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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五車,是未來的棟梁之才,還有不少出身簪纓貴胄之家,縱不是家中嫡長一脈,卻也是家族優(yōu)秀子弟。而且,要命的是,本屆學子中還有個叫唐瑞的,或者更直接點,姓孔!孔家嫡系一派,其外祖父乃孔氏私塾的山長,還有他大堂舅衍生公,二堂舅受邀新編史書,三堂舅和四舅也是當代名士,這四個舅舅沒其他愛好,就寵唯一的meimei,當年據(jù)聞都想讓妹夫入贅,倒插門!現(xiàn)在這唐瑞據(jù)報還跟賈赦是好朋友!他現(xiàn)在倒不怕忠義一派如何了,他先怕了這幫人。他畏清流非議,畏天下讀書人之言,更怕后世史官之筆!第29章入V一更啦當今出了殿門,走過漢白玉石橋,便眼尖的望見宮門口黑壓壓的跪倒一片,為首的一排學生還抬著太祖手書的“青北書院”匾額,左右兩邊手高舉著陳情之書,他們身后眾人也是跪著,場面一時間甚為驚人!不光是當今,便是前來上早朝的大臣們都被驚駭?shù)搅?!雖說他們也聽聞了青北書院發(fā)生的慘案,但介于當事人的身份,又有耳聰目明的聽聞上皇趕往事發(fā)地的風聲,第一時間聯(lián)想的都是朝政風云,可萬萬沒想到居然率先發(fā)難的不是賈代善的舊部,不是忠義親王一派,不是其他想要趁機落進下石的皇子們,居然會是書院!居然會是一幫只剛剛得了功名的學生!當然,轉(zhuǎn)念一想,書院遭此無妄之災,有應對之策也是情理之中。但伏闕上書……作為暗中策劃斷臂劃臉一事的王子騰朝待漏室而去,一路聽著同僚們的竊竊私語,眉頭越皺越緊。一見王子騰前來,繼承保齡侯爵位,現(xiàn)任當家的史鼐便將人拉到了外邊,扶著欄桿,悄聲:“王家兄弟,這事你可有個什么章法?”王子騰一臉淡然:“我能有什么章法?”“王子騰,你與我,作為賈家的聯(lián)姻家族,這一旦上朝,能不被人推出來?”史鼐壓低了聲音:“不要忘記了,我昔年也幫助過二房良多。我們?nèi)缃窨墒墙壴诖系囊淮涷?!?/br>“恩?!甭牭竭@話,王子騰面色似有松動,手往大明宮指了指:“那位都據(jù)說去了,可那位卻是心中不愉快呢。沒聽過一句話,縣官不如現(xiàn)管?現(xiàn)如今我們再誰手底下討生活?該怎么拿捏,一切自當憑上意。”話雖然這么說,但是王子騰看向不遠處黑壓壓的一片,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件事的確是按著他的預想,因著五公主的身份,甚至還有神來之筆-上皇親自前往青北書院,一下子將眾人的思維局限在朝政斗爭,停留在皇室勛貴層面,就算有人想要往下差,可侍衛(wèi)一死,自然也死無對證。畢竟動手的王志云身家清白,履歷按部就班,干凈無比。但總覺不對勁,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史鼐聽聞王子騰的話,心理倒是隱隱跟吃了定心丸一般,有些冷靜下來,甚至還有些不滿,朝人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賈珍這混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姑姑昨夜聽聞消息時,想要尋人商議對策,卻都找不到這小子,今日若是有他在,也不用擔憂有心懷不軌的借此針對我們?!?/br>畢竟,論起來榮寧兩賈才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姻親都要靠邊退。“賈珍,呵。”王子騰輕蔑的嗤笑了一聲。說起來賈珍,還有賈赦都屬于命好,卻是一灘爛泥扶不上墻的阿斗,哪像他,自己身為嫡次子,卻是一步步靠自己掌控王家,掌控金陵四大家族,甚至能夠一躍成為勛貴領(lǐng)頭人物。“這件事且先看個熱鬧。”王子騰看著乾清宮門口內(nèi)監(jiān)列隊揚起長鞭,側(cè)眸對史鼐道了一句:“其他的事,下朝再談?!?/br>“行!”史鼐應了一聲,隨著王子騰動身回了待漏室。待漏室內(nèi)的大臣見兩人一前一后進來,互相露出一個了然的神色-出事的賈赦父子兩,如今在朝中的姻親,能說得上話的便是王子騰和史鼐。婚,兩姓之好。有這么一門姻親,也不知道是福是禍。眾位大人一臉唏噓,魚貫而入大殿,待聽著靜鞭三響后便雙膝跪地山呼萬歲。之后所有人聽完一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后,便紛紛斂聲屏息,靜靜等待誰第一個開口說起該如何解決宮門口的伏闕上書一事。瞬間,偌大的宮殿幾乎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所有人都恨不得縮小自己的身影,唯恐倒霉觸了當今霉頭。幾乎是熬了一整宿夜思忖對策的當今一看眾位朝臣一個個恍若啞巴,個個垂頭不出聲,心中便愈發(fā)煩躁了一分。原本想不出對策已經(jīng)很煩,已經(jīng)還有流言非議,他更是坐如針氈。手緊緊的握著龍首,當今面色漆黑一片,率先開了口:“諸位大人,家中子弟可有在外頭?”此話一出,朝臣們個個目瞪口呆,這……這有史以來,還是頭一回聽聞伏闕上書應對之策先開口找家長的。正常的流程難道不是派翰林亦或是禮部人員去接過陳情表,先看看學生要表達的訴求,然后根據(jù)訴求,或許或拒絕,等把這群書生驅(qū)散后,看心情再決定后續(xù)-秋后算賬亦或是把策劃之人當人才收為己用。偌大的殿內(nèi)恍若無人一般,陷入一片死寂。隨著時間一點又一點的流逝,當今感覺自己緊握著龍首的手抖不由的冒出了細細的汗珠。眼見無人出言回答,心中怒火又盛一分,但卻不得不壓住這股怒火。暗自下定了決心待秋后算賬,當今手敲敲御案道:“禮部侍郎,去接陳情表?!?/br>被點名的禮部侍郎暗嘆一句糟糕后,出列應聲是,然后緩步離開,疾步趕往宮門口,待從學子手中接過陳情表,也不敢逗留,飛速回了大殿,將此表曾送御前。當今接過陳情表,展開,一行行掃過去,眸中的怒火越來越盛:“豎子豈敢!”這群學子竟敢膽大包天,要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見皇帝龍顏大怒,還將陳情表直接砸向地面之上,群臣齊齊下跪,三呼萬歲息怒。“息怒?除了息怒,你們還會說什么?莫要以為朕不知,你們個個心理打著法不責眾的心理,莫……”當今怒火還沒發(fā)泄完畢,忽然聽得殿外響起揚鞭的聲音,聲音猛地戛然而止。那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長鞭一下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地上,緩慢的,莊嚴的,恍若浪潮來襲,連綿不絕。隨著鞭子的尾音,多年未曾揚起過的聲音又一次飄揚在乾清宮殿內(nèi)。前任大內(nèi)總管,現(xiàn)大明宮內(nèi)相戴權(quán)不急不緩,絲毫不減熬夜過后的疲憊,開口朗聲:“太上皇駕到!”那一瞬間,所有人感覺到了窒息。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自己恍若置身蒸籠之中,后背冷汗流淌不止。但是不管如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