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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老相識了,不禁湊上去問向高公公,為何女帝會突然賜緋。 高公公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 臨近年末,各州各府都開始上報稅收,往常江南一帶所繳稅收位列前茅,充盈大半國庫,可今年江南稅收被一小小的咸滿縣比下去了。 裴寓衡開設的貿(mào)易區(qū),因往來商人漸密,稅收一直在翻倍,這次上交的稅收竟比江南還多,朝野震驚。 而他上繳的收稅一筆一筆均有記錄,一目了然的數(shù)字擺在大家面前,不得不承認貿(mào)易區(qū)的成功。 國庫能多一筆巨款,就能多發(fā)一批軍需,輕松應對天災,這還不是最能讓女帝高興的。 隨著裴寓衡稅收的抵達,童將軍的請功折子也隨之而到,經(jīng)常來犯的邊境敵人們,喬裝打扮混入貿(mào)易區(qū),用皮毛、牲畜換取生活必需品,諸如糧食、鹽、藥材等等不一而足。 既然有族人享受到了貿(mào)易區(qū)給他們帶來的便宜,自然就想穩(wěn)定下來,他們內(nèi)部產(chǎn)生重大分歧,一支族人想要與大洛建交,就像大宛國那般自在,他們歸在大洛的胡商地位也頗高。 有了矛盾自然就要先攘內(nèi),今年冬天他們又買足了過冬食物,幾支部落開始內(nèi)訌,無暇來犯大洛邊境,避免了一場戰(zhàn)事。 而這一切都是裴寓衡帶來的,他在咸滿縣的種種cao作,讓童將軍大驚之下生出果然如此之感,像是要交個好友般,利索的將裴寓衡的功勞上報。 貿(mào)易區(qū)帶來了邊境的穩(wěn)定,又帶來了可觀的稅收,再無人說出一句關閉貿(mào)易區(qū)之話。 可這還沒完,童將軍的折子看完了,華南眾官員為裴寓衡邀功的折子被呈了上來。 原是裴寓衡出錢同老農(nóng)們買下的第一批番薯,全都送去了受災的華南,反正咸滿縣就算交了稅收,靠著貿(mào)易區(qū)也不怕窮,番薯放在谷倉里只有壞的份,不如救濟他人。 也不得不感嘆裴寓衡的膽子大,踩著觸碰女帝的底線險險而過。 而宣玥寧低價賣給商人的番薯,有商人以高價運往各地,就有商人本出生于華南,感嘆家鄉(xiāng)不易,低價售賣番薯,兩相作用之下,華南熬過了最艱難的階段,等到了朝廷的賑災糧,順利度過天災。 災民們保住了一條性命,他們這些當官的保住了項上人頭。 監(jiān)察史就在華南活動,監(jiān)督賑災糧的發(fā)放,番薯之事他們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索性當結個善緣,推了裴寓衡一把,怎么說也是崔棱的關門弟子,就當看在崔棱的面子上了。 番薯是個好東西,女帝看著折子,當朝就提出要在全國推廣番薯的種植。 裴寓衡送來洛陽的番薯種子,已經(jīng)被成功種了出來,經(jīng)檢驗,正如裴寓衡所說,甚至產(chǎn)量要比他說的多。 這并不是裴寓衡謊報,而是咸滿縣土質(zhì)不好,相同的番薯種子,種在土壤肥沃的洛陽,產(chǎn)量自然有所提升。 種植番薯這可是能讓百姓們吃飽肚子的大事!推廣之事被正中之中的安排下去。 本以為會遇到重重阻力,受到老農(nóng)們的抵觸,政令從洛陽發(fā)往各地,尤其是北方實踐時,各縣衙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什么免費發(fā)放種子,無需上繳,可全都白費功夫了。 百姓們是競相爭逐去領番薯種子。 大洛的人們都好吃,能把面點做出百種來,碰見這只聽過沒吃過的番薯,可不被勾得心癢癢。 你要說消息閉塞,咸滿縣成功種植出番薯不應被他們知道,可架不住有走南闖北的商人啊。 貿(mào)易區(qū)就像黑夜里發(fā)著光的火把,引得他們過去再返回自己的故鄉(xiāng),番薯自然也被他們帶來了。 這只存在于高門大戶、世家大族里才能吃到的番薯,如今就要被種在他們自己的地里,他們當然要種! 但老農(nóng)們也不傻,不知道番薯會不會種好,人人就領了一點,自家地里原先種的還是要種,不沖突。 這個時候裴寓衡那本無名之書就派上了用場,被女帝命令抄往種植番薯之地,里面詳盡介紹了種植番薯遇到的困難,蟲害,還有后面那讓人流口水的菜譜。 呲溜,趕緊種好了吃啊! 淳元和七郎之名以最快的速度在大洛傳開,人人都知,這書是咸滿縣縣令裴淳元和其弟所寫,名聲更進一步。 整個大洛除了魚米之鄉(xiāng)的江南對番薯嗤之以鼻,其他各地均種植了番薯,就連軍中也自發(fā)種了起來,日后打仗軍款不到位,他們也不至于餓著肚子。 朝中對裴寓衡是否要提升官階吵翻了天,一方認為憑他抓出了藺主簿的貪污、貿(mào)易區(qū)的建立、又種植出了番薯,論功績最次也得升兩級做六品州長。 另一方認為裴寓衡年紀尚輕,當縣令還不滿一年,又未弱冠,不應過早提拔。 女帝本就是個惜才之人,宮燕兒曾經(jīng)犯下殺頭大罪她都會依舊重用她,像裴寓衡如此實干又是崔棱關門弟子,她怎會不嘉獎,當懷疑變成肯定,裴父的案子也被暗地里重新開啟,再做調(diào)查。 之前怕他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才將他調(diào)到天高皇帝遠的咸滿縣,如今他名聲已在,她索性御賜緋袍,給了他五品官員穿緋的尊重,只帶時機成熟,將賜緋變成真緋。 讓他真正的年少成名。 同時也能讓冉冉升起的他牽制步子太快的蕭子昂,女帝的權謀之術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高公公只提點兩三句,蕭子昂便反應過來,他竹籃打水一場空,裴寓衡成長的速度著實讓人心驚。 沒能一招致命,現(xiàn)在的他不僅不能栽贓陷害裴寓衡,還得處處贊許他,他怎敢跟女帝唱反調(diào),當真是一口氣橫杠在胸中,堵得他生疼。 那邊裴寓衡換好衣裳出來,宴席繼續(xù),大家目光全黏在他一身緋袍上,林州長對上他飽含深意的眸子,想到自己已經(jīng)遞上去的折子,嚇出一身冷汗。 他處處打壓裴寓衡,還要搶他功績,可女帝賜了緋袍,也就是說他的小算盤全打碎了,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才是裴寓衡的上司,搶功績這事駕熟就輕,怎么就變成這樣。 只能說,他不懂,崔棱可是裴寓衡的老師,而女帝對崔棱敬重有加,他這個州長只能充當裴寓衡的練刀石。 八品縣令穿緋袍,古往今來頭一人。 眾人竟連嫉妒之心都升不起,只能看著他在高公公身側同他高談闊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