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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真的,所以不怕她去刑部調查。 鄭家真的參與了! 宣玥寧眼眶里迅速聚積了一片汪洋,傾眶而出,打濕雙睫。 她的理智告訴她,此事還存疑,還需要她去調查一番,可經歷過前世的她,在聽到裴夫人那一句,屈打成招時,就知道,她沒撒謊。 鄭家參與的話,那前世裴寓衡的一切舉動就都說的清了。 他為什么送她回了鄭家之后,就不再跟她聯(lián)系。 為什么他寧愿自己吃苦,從吏往上爬,都不接受她的幫助。 為什么他從來都不肯接受她給的錢。 因為她是鄭家人!身上流著鄭家血,她認了鄭家,還成天和鄭亦雪不對付,她在乎她的血緣親人,讓他怎能再和她親近。 他的骨氣不允許! 她癱坐在倚在上,將臉埋在手里。 一切都說的通了,為何他和八郎分明是好友,八郎從不看低他,他還是和八郎漸行漸遠,朋友都沒的做。 后來兩人在朝堂上還成了死敵。 因為八郎已經是鄭家家主了啊,他裴寓衡的敵人,如何再做朋友。 她身上一股一股的汗水涌出,她簡直無法想象當他知道事情真相,他娶了鄭家女會是什么反應。 鄭家欠他良多。 她亦欠他良多,真是兩輩子都償還不完。 只要想到他知道真相后,會如同前世般疏遠自己,會和自己和離,她的生命中再沒有他的出現(xiàn),她就喘不上氣。 怎么能如此! 為何會如此! 此時此刻,她真是恨不得放盡自己身上所有的血,大聲告訴他,她不是鄭家女。 可她是啊。 她做錯了,是她的錯,她不該對裴寓衡動心的,更不該嫁給她,徒增兩人痛苦,她就該如同剛重生時想的一樣,只想讓家里人過好日子。 可感情一事,哪里是她能夠控制的。 她折服于他的才智,憐惜他的一切,她整顆心,除了他,再無旁人。 注定要讓裴夫人失望了。 她怎么舍得讓他受如此委屈,怎么舍得讓裴父無法申冤昭雪。 他便是要休了她,她也沒有任何怨言。 天穹之下,黑云密布,閃電劃過屋子,“轟隆”一聲,大雨帶著她的心一起墜落在地,摔落無塵。 她強撐著身子站起來,冷靜地指揮雪團為她打水擦洗身子,換上胡服,她肅著一張臉回了裴府。 在裴府,她沒事人一般,讓廚娘幫忙,自己做起一家人的晚飯,見裴寓衡還沒回來,她將飯食裝進食盒,讓小廝送往大理寺。 又抓到偷玩的裴景昭,逼她寫了大字,才放過她。 等一切都完成后,她站在自己的房里,愣了會兒神,才起身走向書房。 裴寓衡的書桌,她向來是不會翻的,可今日不知怎的,腦袋里響起裴夫人的話,她就想看看,他都查到了什么。 手剛伸了一半,腳步聲響起,披著披風的裴寓衡放下紅紙傘,像是在和她抱怨,“這雨也太大了,將衣裳都打濕了,夫人,這衣裳穿在身上難受的緊?!?/br> 第146章第一百四十六章 烏龍一場 張牙舞爪的閃電就在裴寓衡身后貫穿天地, 它撕裂黑幕,猶如一條蛟龍,刺痛了宣玥寧的眼。 她的手還凝在空中,指尖快要觸碰到他書桌上的東西。 一瞬即逝的閃電過后, 她被刺激地閉上眼,眼前全是白光, 裴寓衡就在她看不見的時候抿起嘴,紅唇拉起一條直線,透著妖冶的危險。 他手中還在滴水的紅紙傘, 在地上積了一小攤水, 猶如鮮血一般。 “夫人、玥寧?可是今兒下雨涼著了,怎的臉色那么差?” 宣玥寧再度睜眼, 看見他那一刻,委屈得不行,卻還是壓了下去, 像往常般, 收起手走向他,“我無事,在皓月坊待的時間長了,有些頭暈,倒是你, 怎的又這般晚回來, 大理寺就那么多案子, 離了你還轉不了了?!?/br> 他任她脫下披風掛起, 視線掃過自己的桌面,而后才答道:“最近案子多了些,想來跟陛下要給世家收稅有關系?!?/br> “這些人可真是,在朝堂上吵不過你,就愛使這些下三爛的手段?!?/br> 他本是想說:不必生氣,我自有準備,每個案子都查的透徹,不會讓他們得逞,抓住我把柄的時候。 想起她神色不對,話出了口就變了味,聽見她耳中就像是撒嬌般靡靡,“好歹我也是新婚燕爾,這些人見天找麻煩,我都沒空陪夫人了,還讓夫人無聊的整日去皓月坊打發(fā)時間?!?/br> 宣玥寧聽他這樣說,心如刀絞,眼里濕潤,別過頭去不讓他瞧見,跟著他附和,“我是相信你,定不會上當?!?/br>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便走到床榻坐了上去,十分勞累的模樣,“夫人,我想吃你熬的粥了,你送的吃食我全都沒吃上,想著馬上回家,都分給同僚了,我要那種帶甜味的。” 帶甜味的是里面放了紅棗蜂蜜的,以前夜晚他說要吃,她都得好好哄一番過去,第二日才會給他做,可今日她明顯反常,當即就應了往廚房去,好似不想和他共處一室。 他瞇起眼,將王虎喚了進來,不一會兒,雪團就被叫了過來,被問到宣玥寧都見了何人,她倒豆子似的全說了,尤其是裴夫人走后,宣玥寧異常表現(xiàn),被她描述的又夸大了三分。 “郎君,也不知那裴夫人跟少夫人說了什么,少夫人整個人魂不守舍的?!?/br> “好了,我已知曉,你且下去?!?/br> 他斜著眼睛盯著房門,良久,哼了一聲,渾身無力地躺在床榻上,嘴里念叨,“裴家?!?/br> 等宣玥寧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一會兒要同他講清楚,回了書房,就發(fā)現(xiàn)裴寓衡發(fā)燒了! 剛才在書房中,他渾身都是寒氣,緩了一會兒,臉頰就飄紅了,他每次犯病她都要提心吊膽一回,哪里還能記得自己都要跟他說什么。 本想撬撬她的嘴,問一下到底發(fā)生什么,結果自己先折了進去的裴寓衡,整個人賴在書房的床榻上,任宣玥寧說什么都不起來去房里火炕上。 “我不去,本就熱的很,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