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過世。”秦陌微微皺眉道，“他似乎不愿意提起他的父親，檔案上面也根本沒有寫那個人的名字，倒是他弟弟李躍然的檔案中出現(xiàn)了父親的名字，以及去世的時間……是在十年前?！?/br>
“十年前？牧然應(yīng)該才八歲吧?！毙ず粲兴嫉孛掳?，“你如果懷疑的話，不如我托人查一查他父親？”

“你能查得到嗎？”秦陌疑惑地看向肖寒，“深圳那邊你應(yīng)該沒有熟人吧？”

“我認(rèn)識一個叔叔，職業(yè)是私家偵探?！毙ず孤实卣f。

“哦？怪不得你能那么快查清楚我當(dāng)年退役的真相?！鼻啬暗氐馈?/br>
“……”肖寒察覺到自己說漏嘴，忙解釋道，“我當(dāng)時只是迫切地想知道你離開的原因，問你，你又不肯說，我實在沒辦法，所以才請那位長輩幫忙查了你的病例紀(jì)錄，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對上他誠懇的目光，秦陌心頭一軟，輕嘆口氣說：“我沒生氣。況且是我一直瞞著你在先，你懷疑之下去查也很正常?！?/br>
“你不介意就好?！毙ずp輕環(huán)住了秦陌的肩膀，道，“關(guān)于牧然父親的事情，需要我委托那位長輩幫忙查查看嗎？”

秦陌想了想，說：“還是算了吧。私下調(diào)查他的隱私，這種做法并不好，萬一被他知道的話可能會弄巧成拙。牧然的性格有些孤僻，這樣的人心思最是敏感，一旦我們碰觸到他的逆鱗，關(guān)系弄僵之后就很難再挽回了?！?/br>
肖寒點頭贊同：“還是你考慮得周到?！?/br>
秦陌道：“只要不影響到他接任隊長，他的家庭背景我也沒太大的興趣。只是，師父突然提到這個問題，肯定不是毫無根據(jù)。不如……把這件事交給沈河，讓小河想辦法套套話?！?/br>
肖寒怔了怔：“你相信沈河能處理好嗎？”

秦陌說：“沈河出面，跟我們出面的效果差很遠(yuǎn)。沈河跟李牧然是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兩個人交談起來不會有壓力，也可以聊到一些比較隱私的話題。而我們對牧然來說是前輩、師父，我們私底下查他，會讓李牧然覺得不被尊重和信任。就像你上學(xué)期間班主任背著你跟家長告狀一樣，這種感覺會很難受?！?/br>
肖寒笑著點點頭說：“我能理解，我上學(xué)的時候有一次犯了錯，老師私下找家長告狀，回家后被父親揍了一頓，當(dāng)時覺得自己好像被整個世界背叛了，差點離家出走?！?/br>
“……”秦陌無法想象，“你小時候有那么偏激嗎？”

“嗯，我十七歲那時正好心理叛逆期，處處跟我爸作對，還在游戲里玩暗殺者到處殺人，多虧遇到了師父。是師父把我?guī)Щ貒煤谜{(diào)-教，加上回國后認(rèn)識了你，我才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肖寒微笑著說。

“……”秦陌并沒有回話，因為他也想到了年少時的自己，驕傲自負(fù)、目中無人，中二病的程度跟差點離家出走的肖寒也沒兩樣，若不是師父的教導(dǎo)，他可能會在自負(fù)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

對他和肖寒來說，遇到一個好師父是年少時最幸運的事情。

秦陌希望，自己也能成為一個好師父，讓牧然和沈河不論從水平上、還有心理上，都變成真正一流的電競選手。

李牧然的心理有些問題，這一點細(xì)心的秦陌早已察覺。他對同齡人日常討論的話題完全不關(guān)注，只有跟秦陌聊戰(zhàn)術(shù)才會多說幾句話，從好的方面講，牧然有種超乎年齡的冷靜和穩(wěn)重；但從壞的方面講，他這樣的性格很難當(dāng)好隊長，因為他跟隊員沒有任何交流，也不關(guān)心隊員的情況，這樣的隊長注定會被孤立。而由他帶隊的墨決會失去人情味，變成行走的比賽機(jī)器。

想到這，秦陌便給沈河發(fā)了條消息讓他過來一趟。

很快，沈河敲門進(jìn)來，笑嘻嘻地?fù)现X袋問：“師父找我??？”

秦陌說道：“嗯，交給你一個任務(wù)?！?/br>
沈河立刻雙眼放光：“我又有作業(yè)了嗎？是什么任務(wù)？”

秦陌問道：“你跟李牧然關(guān)系挺好的吧？以后要多關(guān)心他、了解他，試著讓他放下防備，多跟他聊一些個人話題，比如家庭背景，對未來的期望之類，讓他慢慢變得開朗起來?！?/br>
沈河一臉呆滯：“這……這是什么任務(wù)？”

秦陌道：“就是讓你開導(dǎo)李牧然，讓他別整天悶頭研究戰(zhàn)術(shù)。戰(zhàn)術(shù)是需要隊友配合的，他該跟隊友溝通?！?/br>
肖寒補(bǔ)充道：“牧然跟你關(guān)系最親，很多話我們不方便出面問他，你多了解一下他也沒壞處?！?/br>
沈河呆呆地“哦”了一聲，秦陌便道：“沒別的事了，去吧?！?/br>
離開師父的宿舍后，沈河很疑惑地?fù)现X袋，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突然變成師父派去接近李牧然的使者？

為什么有種……會被師父賣掉的錯覺呢？

***

回到宿舍時，李牧然正在洗衣服，沈河忙殷勤地湊過去道：“然哥，我?guī)湍阆?！?/br>
“好吧?！崩钅寥煌Ｏ聛?，道，“選智能洗滌，時間設(shè)定三十分鐘，記得放洗衣液。”他說著就轉(zhuǎn)身去了廚房，洗了一盤水果剛準(zhǔn)備切，結(jié)果沈河又殷勤地跑了過來：“然哥，我?guī)湍闱?！?/br>
知道他有多動癥，李牧然也沒介意，把水果刀遞給他，轉(zhuǎn)身去擦冰箱。

結(jié)果沈河手腳麻利地切完水果，又跑到他旁邊：“我?guī)湍悴粒　?/br>
李牧然：“……”

沉默了片刻，李牧然將抹布放下，回頭看著沈河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平時在宿舍沈河很少做家務(wù)，丟三落四的不是忘買洗發(fā)水就是牙膏完了忘記換，水果買來放回冰箱里有時候忘記吃都會壞掉——沈河一向是個在生活上粗心大意的人，今天這是突然轉(zhuǎn)了性嗎？

這么積極地幫著洗衣服切水果擦冰箱，哪根筋不對了？

對上李牧然疑惑的目光，沈河紅著臉道：“嘿嘿，我這是想跟你套個近乎，拉近一下……咳，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拉近關(guān)系？”李牧然看著沈河明亮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動，問道，“你想變成什么關(guān)系？”

沈河認(rèn)真地說：“現(xiàn)在只是普通朋友，我想跟你變成無話不談的知己。”

李牧然：“……”

是他高估了沈河，還以為沈河能說出更有創(chuàng)意的話。

見李牧然面無表情，沈河有些忐忑地問道：“我是不是太唐突了？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一些隔閡，還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算不上特別好的朋友?！?/br>
李牧然淡淡問道：“你想聊些什么？”

沈河說道：“真正的朋友可以分享彼此的秘密，要不我先說吧，我最大的秘密是我曾經(jīng)暗戀過一個鄰居家的漂亮jiejie，她比我大了十多歲，我八歲的時候老跟她說等我長大一定要娶她，結(jié)果等我長大的時候，她兒子都會打醬油了?！?/br>
李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