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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你……”趙四陽抿下嘴角,皺著一邊眉頭,幾次想要開口都收住了。我扶著一邊的墻面站好,肩上的麻雀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我怎么?”“……沒什么,”他眼里閃過一瞬的復(fù)雜,隨后瞥開,看向樓梯,“該走了?!?/br>殯樓里的槍聲逐漸向下蔓延。我拖著兩條不停打顫的腿,寸步難行。不僅如此。就連樓下的尸群也停止了sao動。這一切都說明了一點……謝瞞比我更強(qiáng),她的威壓在我之上。“抓緊時間,走!”趙四陽一把捏住我的手臂,拖著就往樓下跑。“等等!”我一手握在護(hù)欄上,猛力往后一掙。趙四陽腳下一頓,卻沒有回頭。“謝瞞……”我把手放進(jìn)口袋里,摸上了紅刃,“她不就是你的養(yǎng)母嗎?”“……”趙四陽彎曲的右腿緩緩站直,抬回了上一階樓梯。我脫開他的手,冷靜問道:“所以,你還站在我這一邊?”“你是哪一邊?人,還是尸?”趙四陽回過身,原本低斂的鷹目驟然抬起,一片鋒利。“尸?!?/br>沒有絲毫的猶豫,我立即回答出聲。趙四陽聞言,輕輕地松了口氣。“你這是……”我奇怪地抬了抬眉。趙四陽偏向喪尸并不奇怪,畢竟他一貫都以此為信仰。可怪就怪在,他松的這一口氣。有什么可松的?再說……他既然一直藏在丘棱的隊伍里,那一定知道我此來是為了殺謝瞞。為什么不阻止我?“那就跟我走!去救謝瞞!”趙四陽狀似隨意地拉了我一把,手指勾過我腕子上的紅繩用力扯了扯。??怎么回事?無意的?“趙……”“別廢話!趕緊的!”一路上,我?guī)状蜗胍雎暟l(fā)問,都被他有意無意地催促聲打斷了。不對勁。我皺眉看著他略顯焦急的背影,心里立馬豎起了一墻寬的戒備。太奇怪了。然而不等我想清楚,趙四陽就停下了。他站在負(fù)一樓門口,手里握著門把,卻沒有急著打開,反而問我道:“那把刀,你帶了嗎?”“紅刃?”我提了一句。“對,”他掃了一眼我的衣袖,“先給我?!?/br>“不……”我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卻又覺得太過生硬,只好把話轉(zhuǎn)了個圈說,“不是……為什么給你?我拿著不行?”話音落下。趙四陽就取下了腰間的槍。完了。心里咯噔一聲。我連忙撐著墻面后退半步。趙四陽……是謝瞞的人。他之所以急著帶我下來,很有可能是因為……謝瞞需要控制我的身體。“給我?!壁w四陽上前一步,語氣冷硬。我面色緊繃地閉著眼,沒有吭聲。“給我?!彼俅沃貜?fù)一遍時,臉上已經(jīng)爬滿了煞氣。“四……”我緩了口氣,靠在墻面上的手指漸漸縮緊成拳。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種老媽子養(yǎng)了白眼狼的悲憤。老子這么多年的沉痛和懷念,可不是為了今天的針鋒相對!cao!“你他媽……”我掀起嘴皮,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他媽的……要氣死老子???”趙四陽聞言,眼里扭曲了一瞬,隨后猛然出手,扣住了我的脖子和右手腕。“趙四陽!”不成音調(diào)的怒斥從擠壓變形的喉嚨管里泄出。我肩上的麻雀跟著尖鳴一聲,炸開羽毛,瘋狂地扇動翅膀。“你今天要是敢拿走紅刃……”“怎么?”他眼里倒映著我狠戾的神色,再次出聲打斷,“你能怎么?”他一邊說,一邊用力扯斷了我手上的紅繩。即使木珠沒了,我也一直戴著。……一次可能意外。連著兩次……第二次還直接給老子扯斷了!那他媽就是故意的!可趙四扯它做什么?他絕不會平白無故地做出這種舉動。他在暗示什么?!“等等……”我艱難地發(fā)出聲音,麻雀立即從肩側(cè)躍上頭頂。趙四陽微微側(cè)過雙眸,面無表情地看向我,可聚焦點卻沒在我臉上,而是越過我的右耳側(cè),落在了較后方。由于暫時失明,我只能通過麻雀的視線觀察四周,可這樣一來,難免會出現(xiàn)偏差。就比如現(xiàn)在。如果不仔細(xì)排查,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現(xiàn)——我的身后有人。并且可以肯定,在三樓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被跟蹤了。不然趙四陽不會一副欲語還休的便秘樣。“啞巴了?”趙四陽一句話,把我從驚愣中拉回了神,“說話?!?/br>“你敢拿……”我梗著脖子,壓下心里的緊張,兇狠道,“我就敢遞給你!”說罷。我稍稍側(cè)身,擋住手臂,假裝拿刀的樣子,反手從趙四陽的腰帶上扯下了一把普通匕首。哐!匕首被我連刀帶殼地扔在地上。“這么大把刀,就明晃晃地擱我口袋里,你就不會自己拿嗎!”我動了動脖子,“你他媽不相信我就算了!還指望我雙手捧給你呢?!”“閉嘴!”趙四陽按住我的頭就想往墻上撞!“等……”我剛要開口,另一個在場的人卻先一步出聲了。“別傷到頭!壞了就不能用了!”終于出現(xiàn)了。咔,咔,咔。十七手里的長槍拖在地上,劃出一陣聲響。她從門背后繞出,一步步走來,冷艷的臉上交織著興奮與隱忍,有些猙獰。趙四陽瞇眼看著她,語氣不帶半點善意:“你誰?”十七被問得一愣,隨后又恍然般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出了聲:“差點忘了……過了二十三年……好不容易再見一面,卻沒能用我自己的臉。”“什么?”趙四陽不耐煩道,“說話直接點?!?/br>十七聞言又是一愣,而后竟然大笑出聲,她幾步上前,看向趙四陽的眼神充滿親切:“我教出來的孩子,真是一點也沒變。”趙四陽沉默片刻后,才挑了挑眉,心知肚明地問:“謝瞞?”十七頓時露齒一笑,竟然有些乖巧。趙四陽開玩笑地打趣道:“謝大腳,你怎么混成這副慘樣了?”謝大腳???我趴在墻上,有些懵。盡管趙四陽是笑著在說話,我卻莫名聽出了一種無奈至極的哭腔。他更像是在問對方:“你