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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寓衡坐回椅子上,眼神輕蔑地瞧著他狼狽的模樣。 “本官不知藺主簿在說什么,不過藺主簿既然來了,就先別走了?!?/br> 話音剛落,說曹cao,曹cao到的人出現(xiàn)了,童將軍帶著二十名邊關(guān)將士走了過來,沖著裴寓衡握拳,眼里全是幸不辱命。 不止藺主簿臉色青白,就連圍觀的人都不安起來,可看那些帶刀的士兵們只是站在他們身后,并不上前,他們很快鎮(zhèn)定下來。 “童將軍,你們圍住縣衙是要造反嗎?”藺主簿邊說邊要往旁邊走,被童將軍一把抓住胳膊。 童將軍那鐵鉗一搬的手掌,拽得藺主簿吃疼一聲,他粗聲粗氣道:“藺主簿可有證據(jù)證明我來此是造反,慎言!我和我兄弟們可有踏入到縣衙一步?何況我與裴縣令不熟。” 是真不熟,兩人之間不過是場交易。 他徹底按住藺主簿之后,將其交給匆匆返回的三個衙役,三個衙役臉皮都在顫,最后還是咬咬牙,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裴寓衡既然讓藺主簿別走到堂上去,那他就必須過去。 童將軍看著藺主簿被帶到堂上,像是犯人一般站在裴寓衡的對面,氣得胸腔呼哧呼哧直喘氣。 雙臂抱在胸前,用他的好眼力觀察著裴寓衡,見他半分不怵藺主簿,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讓人給他倒了碗茶水喝,暗道此子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一步算,步步算,先是和他商議扔了幾個漢子到他的軍營,讓他幫著cao練,付出心血的是他,珍惜人才的是他,想將那些漢子收入軍營的是他。 可那些漢子感激的全是裴寓衡,一個個恨不得跟著他唯首是瞻,他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而后讓他帶著二十個兄弟來到咸滿縣,在違反軍令的邊緣試探,明面上拜訪藺主簿,實(shí)則看著他不讓他出門。 這還是那些怕?lián)碌墓賳T,見勢不妙,進(jìn)不去被他們包圍的院子,就沖里面喊,讓藺主簿知曉自己兒子被審問,急急忙忙就要出來,他們?nèi)绾文茏?,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十多年的主簿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都不用動手,人往那一站藺主簿都出不去。 還讓他們等著信,聽到縣衙出現(xiàn)歡呼聲再把他放出去,到了這他才明白裴寓衡的用意,他是要讓藺主簿不能過來搗亂,還要讓他親眼瞧見他給藺濟(jì)安判了秋后處斬。 這對藺主簿的打擊不可謂不重,為人父者,只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拖進(jìn)大牢,會是什么心情,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肝膽俱裂,縝密的心思都亂了。 他暗道可惜,要不是看裴寓衡那弱雞樣,真想把人給弄進(jìn)軍隊(duì)里。 瞧瞧,讓他們幾個待在縣衙外,就已經(jīng)又給藺主簿施加了無窮的壓力,倒是不知,他想怎么對付藺主簿。 就在他東想西想時,裴寓衡放下茶碗說話了,“藺主簿,我雖第一年當(dāng)縣令,但歲課考核卻想評個中上?!?/br> 他說話就像是在和藺主簿聊天一般,藺主簿整理儀容的手一頓,歲課為大洛朝廷對官員的考核,像他們這種地方,都是各州縣自己主持對官員的考察。 也就是說,裴寓衡是可以考察藺主簿的。 藺主簿冷哼一聲,“裴縣令的意思,恕某愚鈍,還有,裴縣令將我扣押在此是為何意?你可知我是朝廷命官?” 裴寓衡道:“莫急啊藺主簿,我在這坐的舒服,實(shí)在是不想換個地方,勞煩你在此待會兒了?!?/br> 整個縣衙里,屬于藺主簿的人都因?yàn)榕聽砍兜教A濟(jì)安的案子而告假了,此時堂上了了幾人,卻無一人會為藺主簿撐腰,反而看著藺主簿吃癟極為高興。 藺主簿咬牙,按官職,他九品,裴寓衡八品,外面還有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童將軍,前有裴寓衡,后有童將軍,他出不去。 只好說道:“裴縣令有什么事直言便是?我還等著替我兒翻案呢!” 裴寓衡嗤笑一聲,似是在嘲笑藺主簿的不自量力,在他手里證據(jù)確鑿的案子,想翻案,癡人說夢,再說,他怎么可能給藺主簿這個機(jī)會。 “因?yàn)橐獙Ρ究h衙內(nèi)所有官員進(jìn)行歲課考核,是以,我翻閱了縣衙里所有的案卷,以及賦稅、人口的等等資料,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令我震驚的事情。” 藺主簿下意識咬住了后糟牙,而就在此時,聞訊趕來的縣衙官員們,齊聚門口,被童將軍帶來的人齊齊攔下,一幫人嚷著自己也是縣衙的官員,非要進(jìn)去,弄出聲響。 他看著裴寓衡,眼神陰暗“那不知裴縣令查出什么來了?” 裴寓衡不看他們,他們不過是藺主簿身邊的跳梁小丑,沒有任何價值。 “嗯,查出經(jīng)你藺主簿之手的錯案,歷年累計(jì)下來多達(dá)二百一十四件,而縣衙案卷一共還不到三百,此為一。 經(jīng)你頒布的賦稅,收繳數(shù)目和上報數(shù)目并不一致,約差三千金,此為二。 每年失蹤人口多達(dá)數(shù)百人,卻在縣衙卷宗中,并未發(fā)現(xiàn),藺主簿你覺得,你今年的歲課,我得給你評個什么?” 藺主簿拂了下袖子,卻是有了底氣,他最近心緒不寧,那些秘密賬本,早就被處理了,裴寓衡什么都拿不出來,挑釁的問:“每年縣令雪花般輪換,裴縣令怎么就知曉那是因我之故,不知裴縣令可有證據(jù),若你無證據(jù),今日還這般羞辱我,我也會上告的!” 這就是歷任縣令都當(dāng)做沒看見的根本原因,想要從一堆案卷中,抽出獨(dú)屬于藺主簿之錯的東西,不知要耗費(fèi)多少人力,有那時間,只怕藺主簿早就將東西燒毀了。 再者,咸滿縣堆積的案子重新啟封,也是得罪了那些人,得不償失。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藺主簿料定裴寓衡不過是虛張聲勢,“裴縣令既然沒有證據(jù),那某就先行回家了。” 兩個衙役齊齊攔住他,眼神期待的放在裴寓衡身上。 就連外面的百姓們都站了起來,生怕裴寓衡說出一句,讓藺主簿回去的話,只有那些官員松了口氣,想要更靠前去迎藺主簿,充當(dāng)?shù)谝还吠茸印?/br> 可裴寓衡不負(fù)眾望,依舊鮮艷的紅唇一張一合道:“藺主簿可知我為何要在這問你這些話?” 外面有人念叨,“難道不是你想給他難堪?” “是因?yàn)檫@地方夠?qū)挸ǎ瑳]有賬本又如何,藺主簿想來不知道,本縣令有一個不太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