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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查出了些東西,你現(xiàn)在不必問,問也徒增憂愁?!?/br> 裴寓衡自嘲一笑,似是在說自己的不自量力,向老者行了一禮,眼眸堅定,“家父含冤而死,生為人子,若不能為其平反冤屈,又有何顏面存活于世?!?/br> 老者飲下一口綠蟻酒,舒爽地打了個長長的酒嗝,“年輕人,有志氣,可你受父牽連,不說這拔解你選不上,就算州長往開一面,讓你獲得鄉(xiāng)貢生的名額,你到了洛陽,縱使你天資出眾,依舊考不中,何必呢?” “不牢老丈費心了,多謝老丈今日提點。” 他話音未落,老丈聲音已起,“聽聞趙家那唯一的嫡子,近日找了位小夫子,立志要通過拔解終選,學(xué)得甚是刻苦,那小夫子,是你吧?”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愿者上鉤二 /南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裴寓衡嗤笑一聲,“老丈管的未免寬了些,將我攔在此處,意欲為何?” 老者仰頭飲盡綠蟻酒,晃了晃空空的酒壇,將其扔進背簍里,“好久沒遇見到你這樣有趣的小郎君了,聽聞你善撫琴,巧了不是,我正會飲酒,有空不妨多我找找我這位老人家, 還有回去告訴你家阿妹,這綠蟻酒滋味甚好,我心歡喜?!?/br> 他一手拎著釣魚的東西,一手背著,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回了家,在進門前,對那還盯著他的背影出神的裴寓衡道:“某姓崔,就先祝裴小郎君可以得償所愿,順利參加拔解終選了?!?/br> 木門重重關(guān)上,崔棱將東西交給趕過來的奴仆,一路走一路念叨著,“有趣,有趣?!?/br> 裴寓衡的視線,隨著緊閉的大門而移開,家里兩個孩子嬉嬉鬧鬧從自家院里跑出來,見他還站在溪邊,嚇得嗖一下,折了回去。 他用手指撥了撥腰間垂下的香囊,隱在眼底的風(fēng)暴肆虐而出,他的父親果真如他所想,是觸碰了某些人的利益,才會毫無招架之力,被同族舉報。 一筆寫不出兩個裴字,只因他們這一支繁茂,就想毀了搶了,甚至聽從外人吩咐,要置他們于死地。 長安變天,父親處斬,一家老小流離失所,從長安往越州一路走來,生離死別時刻在身邊上演,早已身處漩渦。 他們那么害怕,怎能如他們所愿? 細(xì)小的鏈子被他纏在手指上,滲出絲絲鮮血,流進鏤空的香囊中,滲透香料,散發(fā)出甜膩詭異的香氣。 這股子香氣,將他驚醒,松開染血的香囊,發(fā)現(xiàn)香囊已污,和這身衣裳格格不入,他一把將其扯下塞進袖中,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撫平衣裳的褶皺,隨即深深望了一眼那緊閉的木門,轉(zhuǎn)身便走。 姓崔又如何? 他早便想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已。 耽擱了一會兒,等趕到玲瓏閣,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關(guān)了鋪門。 新鮮感一但過去,人們的熱情就像潮水般退去了,玲瓏閣的生意穩(wěn)定下來,掌柜有意照顧,特意早關(guān)店門,攆宣玥寧出去逛逛。 一個容貌出眾的小娘子,整日里在隔間畫圖,日日穿著胡服拿自己當(dāng)男子使喚,若不是察覺到?jīng)]事的時候,她也會偷偷懶眼睛盯著簪、釵出神,真以為玲瓏閣招了個伙計。 等在酒肆門口,發(fā)現(xiàn)吹捧胡姬箜篌吹的天上地下僅有,惹得那胡姬滿臉笑容,在她耳畔低語的宣玥寧時,他那一身戾氣散了個干干凈凈。 還沒等他靠近,一位郎君出現(xiàn)在她身側(cè),同她說了幾句,那胡姬就帶著可惜的神色退了下去。 他神色一緊,抬步走了過去。 宣玥寧本來和渾身香氣的胡姬說的正好,那胡姬還告訴了她這條街哪家酒肆不兌水,釀的酒最純,就被一個自稱在西坊開了家首飾鋪的郎君壞了事。 玲瓏閣因有了她這位從長安來的首席畫工,日日收益都翻倍,有那消息靈通的首飾鋪,偷偷遣人來尋她,許下重利,想將她挖到自家店鋪,都被她拒絕了。 可世上向來不缺慧眼識人之人,站在她面前,向她介紹自家鋪子的郎君就是其中之人。 她記得這家鋪子,因為在西坊,她還留意了兩分,他曾派鋪子里的掌柜請她,后來沒了聲息,沒想到這次換他親自前來了。 “我打聽過玲瓏閣給你的工錢,你若是肯到我這里來,我給你多一倍的錢,要是有單子,我們可五五分。 我知道我們家鋪子沒有玲瓏閣的單子多,但是我可以讓你在家畫圖,我知道你家中有阿兄要科考,下面還有兩個弟弟meimei需要照料,只要你可以完成圖樣,一個月在店里出現(xiàn)一天都可以?!?/br> 不得不說,宣玥寧差點就被他打動了,不光是重利,還有自由,可惜,她早就定了好目標(biāo)。 她搖頭,“郎君好意心領(lǐng)了,不過七娘在玲瓏閣待著挺好?!?/br> 那人認(rèn)為自己開出的條件,已經(jīng)相當(dāng)誘人,需知讓她在家畫圖,就是給了她接私活的權(quán)利,可這么一顆搖錢樹,放走是傻子,“小娘子還是再考慮一下,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能滿足的,只要你張口,我盡全力?!?/br> “哎呦呦,你這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就你那在西坊的小鋪子,騙誰呢!” 文涯閣的掌柜插入進兩人中間,連日喝黃連水,去了一身的火,別說,他覺得現(xiàn)在身輕如燕。 “你怎么過來了,可也是來請小娘子的?先來后到知不知道?別在這搗亂。” “誰搗亂了,小娘子,你可莫要被他蒙了,需知商人最是巧舌如簧,稍不注意就會被騙的干干凈凈,還有你定的那衣裳已經(jīng)備好了,隨時可以來取?!?/br> 留下這么一句話,在宣玥寧亮起的期待的眸子中,他搖頭晃腦地走了…… 走了? 不是,天時地利人和,他過來打斷人家請她的話,還不邀請她,圖一什么?他們文涯閣不應(yīng)該短視到這地步。 “小娘子,你莫要理他,你可到我西坊的鋪子中一觀,便知我沒欺騙你,我是誠心請你到鋪子里當(dāng)首席畫工的?!?/br> 宣玥寧松開皺在一起的眉頭,真誠回復(fù):“抱歉,玲瓏閣掌柜對我極好,我暫時不想離開那里。” 她這話也不算騙他,雖然肖夫人處處找她麻煩,可掌柜卻是在能力范圍內(nèi)護著她,她也不是不知感恩之人。 趁著她現(xiàn)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