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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沾著藥的。武叁在我姐命令下離開之前,他聽得匪首道是保仇兩字。我姐曾經(jīng)與我爹一起破獲了五年前大潼官銀被截一案,這匪徒便是那案件的漏網(wǎng)之魚。”正疾行的賈璉聽著耳畔傳來的聲音,差點一個趔趄摔跤??粗泵v扶他穩(wěn)住身形的唐玥,賈璉忍了忍,覺得自己還是得將這個疑惑問出:“找你報仇不是更簡單?你爹就你這根獨苗吧?”唐琂五年前就算再能耐,不提性別,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仵作,還剛剛出師。破此案的首功在唐玥之父唐謙身上。他若是那案件的漏網(wǎng)之魚,肯定會柿子挑軟得捏。唐玥只不過一個文弱書生,一年前書院前山到后山醫(yī)寮走路不過一個時辰還腳起泡泡,嬌氣跟得跟他兄弟一起哭唧唧的。綁架唐玥跟從農(nóng)家田地里偷根青菜一樣容易。唐玥聞言如遭雷劈,渾渾噩噩跟著賈璉繼續(xù)往前走了十來米,才猛地一驚,回過神來:“璉兄,你說得有道理啊。特意埋伏找我姐報仇成本太大了?!?/br>他姐雖說只是從五品的小吏,但好歹也是有官身的。搶劫殺官,罪加一等。而他只是有個舉人功名而已,算不得官。另外,就如賈璉說的,他爹辦得案,找他這根獨苗苗報仇才是常理啊。而且他又不會武功。書院里進不去,在他每旬回家路上埋伏著,還劫一送一呢。“這……”唐玥靈光一閃,嚇得一顫,緊跟上賈璉的步伐,聲音帶著絲顫抖:“璉……璉兄,這莫不是沖著我姐來的?”“我覺得是?!辟Z璉聲音輕了一分,“眼下也別主觀判斷了,最要緊的是找到你姐。”“嗯。”唐玥頭點如搗蒜。兩人又走了一段距離,雖然守衛(wèi)愈發(fā)森嚴了一分。但唐玥之父在大理寺任職,而且唐家也是律法圈子里的人,兼之此事的最重要的苦主,自是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李慕斯身邊。唐玥眼尖李慕斯左右小吏手上那厚厚的案卷,低聲:“璉兄,若是等下李伯父不愿,光憑我們兩個能套麻袋劫了那兩小吏嗎?看情況,當(dāng)年的案卷,還有如今調(diào)查的證據(jù)口供之類都在他們手里了?!?/br>賈璉堅定無比的點點頭,他家大娃還真是能耐。堂堂兩大主編的嫡孫/嫡外孫,竟然也二話不說套麻袋了。得到了肯定的回復(fù)之后,唐玥搓搓手,默默擦掉掌心的汗水,又忍不住念叨求皇帝天子保佑,老古董不古板,能夠通融。等了一會,眼見李慕斯結(jié)束了現(xiàn)場的勘驗,要帶著衙役回去分析案情,唐玥便仗著自己也算人從小看著長大的,沒皮沒臉的擠到李慕斯身邊,“李伯父,小侄無禮,能否抽空,就跟我說幾句進展?有沒有找到我姐了?”說到最后,唐玥是眼淚也徹底流下來了。原先心中就慌,又在營帳中聽著一口“惡女”“五不娶”“掃把星”的氣得拳頭都揮起來了,可又怕一拳打下去真毀了自家jiejie聲望,甚至承恩公夫人還和郡王妃說要進宮杜絕女子拋頭露面。焦慮萬分之下又聽得賈璉分析,似乎一切都是朝著唐琂算計的。這心就揪在嗓子眼了。要是李慕斯敢說一句不行,他都能放聲哭煩他答應(yīng)不可。李慕斯雖說威嚴無比,且向來公正,覺得自家子嗣做錯了事,也能罰個板子。但此刻卻又不比往常,眼見這受害人弟弟都兩眼汪汪了,長嘆一口氣,示意左右同僚和小吏先行一步,低聲慈和道了一句:“小琂定然會無事的。兩府都已經(jīng)出兵尋找人了。方圓二十幾里地都圍起來了。”“李伯父,我……”唐玥在賈璉的示意下將自己對案件的端倪之處道了一遍:“伯父,你說是吧?綁我對他們來說更安全便宜啊?!?/br>李慕斯回眸看眼賈璉,眉頭一擰,黑白分明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著賈璉,就像傳說中獬豸一般,雙眸明亮有神,能辨是非曲直,能識善惡忠jian。“賈璉,你怎么在這?”李慕斯神色冷冷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學(xué)生是陪玥兄前來?!辟Z璉彎腰行禮過后,道:“李大人,學(xué)生雖不懂破案審案之道,但卻也知曉一句律法是道德的最后底線。大人斷案多年,深諳人性的善與惡,小子本不該如此在您面前無禮,但此案必須盡快尋到唐仵作!確保她的閨名?!?/br>“你這小子好生……”李慕斯面色驟然黑沉下來,但接下來的話語卻是難以言說。這……這也是他最為憂心的一件事。“這尋人已有京兆府和京城節(jié)度使分兵而去了。我大理寺全寺官吏加起來也沒這兩部人手多。”李慕斯眉頭鎖得緊緊的:“此地又山林眾多,又有古道通往忻州,你們這兩小子就算能派出自家的人馬,又有多少?”賈璉抬眸看了眼時辰,瞧著金烏漸漸西落,眉頭緊縮一分,道:“還恕小子無禮,能否借國子監(jiān)當(dāng)時眾學(xué)子的口供一觀?”“這不合律法程序!”李慕斯當(dāng)即想也沒想便回絕。“那我和唐瑞幫您拿到營帳內(nèi),可否?”賈璉面不改色問道。“李伯父,李老爺爺啊,我未來的泰山大人他爹,阿韻姐可許給我了的。”唐玥急得抱著李慕斯大哭:“我爹可是你忘年交啊,我們兩家口頭都許親了的?!?/br>“你哪學(xué)來這無賴打滾的行徑。”李慕斯面無表情:“起來,走!”唐玥一怔,這邊賈璉趕忙拉著唐玥起身,忙示意好好攙扶著這未來泰山他爹,自己跟在后邊行走。待三人疾行了幾步,追上原先離開的一行,李慕斯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小明,將國子監(jiān)一行記載的正本給我。本官再去被擄截學(xué)子之地實地觀察一二。小明,你且隨我一行,小李你帶著官銀被劫案卷先回去。分析過后,也去篆畫匪徒肖像,讓附近百姓留意?!?/br>“是,大人?!?/br>隨著李慕斯的吩咐,小吏們漸漸散去。唐玥靠著攙著李慕斯,跟著邊走邊瀏覽過所有的口供。而尾隨其后的賈璉也是努力的前眺。當(dāng)然,賈璉眺望之余,也不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待見天空中終于姍姍而來的黑羽,眉頭略一松。司徒樂養(yǎng)馬養(yǎng)鴿養(yǎng)貓,但凡是動物見著都要逗一逗。這黑羽乃是極其珍貴的鐵翅觀賞鴿中的一類,也就尊貴無比又悠閑的安樂郡主有時間飼養(yǎng)。眼見前方到了匪徒消失的地方,賈璉凝眸定定的看了眼那不過三尺左右青石板鋪成的道路,看了眼唐瑞,示意人一起與李慕斯告別。辭別之后,賈璉帶著唐玥匆匆外出與司徒樂一行相聚,言簡意賅告訴了最終要的信息。“匪徒一共五人,騎馬各劫持一人消失在羊腸小道上?”司徒樂尋了一個地方,將包袱攤開,拿出地方府志圖和古道道路圖,道:“工部昔年修建過楓林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