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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爛片編劇顏山腦補的產物。可惜林微完全沒照顏山的劇本演。他出人意料拋出的一番話,砸傻了顏山,讓顏山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該怎么說?怎么說才對?召開發(fā)布會退出娛樂圈。太嚴重了,顏山從沒打算過需要鬧到這種棘手的程度。他一時間瞠目結舌:“你當真?”“既然我敢說,肯定當真。娛樂圈不過如此,在聚光燈下被迫接受大眾的品頭論足,只要當紅狗仔便無休止地追逐私生活,說白了藝人也好明星也罷,不過是他人茶余飯后的消遣,表面上光鮮體面,滿足虛榮而已,混出頭除了掙錢容易,其實沒什么意思,我早就心生退意了。”林微說著話,側過頭看向窗外的街景,他目光放遠,望著廣場邊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淡淡地說:“我活不了多久,看透了許多事,名利都是可有可無的?!?/br>顏山順著林微的視線看向外面,熙攘的人群中有多少人這輩子注定了碌碌終生毫無建樹,他們并無所長,平庸至極,一生掙扎在對名利的困擾中,能力所限,許多人求而不得,或得而復失。如果他們有機會站到林微的位置上,也能像他一般隨隨便便地拋之身后嗎?他出神地凝視著不遠處廣場的雕塑,不斷有路人在一旁快步走過,這些人背負著不同的過去,過著各自的人生,彼此擦肩而過,很快隱沒在人群中,再也找不出來。良久,顏山張口輕聲說道:“很多人夢寐以求的,被你握在手里,說放棄就放棄掉,心夠狠的?!?/br>林微說:“我隨心所欲慣了,不在意的東西,沒什么舍不得?!?/br>顏山默然不語,逼得林微隱退無異于魚死網(wǎng)破,對他自身而言沒有任何好處,他會失去僅有的從林微口中問得某些答案的機會,一旦錯過,許多未知的謎團將持續(xù)困惑著他,而顏山厭惡自己一無所知被蒙蔽其中。這樣的報復得不償失。“你召喚惡魔的代價是什么?”顏山沒有再提照片的事,他講這話語氣平緩,不像先前挑釁時那般帶刺扎人了。林微知道他這句話出口意味著自己提出的以情報換取照片不被曝光的交易,在顏山的默認下成立了。林微思考了一下,沉聲說道:“我也并不完全明白,貝雷斯沒有具體說過那究竟是什么,他一向話少,從他當時三言兩語的解釋中,我理解成那是佛教里提出的神識?!?/br>“神識,眾生的心與識,眼所見,耳所聽,鼻所聞,舌所嘗,身所感,為人的意識,自我的認知,以及最后的第八識,阿賴耶識:善惡之種,輪回往生的條件。”林微不緊不慢地說著,仿佛講述著與自己無關的事:“作為代價,我將自身的神識作交換,死后不入輪回,這一世過了,便過了。干干凈凈,什么也不會剩下。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召喚惡魔所付的代價了?!?/br>顏山聽著,想起林微剛才說過的話,他不明白地問道:“你不能輪回,沒有來世,可為什么又說活不了多久?”林微平淡地說道:“還有達成愿望需要的條件,一半的壽命。”顏山愣愣地盯著林微,喃喃道:“……一半的……壽命?”林微的頭微微地向著吧臺處一偏:“分給他了?!?/br>“我們分手的那段時間,他出了車禍,勉強從鬼門關搶救回來,人卻一直昏迷不醒,最后醫(yī)生確診,成了植物人?!绷治⒛抗獾痛?,平靜地說著:“如果他沒救過來,徹底死了,我也就死心了,人嘛,旦夕禍福,無論是誰總歸有一死,逃不掉的,這我很明白??晌也荒芙邮芩菢硬荒芩慊钪舱f不上死去,插著管子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br>顏山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我一直覺得,你沒有那么愛他才對?!?/br>林微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那張照片,你們的合影,你那時頭偏向的是照相機的方向,而他則是靠向你的肩膀,似乎是他愛你多些?!?/br>林微沖著顏山一笑,說道:“是嘛?原來那時候我的感情就已經轉淡了啊。我是不夠深情,愛這種感覺來得快,沒的也快,周杰倫不是唱過‘愛情就像龍卷風’嘛。”他俏皮地眨了下眼:“可我的確曾經愛過他啊。”顏山低下頭,擺弄著纏繞在右手腕的紗布:“為什么肯告訴我這些?”林微瞇起眼,沒有馬上開口,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身邊沒有能說的人,這事見不得光,也沒有人懂,一直無人知曉,我也會有些小寂寞,以前總認為傾訴是軟弱的行為,可真到自己獨自一人去背負,才明白背久了也會累?!绷治⑿Σ[瞇地望著顏山:“你是我接觸的第一個能在這上面說上話的人,和你說的,你都能聽明白,而且……”他頓了一頓:“而且……我覺得是你的話,會理解的吧。”在顏山的印象里,林微不是會做出這種選擇的人,他實在想不明白,忍不住問出口:“你不后悔嗎?活不了多久,也沒有下輩子了?!?/br>“不顧一切也好,肆意妄為也罷。我從來無所謂的?!绷治⒁粩偸郑骸伴L壽又如何?七老八十行動困難在家抱孫子嗎?我等不到那一天的,也不想過那種日子?;钪鸵M興。我生的漂亮些,明白這點后,容貌漸漸成了負擔,我怕變老,比別人更怕,如果有一天對著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不可挽回的老去了我會受不了的。”林微直言不諱道:“我活在當下,不想未來?!?/br>他就像進攝影棚拍照時跟服裝師云淡風輕地解釋為什么自己要一定要穿這套衣服拍雜志封面一樣,仿佛正在說的內容是平平常常的瑣事,哪怕關乎被強行扭轉的自身命運,也并不值得太過重視。顏山心里喟然長嘆道:恐怕這才是林微重重偽裝之下的原來面目。他又問道:“血液問題你以后打算怎么解決?”林微說:“不再需要了?!?/br>顏山皺眉道:“貝雷斯不要了么?”“找到了代替品,途徑合法,有保障,所以……”林微愧疚地瞧了眼顏山:“不會再去傷及無辜了。”顏山不放心,追問道:“哪兒找的?”林微回避了這個問題:“抱歉,只能告訴你這些,其他的,我不能再說了?!?/br>桌上放的電話突然振了起來,是林微的手機,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向著顏山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br>顏山示意他請便,然后低下頭,伸手拉近了面前那盤白發(fā)的老板贈送的,原本不打算碰的水果,顏山的右手腕還有點疼,他只好將叉子換到左手,動作生澀地從盤子里戳起水果塊送到嘴里,他平時很少用左手,別扭地比劃了兩三下好不容易才扎中一塊火龍果。林微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