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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席卷了他。 為何不處置他?若是裴父的案子有人誣陷,他定逃不掉啊,他舉報的! 裴寓衡牽著宣玥寧的手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彎了下唇角。 自是因為,陛下將你留給我了。 兩人先去看了看二郎,見他情況穩(wěn)定,這才放下心來,因他傷勢重,不能挪動,女帝特許讓他先留在宮中,這便表示,女帝對他們逃兵一事,不追責(zé)了。 他們帶著博州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村民欲要出宮門時,宮燕兒將他們攔了下來,裴寓衡讓在宮門口擔(dān)心他出事,特意前來候著的大理寺官員將這些人全帶去了大理寺,從今天開始,他們便是大理寺的證人了。 宮燕兒依舊穩(wěn)重妥帖,將食盒交給宣玥寧道:“在宮中留了這般長時間,陛下怕你二人腹中饑餓,特意讓我給你們帶些吃食路上吃?!?/br> 而后笑著同裴寓衡道:“想來這次崔老又要在陛下面前夸你了,陛下都覺得崔老煩了?!?/br> 裴寓衡謝過宮燕兒,待目送她走遠,才又牽著宣玥寧的手回了馬車。 她這話透露了兩個訊息,一是陛下留崔老在那商議博州之事,二便是他們手里的食盒有問題。 宣玥寧打開食盒,果不其然,里面根本沒有吃食,有的只是幾張薄紙。 那是陛下暗中調(diào)查裴父搜集到的證據(jù),裴寓衡唯獨缺失的,如何陷害裴父的關(guān)鍵性證據(jù)。 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沉冤昭雪 三日之期,轉(zhuǎn)瞬便至。 濃重的黑云從天穹上倒扣下來, 仿若是不堪重負終于被壓彎的橋梁。 此時洛陽裴家一片愁云慘淡, 這幾天內(nèi)裴之行像是老了十歲, 提心吊膽自不必說,他奉上半數(shù)家財, 求那些曾經(jīng)指使他陷害裴父的世家們幫忙。 如此扎眼的時刻,他的半數(shù)家財又算得了什么, 怎么能比小命來的重要。 只得到了一個又一個閉門羹。 于這日清晨, 迎來了包圍他們的金吾衛(wèi)。 金吾衛(wèi)們威風(fēng)凜凜站在門口, 充耳不聞?wù)瑑?nèi)的哭天喊地, 將裴之行強硬帶去大理寺,一路走去,無數(shù)百姓在道路兩旁指指點點。 費盡心思誣陷裴父自己坐上裴家家主之位的裴之行,還沒享受幾年快活日子,在公開處刑一般的游走下,里子面子丟了個精光。 大理寺內(nèi)肅穆一片,女帝出行,羽林衛(wèi)列隊保護。 裴之行被帶進時,瞧見這陣仗, 腳下一個趔趄, 若不是身后還有挾制他的金吾衛(wèi),準保摔在地上。 大堂之上, 女帝首坐, 在她右手邊坐著刑部和御史臺的人, 左手邊坐的便是一身紫袍的裴寓衡,今日這場案子的主導(dǎo)者。 裴寓衡毫無感情的目光在見到裴之行時,出現(xiàn)了一絲波動,克制著看著裴之行跪在了已經(jīng)被革職查辦的兵部侍郎身側(cè)。 他先看向女帝得到女帝點頭,又去看刑部和御史臺的官員,兩位均做了讓他開始的手勢。 拿起驚堂木,“啪”地一聲,博州村民被屠村,裴監(jiān)察御史因此被陷害污蔑一案正式開始審理。 “三年前,裴監(jiān)察御史前往博州,發(fā)現(xiàn)與高蠻國一戰(zhàn)時,博州軍隊屠殺一村上下兩千余人冒領(lǐng)軍功,而后匆匆返回長安欲要稟告陛下,卻在被人發(fā)現(xiàn)后,因貪污謀反之名?!?/br> 裴寓衡頓了頓,而后繼續(xù)說了下去,“因貪污謀反之名被判斬首,今有證據(jù)顯示,裴監(jiān)察御史乃是遭人陷害,有人欲要抹平博州軍隊屠村一事,現(xiàn)重新審理此案!” 驚堂木的聲音,在堂上久久徘徊不散。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將眼中紛雜的情緒掩去,他今日不光是替父平反的兒子,也是給死去的那兩千名村民討公道的大理寺少卿! “堂下兩人,制造偽證陷害裴監(jiān)察御史,掩蓋屠村一事,認還是不認!” 兵部侍郎先叩首,“回裴少卿的話,我對此事毫不知情,不認!” 當年舉報裴父的是裴之行,誰又能證明偽造的證據(jù)是他給裴之行提供的,誰能證明,他三年前就知道屠村一事。 他只要咬死不知情,頂多一個不察之罪。 在他旁邊的裴之行身體一震,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燃燒的火焰,這是要將他推出去當替罪羊! 他臉頰抖動片刻,穩(wěn)定心神,當年事情掃尾的干凈,他不信裴寓衡能找到證據(jù),幾個人證不認便是,“回大理寺少卿的話,我也是受人蒙蔽才去舉報的裴監(jiān)察史,焉知那些證據(jù)都是假的!” 說完,他掩面痛哭,不知情的還以為他真的在為死去的裴父傷心不已。 受誰蒙蔽,自然是旁邊的兵部侍郎。 “胡說,分明是你自己嫉妒裴監(jiān)察御史,才陷害的他?!?/br> “那是我親人,我為何會做這種事,明明是你欺騙我在先,讓我做下大義滅親之舉,我恨啊!” 兩人就在堂上爭吵了起來,面紅耳赤,爭得是狗咬狗一嘴毛,這個時候誰都想把自己摘出來,哪里還記得堂上還有一言未發(fā)的女帝。 裴寓衡摩擦著手里的驚堂木,紅唇輕蔑一挑,這兩個人,誰都別想跑。 “啪!安靜!” “既然爾等均不認罪,帶人證!” 博州村民被帶了上來,他們用血淚訴述著當年屠村一事的慘案,最后極其肯定,裴監(jiān)察御史當年說要讓此事真相大白于天下,而后帶著證據(jù)回了長安,便再無音訊。 這個時候,兵部侍郎和裴之行還能保持冷靜,畢竟當時在宮內(nèi)就已經(jīng)聽過一遍。 但當裴寓衡叫出長安名妓時,兩人第一次控制不住臉上表情,驚愕、害怕齊齊在他二人臉上浮現(xiàn)。 世間本就不存在完美的干凈處理,只要你做過,就會留下痕跡。 長安名.妓一席紅裙,本就是官宦人家的女兒流落風(fēng)塵,見到女帝也能大方的行禮下跪。 她以一手出色的描摹本事聞名于長安,有不少裙下之臣,風(fēng)流的兵部侍郎便是其中之一。 裴寓衡掃過已然慌亂的二人,問向她:“你可認識堂上的兩人?” 她叩首回道:“回少卿的話,我認得?!?/br> “因何認得?” “三年前,我的恩客王郎為我引薦了裴郎,他們兩人拿出一份字帖讓我照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