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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好他,為何還要來助我?幫他不是更好嗎!為什么還要答應(yīng)幫我這個廢物???”楚玄昭也說不清是對楚玄青毀了莫一的恨,還是因為沈輕君對他青睞有加的妒忌。沈輕君站起身,抬腳就走。楚玄昭一慌,一手死死抓住他手腕,“你去哪!”“王爺需要冷靜,我等王爺冷靜了,再過來?!?/br>兩人正當(dāng)爭執(zhí)間,馮二匆匆跑了進(jìn)來,“王爺!大事不好,屬下得到消息,說楚玄青連夜進(jìn)了宮,怕是,皇上怕是將莫一交給他審斷了!”“呵~,楚玄青!”楚玄昭渾身失了力氣,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抓著沈輕君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是我沒用,連個人都護(hù)不住。”沈輕君轉(zhuǎn)向馮二,輕聲說道,“你先下去吧。”………………陰暗的地牢中,在夜里更加顯得黑沉無比,猶如吞人下腹的猛獸。黑暗里突然亮起一處一團(tuán)昏黃的火光。伴隨著越來越近的火光,一陣靴子踏地的聲音漸漸傳至耳邊。莫一費(fèi)力抬起頭,待看清來人,又轉(zhuǎn)了開。是楚玄青。楚玄青在牢門前站定,彎腰將手里的燈籠朝莫一臉前晃了晃,“莫一,對嗎?”莫一不語。“是誰害了皇嗣?只要你說出來,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保你安然無恙?!背嗤χ绷松碜樱痈吲R下地看著他。“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是我,謀害了皇嗣。”楚玄青一手打開牢門,鎖鏈嘩啦啦掉在地上,“謀害皇嗣的罪責(zé),你擔(dān)不起。我勸你好好想想,到底該怎么說‘實(shí)話’,沒得丟了性命?!?/br>“實(shí)話如何,滕王爺比莫一清楚。”楚玄青仰頭輕笑一聲,復(fù)又俯視著莫一,“本王的確清楚。可惜皇上不清楚,所以,本王才來審問你呀?!?/br>“嘶~”楚玄青探指戳了戳他背上的杖傷,“很疼吧?”莫一咬牙,將痛呼全都吞在口中。楚玄青湊到他耳邊,“值得嗎?”“值……”“你絕不改口?”“絕不……啊!”楚玄青一把扯過地上的鎖鏈重重抽在了莫一已是傷痕累累的脊背上,“讓你絕不!”血色瞬間又洇大一片,莫一額上也滴下冷汗來,與血跡并泥土混在一處。楚玄青見他垂頭,順手將鎖鏈繞在他的脖頸上,將他的臉拉至近前,“低賤的東西,敢壞本王的好事!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不怕死!”莫一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將手死死扒住鎖鏈,掙個不停。楚玄青猛然甩手,莫一只覺得喉間一松,脖頸掛著鎖鏈重重倒在了地上。背脊著地。痛呼卡在腫痛的喉嚨里,莫一好半天沒動作。楚玄青撲了撲手,在他面前蹲下來,“哎呀,抱歉,脫手了。本王剛才是一時惱火,嘴上沒收住。說話重了些……。你還是不肯改口嗎?你那個主子有什么好?不如為本王效命,如何?”“不,不可能?!?/br>“既然你不肯,本王也不好強(qiáng)人所難,不過,你犯的可是死罪,本王奉皇上的命,好好招待你?!背嗾酒鹕恚?fù)手而立,“你是想文死呢?還是武死呢?”莫一有些疑惑地抬頭。“文死么,就是毒酒或白綾,你少受罪,回頭你主子見了也好受些。不過,你得告訴我,那個墨淵公子,是什么來歷,與你主子是什么關(guān)系?!?/br>莫一哼了一聲,干脆轉(zhuǎn)頭。“還有個選擇,武死。就是你什么也不說,本王呢,什么也不問。咱就這么慢慢熬,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熬過這大半宿?”…………楚玄昭一夜沒睡,在府里來來回回地踱步。好容易熬到天亮開了府門,卻又是迎頭一擊。一大早開了門,就有滕王的人背了條麻袋來,說是送給信王的禮物,放下麻袋便匆匆逃去。楚玄昭一看那麻袋,不用打開也知道了是什么。楚玄昭蹲下身來,哆嗦著手探向麻袋,兩只手抑制不住地發(fā)顫,半天沒能將繩索解開。還是沈輕君上前一步,劃開了繩索。的確是莫一。人已經(jīng)早就沒了氣息,臉上兩處淤傷,身上更是遍體鱗傷,幾乎體無完膚。沈輕君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楚玄昭,想要開口勸慰。卻發(fā)現(xiàn)楚玄昭面色已變得無悲無喜。平靜的過分。半晌,他緩緩將莫一的頭環(huán)在臂間,“莫一,是我對你不住。我答應(yīng)你,一定會讓他死的更慘。”“楚……”沈輕君開了口,卻沒有說下去。“對不起,輕君,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好?!?/br>…………莫一當(dāng)天就被安排悄悄葬了尸身,合府皆哀。那之后的一整天,沈輕君都沒見到楚玄昭。后半夜時,沈輕君睡不著,干脆起身,穿衣,又披了狐氅,開了門也沒喚青竹,親自去馮二歇息的東花廳找了馮二。馮二還沒睡。他臉色也很是不好,畢竟他和莫一共事多年,雖然兩人分工不同,但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在時尚不覺得有什么,如今他出了事,馮二方覺出實(shí)在不是個滋味兒。“馮二,他還沒有回來?”馮二搖了搖頭,“沒有。白日里府里人都不太好,王爺出去我們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去了哪?!?/br>沈輕君略一思忖,問道,“你們把莫一葬在了何處?”“西郊柳樹林?!?/br>“好,我知道了。你看好府里,我出去一趟?!?/br>馮二急急開口阻攔,“公子!夜里風(fēng)寒,王爺囑咐過不能讓公子受寒?!?/br>“我沒事。”清透的聲音回蕩在院落中,馮二只覺眼前一花,屋脊上朔聲一過,眼前便沒了人影。馮二回過神來,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意識到,墨淵公子雖有舊疾在身,卻絕不是個身嬌體弱的普通文人。他是墨淵公子,但同時也是辰隱閣閣主。以前他也多少聽過辰隱閣閣主的名號,但那時,江湖上的說法是,神秘莫測,殺人如麻。但自從見了人,直到如今,他也總是無法輕易將這八個字與眼前不失風(fēng)雅的墨淵公子聯(lián)系起來。…………沈輕君趁著朦朧的月色一路到了西郊柳林。此時柳林的葉子已經(jīng)幾乎快落光了,光禿的枝條一條條垂下,仿佛垂頭喪氣之人的潦草長發(fā)。沈輕君踏進(jìn)柳林,還未及細(xì)細(xì)尋找,便聞到一絲似有若無的酒氣。他判斷了下酒氣飄來的方向,加緊了步伐。……“……莫一,你…是不是在怨我?”“你會不會,會不會喝酒?”楚玄昭將手中的酒瓶稍稍一傾,淋淋漓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