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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這文敏年過四十,卻也是俊美無雙,別有風韻。而文才板著臉高冷模樣,更是添一份引人馴服的欲望。待分了主賓坐定后,平琳接過茶杯,撥弄著茶蓋,嘆道:“這可憐天下父母心吶,文大人,咱們都是為人父母的,我這便也開門見山了一分,不管探花郎這心中是否有人,我家閨女喜歡的,我這當?shù)囊仓挥邢氡M一切辦法幫他辦到?!?/br>說完,平琳將茶盞重重往茶幾上一放,“豁出去這張老臉了?!?/br>“承恩公,您這話嚴重了?!蔽拿袈勓孕睦眢E然一驚,起身道:“這強扭的瓜……”“文大人,這賈璉背后有賈家,有四王八公,有忠義親王,甚至還有上皇,他能拒絕當今的賜婚,還能全身而退,探花郎能嗎?”平琳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文敏,意味深長道:“文大人,你好好想想,打算讓探花郎重復(fù)你榜眼到宿管的老路不成?”“我們?yōu)槿烁改傅?,營營茍茍為的不就是孩子能活得肆意?”平琳笑著看著陷入往昔回憶的文敏,開口道:“遠得不說,便說眼前。這賈恩侯為何恩侯?他父親榮公戰(zhàn)場拼死拼活,又為救駕而亡,所以哪怕賈家子嗣先前再不成器,這皇家對其他自有恩撫。而文大人,你呢?”文敏心中一顫,視線怔怔的看著平琳。“文大人,說句誅心的話,你真真不配為父?!逼搅兆旖且粡?,目光帶著不屑掃了眼雙目通紅的文敏:“賈代善出身不比你能耐?他到死都是在為他的孩子謀劃,求得皇上賜恩典。而你呢?你是不畏權(quán)貴,想你當年魚躍龍門,成為榜眼,榜下抓婿拒絕了榮公,瓊林宴會上又拒絕了公主。這對妻子的的確確是謹守了丈夫的本分??墒菍⒆幽??你把傲氣帶到了官場,你恃才傲物,自覺舉世皆濁你獨清,當了孤臣,當時你被罷黜,沒人對你落進下石,可也沒人會救你。因為你的性子毀了你?!?/br>“承恩公,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這些看中探花郎的人家中,”故意拉長了音調(diào),平琳起身,笑著拍拍文敏的肩膀,篤定道:“也就我平家最為合適?!?/br>渾然不知自己是如何把人送走,文敏失魂落魄的在書房里呆坐了一個下午。他是明白這承恩公看中他文家,不單單是小女孩瞧上了顏色,而且還是為了培養(yǎng)人手。可是這指責卻一字一字的恍若刀子,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心口上。他……他早已為了孩子,屈服了,當著一個宿管。可是他的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壞了,不聽他這個父親的話。這般一想,文敏心中又騰的冒出一股火苗來,他是對的,他的孩子也沒錯,錯的只有那狐貍精。若非溫幺幺不守婦道,出現(xiàn)在全是男人的書院里,又豈會讓他兒子,讓所有學(xué)生心浮氣躁的?不是有句話說過,軍營里呆三個月,母豬賽貂蟬?沒錯!都怪那溫幺幺!文敏這邊極力的給自己,給文才忤逆找著理由。另一邊被歸咎為罪魁禍首的司徒樂看著自家圍墻上爬著的賈赦,嘴角抽抽:“赦叔,下次走正門啊?!?/br>“兩點之間直線最短?!辟Z赦在墻頭上振振有詞:“繞門走太遠啦。等會我讓工部在兩府間開個小門,多方便啊?!?/br>說完,賈赦揮手,示意墻下的仆從讓開,道:“我翻墻可拿手了,你們不用護著。”司徒樂一見賈赦那起跳架勢,倒真是有模有樣的,便揮揮手讓仆從走遠些,見人一躍而下,安安穩(wěn)穩(wěn)的站在草坪上,倒也緩緩松口氣,道:“赦叔,沒事吧?”“沒事?!辟Z赦蹦蹦跳跳兩下:“我好著呢,就是肚子餓了。狀元府在修葺,禮部工部人來來往往著,我監(jiān)工監(jiān)了一上午,一時沒留心注意,現(xiàn)在餓壞了。想蹭宸哥哥的大廚?!?/br>“好,我讓廚房給你做。不過下次可不許在翻墻了,知道嗎?”司徒樂攙著人往花廳而去,邊笑著道:“赦叔,你最愛小雞燉蘑菇,對不對?”“嗯?!辟Z赦重重點點頭,邊左右看了眼,問:“璉兒不在你家啊?”“他出去會見一個朋友,還未回來?!彼就綐坊亓艘宦?,后知后覺著回過神來:“您這翻墻,是為了找賈璉?”“哼,我以為他有媳婦有岳父就不要我了呢?!辟Z赦不開心的扭頭,還繼續(xù)道:“還有啊,你們都定親啦,怎么還叫賈璉呢?你應(yīng)該叫璉兒,叫懷恭,叫小璉璉,叫相公……”司徒樂:“…………”好嘛,又是一個“幻想”他們“夫妻”婚后生活的。這婚期一天天臨近,他們兩個的爹都比他們還惶恐。還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當今,居然真送獅子上門。司徒樂含笑的應(yīng)對自己未來公公,心理倒是念了賈璉一句,無比希冀人快回來。===被人念叨的賈璉此刻正在雅賢樓的包廂,左手摩挲著酒杯,看著笑得無比溫和的文才。先前返家,途中便碰到了文才,得其相邀來此一聚。文才帶著溫雅的面色,親自執(zhí)壺替賈璉滿上酒后,自己舉杯一飲而盡后,神色復(fù)雜開了口:“璉兄,多謝。”“這一杯,敬你,若是沒有你從中斡旋,我父親想必再也無起復(fù)之機?!?/br>“這一杯,敬你,我能得當今賞識,恐怕背后也有你的穿針引線?!?/br>“這一杯,再敬你。謝謝你,讓我明白了自己的弱小無能?!蔽牟攀諗科鹣惹罢f話間帶出的一份戾氣,看著賈璉投射過來審視探究的目光,嘴角緩緩露出一分笑意,開口:“安樂郡主殿下,的確不是我該癡心妄想的人?!?/br>賈璉聞言,面色笑意不改,只道:“文兄果然是個聰明人?!彼闶浅姓J了溫幺幺乃化名。“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蔽牟怕冻鲚p柔的笑意:“殿下閨名著實令人深思?!?/br>“嗯?!辟Z璉嘆息一生,忽然間有些感慨,又覺得有些好笑,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愛情難不成魔力這般大?竟是活生生的改變了一個人。原先桀驁不馴,恃才傲物,頗有追求大道至公,為理想信念堅守的文才,如今竟然甘愿斂起自己鋒利的棱角,成為一個俗人。原本明亮清澈漸漸的染上塵埃,看不得黑白界限,只剩下灰蒙蒙一片。不過也是,那樣單純的雙眸,那般天真的模樣,也只適合出現(xiàn)在被人護著的嬌嬌兒身上,當然若有人歷經(jīng)世事苦難,還能保存赤子之心,更令他佩服一分。這文才……呵……不是風動不是帆動,是他文才自己這心本就存著野望。溫幺幺不過一個起子,給了他一個以愛為名的借口。從今往后,到不用再顧及是否惜才了,能用者用,否則棄之。在心理思定了主意,賈璉開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