昭露出一個笑,“也好?!?/br>他之前準備兩輛馬車主要是擔(dān)心墨淵公子不喜與人擠在一輛車里,因此不敢怠慢,現(xiàn)在聽到他留自己,自然就答應(yīng)了。楚玄昭鉆進馬車,卻不好同他去軟榻上擠,便取了一個軟墊在方桌一側(cè)坐了下來,他才坐下,便見沈輕君也從軟榻上下來,取了軟墊坐在他對面。“你,你不必遷就我。”楚玄昭見他下來,覺得有些不自在。“沒有遷就你?!鄙蜉p君神色淡淡。……一陣風(fēng)將簾子吹開,楚玄昭覺得臉上一陣癢意。一抬眼,便看到沈輕君因為在馬車中所以未束的發(fā)絲被風(fēng)吹起,其中一綹正好輕輕拂過自己的面頰。楚玄昭心尖驀地輕輕一顫,一時有些微微發(fā)愣。“…公子渴嗎?”楚玄昭回過神來,倒了一杯茶給他。沈輕君伸手接過,不語。“公子,可會下棋?”剛剛說完,楚玄昭便反應(yīng)過來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墨淵公子又怎么可能不會下棋?“有棋?”這次沈輕君有了反應(yīng)。“有?!?/br>楚玄昭伸手握住馬車一側(cè)車壁上的把手,輕輕一拉,竟是個夾層,里面?zhèn)淞嗽S多用物。楚玄昭將棋盤棋子取出來放在方桌上,又隨手將夾層的門推上。他將棋盤擺好,將一盒棋子往對面一推。“我執(zhí)黑子?!鄙蜉p君道。楚玄昭看了看他瑩白如玉的手指,覺得他更適合白子,所以才下意識地將手中白子推給了他,不過聽到他的話,也沒有多說,默默換了黑子給他。兩人你來我往,楚玄昭漸漸落了下風(fēng),他的棋藝也算不錯了,只是與他的銳意布勢相比,沈輕君更加平和內(nèi)斂,看似柔和,卻往往在不經(jīng)意處暗藏殺機。沈輕君的棋風(fēng)對小的得失并不執(zhí)著,整個棋局也更重大局觀。‘楚玄昭,不是所有事,最終都能黑白分明。只有大局最重要,不必過于苛求,不要忘了你最終要做的是什么?!?/br>那句印象深刻的話,又從楚玄昭的腦海中閃過。棋風(fēng)如其人,人如其棋。他看向面前垂眸披發(fā)的人,同樣的大局觀,同樣的不執(zhí)著小失。相處下來,楚玄昭覺得兩人相似之處似乎也越來越多。與辰隱閣主相處時,他曾突然疼的冷汗?jié)M頭,現(xiàn)在想想,倒是像極了是寒癥發(fā)作。還有那些不經(jīng)意間的動作,那孤寂的簫聲,冷漠的態(tài)度,甚至,還有眼前手執(zhí)黑子的那同樣如白玉般的手指。是了,就是他。只是自己一直以來,墨淵公子是個文人的想法先入為主,明明那么多的痕跡,自己卻不敢去相信自己的懷疑。“你輸了?!?/br>一聲清冷的輕語將楚玄昭的思緒拉了回來。楚玄昭低頭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敗局已定,無法挽轉(zhuǎn)。“嗯?!?/br>“你走神了。”“嗯,一時思緒有些跑遠。我們再來一局,這次我一定不會走神了?!背研α诵Γ瑢⑵灞P上的棋子黑白分好,又將黑色棋子遞給對方。“好?!鄙蜉p君微微勾唇,伸手去接對方遞過來的棋子。二人手指相觸,楚玄昭覺得被他乍然碰到的地方似乎有一陣灼熱從指尖一直傳到心底,他動了動感到有些木木的手指,收回手,抬頭看了看沈輕君,發(fā)現(xiàn)對方仍是神色淡淡,對一切仿若未覺。楚玄昭眨了眨眼,按下心中乍然而起的怪異感覺,將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然而其間目光卻不止一次,不受控制般朝眼前被黑子襯的更顯白皙的那只手瞥過去。毫不意外地,楚玄昭又一次輸?shù)袅似寰?,不過終究覺得與他對弈是有所受益的。而且,自從在心底確定了對方就是辰隱閣閣主后,他不禁回想起兩人之前的相處與配合,對對方的拘謹也少了些,相處間不由自主地更自然了些。…………“王爺,南邊傳來消息,楚玄昭已經(jīng)快到館山山群,在往北就是個山谷,您看?”楚玄青負手而立,聞言問道,“那個馬車中的人?”“是一個俊美公子,楚玄昭和他同乘,另一輛馬車空著。卑職——”劉逢有些欲言又止。“還有什么要說?吞吞吐吐做什么!”“是。卑職覺得,楚玄昭風(fēng)流慣了的人,這次又帶回一個俊美公子,會不會,會不會他根本就是這樣子,鹿山寺一事只是被他恰好撞上?”“你懂什么!楚玄昭不容小覷,他帶的那個人,說不定就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br>“那,我們?”劉逢不敢再多言,試探性的問道。“傳信給東方策,五千兩,務(wù)必讓楚玄昭和他的美人兒葬身在那道山谷中?!?/br>“是!”…………一行人白天趕路,晚上找地方休息,十幾天后,便趕到了館山山群一帶。進去山群不久,楚玄昭偶然發(fā)現(xiàn)后面有人跟蹤,內(nèi)心一驚,但他仔細一想,肯定不是滕王的人,滕王派的人如果這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也不可能會有今日的權(quán)勢了。況且,滕王如果要殺自己,恐怕會直接命人埋伏,伺機一殺,而不會這樣在后面尾隨。他想到自己隊伍中兩輛略顯奢華的馬車,難道,是劫匪?沈輕君自然也輕易地發(fā)現(xiàn)了后面的人,不過兩人都未動聲色,各自在心里思忖著怎么解決掉這些人。楚玄昭未動,是因為他覺得沈輕君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是不愿意透露,所以打算找機會自己解決。沈輕君未動,卻是因為他以為楚玄昭沒有發(fā)現(xiàn)后面的人,打算等他們?nèi)胨笾苯犹幚淼簟?/br>入夜時分,一行人沒有找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